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莫舟来说，他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只能守着，等待莫聿寒给他一个答案。
“这又是何苦呢？”霞姨也不忍心地对莫舟说狠话。
病房内，莫聿寒正在给时初细心地削着苹果，对于门外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时初看着淡黄色果肉，抬起眼眸看向莫聿寒，见他神色淡然，目光无波。
莫舟会这样着急地想要见莫聿寒实属正常，毕竟那是他的父亲。
“不见上一面么？”她淡淡地开口，仔细地观察着莫聿寒的表情。
莫聿寒眉眼不抬，继续地削着苹果，苹果皮从头到尾连着，绕出一个圈圈，绝对治好强迫症。
他将苹果皮拿下来扔到了垃圾桶里，用锋利的水果刀切出一块块果肉放到玻璃盘里，为了追求美观，将削好的果肉一片片地摆放着，摆放的位置还极其讲究，每片摆放的间隙大小刚好。
“你心疼他？”
莫聿寒隔了好一会这才淡然地问起，语调微扬，听着有几分不大对劲的感觉。
空气中好像飘散着一丝酸溜溜的味道，时初想起自己之前跟莫舟的关系，他这样问，莫不是吃醋了？
“父母所犯下的过错，和他无关。”
时初话音一落，莫聿寒拿了一块苹果放到了她的嘴边。
她吃着苹果，无暇再言其他。
时初只是觉得，她能够理解到莫舟的心情。
他人在国外，对国内发生的事情又全然不知，忽然间得知这些事情肯定遭受不小的打击，对原有的认知也会产生怀疑，毕竟谁能接受自己的亲人会是这样的人？
天之骄子，一下子从云端跌落，他的命运会因为这样而改变，不免会迷茫，会无助。
如果一开始他知晓这些的话，或许他会去阻止。
但是现在却只剩下一个结果摆在他的面前，他要如何说服自己去接受？
“这是他必须要自己面对的事情，谁都帮不了。”
莫聿寒见她还将心思花在他的身上，又将一块苹果塞到她的口中。
“慢点，我还没吃完。”时初刚才顾着想事情，方才放进去的苹果还没吃完。
“旁人可吃不着。”他这也是第一次替人削水果，别人就算是想要也求不到。
时初唇角一扬，看着这般精致的苹果，觉得比寻常吃到的还要更加香甜几分。
“那若是他一直守在外面不走，怎么办？”
莫舟要是真的不走，迟早还是等碰上莫聿寒的。
“丢出去。”
莫聿寒回答得干脆，连考虑都没有多考虑一下。
时初愣了一下，但随即明白，莫聿寒不过是想让莫舟自己去想明白罢了。
既然现在莫聿寒是这样的意思，那时初说多了也改变不了结果，只能由着莫舟去了，只是不知依他的性子，会在病房门外等待多久？
就在时初以为他会安静地在外面扎根的时候，不料他却隔着一扇门开始说话，声音响亮，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