妙妙和狗子睡下之后，十二点多烤串店歇业，秦一凡才到烤串店找穆竹他们。
张晓和老黑也在，估计是已经统计出水果的大概数量。
秦一凡一到，白娘子从收银台底下拎出一个大包，五摞百元大票票，整整齐齐摆到桌子上。
“一凡哥，烤串店快营业一个月，留下工资等开销，今天我把装修时所有的欠款都付了，还有五万。”
“行，你明天早点去银行，存起来。烤串店的账目，独立核算。如果以后罐头厂要用钱，让老黑给你写下借条。”
“哦！”白娘子又一摞一摞的收进包里。
整个过程，秦一凡自始至终都没有情绪上的波动，好像五万块钱，在他秦一凡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五万块钱整整齐齐叠在一起，除了穆竹，在座的其他人从来都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钱，连小吕哥都一直没有见到这一袋子钱。
所有人都知道烤串店赚钱，当真正看到这么多钱叠一起的时候，仍然有些震惊。
除了震惊，胖婆娘眼里还有羡慕，这些钱，她可没有份，她和死胖子只有工资领。
而小吕哥，眼底深处的贪婪，如草原上的星星之火，足够燎原。
“白娘子，存好钱之后，折子交给我。记住，不要存农村信用社。”
秦一凡还是决定防着小吕哥一点，曾经的失败，不能再让它在自己身上重演。
至于为什么不存农村信用社，自己还在那里贷着六万呢，万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被一锅端就麻烦了。
“这样最好，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体会过有钱的滋味，钱全部放我这里，还真有些担心我哪天控制不住自己犯下大错。”
“这样可不行。”秦一凡指着在场所有人转了一圈:“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和穆竹多学，钱这个东西，只是一个给我们改善生活的工具，等你真的有了足够多的财富，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一起加油吧，我会让你们一个个的都富裕起来。”
钱是个好东西。
一个月不到，整整齐齐五万摆在桌子上，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烤串店，也就是这个烤串店，一个月之前还只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早餐店，小吕哥两口子起早贪黑的，也赚不到弟弟在城里建房、读大学的钱。
如果秦一凡真的能在三年之内组建一凡集团，那一年得赚到多少利润？
在座的人，除了穆竹，其他人都是两眼冒光。
秦一凡要的就是这种煽动性，待白娘子收好钱袋回来，才转移话题:“老黑，张晓，和果农签订的协议，都统计过了？”
“统计过了。”张晓拿出一张手绘的表格:“清江城，稍微有些规模的果林，都和我们签订了协议，剩下的，也是因为水果价格一跌再跌，已经放弃打理果林，都是些小果、次果。”
“这得感谢云峰食品和穆光头。”
“一凡哥，感谢穆光头，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他单方面撕毁和果农的协议，才让我们这么容易就和果农签订了水果换罐头的协议。”穆竹用手肘支撑着下巴，两眼不眨的看着秦一凡:“为什么还要感谢云峰食品？”
“云峰食品，抢占了全省大部分的罐头市场，而他们的水果，主要是从几个省级大经济场采购，这么一来，底下这些小的经济林和各村果农就没有办法生存了。我和张晓这次到处跑，发现很多经济林砍掉水果林，开始种植茶树等经济树木，这样下去，水果总有一天会紧张起来。”
“对哦。”老黑第一个反应过来:“因为前几年到处都是罐头厂，水果好卖，大家都种水果，结果这两年水果很多都烂在地里。再过两年，水果产量少了，价格自然就涨上来了。”
“一凡，难怪你要让我找乡里和村里做保。不景气的时候我们进场，可以说是帮了那些果农一把，但是到了景气的时候，他们不一定还记着我们的好。”张晓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忍不住又骂了秦一凡一句:“无赖。”
……
秦一凡听着几个人在那里吹捧自己，不置可否。
市场经济下，这是很简单的道理。物极必反，很多行业都是周期性产业。
猪肉跌了，喂猪的就少了，价格自然就上去了。
用不了两年，喂猪的一多，价格自然就跌下来了。
其实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八十年代末，大部分果农还是靠天吃饭，来一场大灾难，水果能成为稀有物品，到了那个时候，罐头就不是靠低价、口味来抢占市场，而是看谁手里有水果。
“一凡哥，如果按现在的数量，我们今年收购的桔子，就能生产上百万瓶罐头，整个清江城也只有……”老黑还是有些担心罐头的销路问题。
“不止你们算出来的量，我今天去黑石城找丁星河了，在他的小丁大市场搞了一个铺面，我准备接下来一个月都在那边摆摊签订水果换罐头的协议。至于销路问题，大可放心，今年我们只需要赚到果农的水果钱就可以。卖不出去的罐头，放明年卖，两年保质期，没问题。”
老黑还想说什么，秦一凡阻止了他:“老黑，你的主要任务，是催着李泰初他们赶紧把罐头厂弄起来，人员招进来先简单培训，等张晓村里的第一车桔子一到，马上开始生产。销路的问题，有我在，不用担心。”
“行，我听一凡哥的。”老黑对秦一凡的能力，还是很坚定的相信。
“张晓，清源城那边有消息没有？”秦一凡看向张晓。
“那边有几个战友，陆陆续续带来了消息，姓林的罐头厂年前就倒闭了，水果没了销路，一斤的价格一分两分的，还不够花费的本钱，很多果树都被砍掉做柴火烧了。”
“这就好，再过一个月，早熟的桔子就可以采摘了，你给我盯紧一点，尤其是经济林的果子，千万不能让别人给截胡了。”
“尽管放心，村里的果农可能还要多费点口舌，那些经济林，乡里都是做了保的，搞毁合同，乡里直接换人。”
万无一失，就等着看杜书和穆光头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