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聿寒那双深沉阴冷的眸底像是聚着浓浓的绿色，莫成华看着他的双眼像是在凝视深渊般，陡然觉得周身刮过一阵冷风，感觉从未像现在这般感到毫无安全感，像是被看穿了全部。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莫成华看着他不对劲的神色，那般话里有话让他觉得很不对劲，他到底是知晓了些什么还是无端猜测。
“任何的借口都不足以成为满足自己的私欲的理由，你当真以为这么当年的事情无人得知？”
他眼神如波澜不惊的湖面静静地看着他，深沉且静谧，莫成华偏过头，不与他对视，定了定神，方才一闪而过的念头跟着消失不见。
一步错，步步错，一旦有了个开端，心里就好像是打开了个洞，随着时间年月的增长，洞口越来越大，早已没有回去的可能。
“当年大哥的死不过是一场意外而已。”莫成华不肯松口，语气依旧是事不关己的冷淡。
这么多年对外一直都是一场意外，久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便是如此。
“证据却告诉我，这并不是。”
莫成华觉得莫聿寒说的那些话不过就是凭空推测，毕竟他认为，要是莫聿寒真的有证据证明当年的事情就是他做的话，又怎么会等到现在？他不相信莫聿寒真的是心慈手软的人，在见识到他的手段之后，还能容忍？
“我现在并不想跟你讨论当年所发生的事情，选择就摆在你的面前，一分钟之后我看到上面没有签名的话，那么你便没有再选择的余地。”
现在这样的情况的确让莫聿寒感到棘手，先前大嫂的孩子无端遭受迫害，就算此次他签下了这份合约，也不一定能保证时初的肚子里面孩子的安全。
这段时间时初对孩子已经是有深厚的感情，倘若因此出现差池，于她而言又是多大的打击？
他小心翼翼地派人护她周全，但是怎么也没想到直接是在校内就发生这种事。
莫聿寒的眸光落在那份合约上，莫成华看到他有几分犹豫，便说道：“你还有的是机会重新开始，但是如果你现在犹豫了，那就没有机会了，现在留给你的时间，不多。”
莫成华指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示意现在一分钟已经快过去了。
如果莫聿寒再不能做决定的话，那么时初他们也就回不来了。
哪怕秋后算账又如何，他心中对她的愧疚就永远都无法弥补。
“希望你信守承诺。”莫聿寒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颀长的身影缓缓地落座。
手边放着的钢笔安静地躺着，看着这份白纸黑字的合约，仿佛将多年的心血都付之东流。
人一旦有软肋，便是成为最致命的弱点。
莫成华看着莫聿寒缓缓地拿起钢笔，想着这么多年了，总算能够迎来辉煌的时刻。
没人知道他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没人知道他多想拥有莫氏集团的一切。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没有一个成功人的背后是干净的。
只要能够掌权，那么就算是使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又如何？
莫成华盯着笔尖的目光越来越炙热，看到笔触落在纸上那一刻，他感到有些窒息。
可就在这个时候，莫聿寒接到了时初获救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