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那两个字后，时初低着头掩饰因充血而涨红的脸色。
虽然不安，却不可否认地松了口气。
她本来是咬死都不想在莫聿寒面前承认，这份自己都觉得十分莫名的小情绪。
若是说出来，能免于连累到其他人被迁怒的话，那也算做了件好事。
蓦然有种“丢人我一个，造福千万家”的既视感……
她声音压得极低极细，两个字也无比清晰的落入了耳中。
莫聿寒握着杯子的手指倏然收紧，肃凝的眉眼舒展开。
“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你一并回绝。”
时初还在沉闷着，忽然间听见莫聿寒这么说，颇为意外。
他嗓音虽然平淡，但神色比起方才已柔和了许多。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时初不敢确定是否是自己心中所想，明亮清澈的眼眸在莫聿寒清峻好看的脸上转动着。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太过肆意，忙收回视线。
“就是你理解的那样，这是你的权利，不必顾虑其他。”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她不愿意的话，都可以直接拒绝，他不会有任何意见。
当时事出突然，时初也没有想到会因为这份礼物，演变到现在的局面。
“可是对方不是你的……”她有些讶异。
“虞莫两家确实联系紧密，她的祖父算是打下莫氏基业的大功臣，但她与我之间没有过多交情。”
莫聿寒偏头看向时初错愕的小脸，目光灼然，声音低沉。
他在向她解释吗？
这个信息量，听得时初一愣一愣。
今个儿听虞伊那么说，她一直觉得他们之间交情匪浅，共同经历过不少的事儿。
但在莫聿寒这边，原来只是认识而已。他亲口所言，自然没有虚假，但虞伊说的那些东西，也不像假的啊……
“可你们以前不还是同学的关系么？”
时初这话刚出口，便觉得自己是不是管得有点宽了。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想向你打探什么，就是好奇…”时初慌忙解释，但解释完也不知自己在慌什么。
或者莫聿寒都没有多想，反而是她自己想的有点多了。
时初越解释越觉得自己真是嘴笨，好好的话也有种越描越黑，欲盖弥彰的感觉。
她垂下头来，放弃辩解，小声嘀咕，“以后我会分辨好情况，不再给你添麻烦的。”
莫聿寒看着她紧张窘迫的模样，突然想要伸手抚顺她有些微凌乱的发顶，“时初。”
“嗯？”
“你过来。”
时初心想不是已经离得很近吗？
还要再过来的话……过来到什么地步？
莫聿寒淡淡地看着她，时初犹豫着，只好起了身。
依言慢慢地坐到他身边的位置上，离了大概有两个身位。
“我身上有什么味道么？”莫聿寒挑眉。
时初自然听出了他的画外音，只好抽踌躇着又靠近了一点。
“有什么事吗？”
时初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哪想着莫聿寒陡然抬起了手，纤长有力的手指竟然捏住了她的左脸颊。
“我的妻子并不是我的下属。”他声音轻缓，却不容置疑，“懂了么？”
时初早就僵在了那里，脸颊上传来的力度不大，可她也一个字音都没吐出来。
只眨了眨眼作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