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苼苼用异能给温书翰做了次清洁。
闭锁综合症中的温书翰，先是感到皮肤上的尘垢，被丧尸摸过的脏污黏腻，忽地消失了。
他躺着的椅子也变干净了，异能者敏锐的触觉能够判断出来。
女孩还嘟囔了一句，“我从来不用异能帮别人清洁，今天是你运气好。”
然后他便突然感到全身一凉。
那感觉很诡异，很令人不适。
就像是突然被扒光。
……并不是“就像”。
异能者敏锐的触觉告诉他，那一瞬间他就是被扒光了！
异能者的经验也告诉他，哪怕只有零点零一秒，就够一个异能者把他看光！
果然，他听到女孩尴尬地“啊”了一声，似乎扒光他之前没想那么多，看过后才意识到不妥！
温书翰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还是觉得整个人都要冒烟了。
他不由得胡思乱想，自己刚才的姿势是不是够优雅，会不会很猥琐……
然后他便突然惊恐地感觉到，某处，微微地，猥琐地，翘了一下。
温书翰羞愤欲死。
他不是假性昏迷了吗！不是不能控制自己身体了吗！为什么它还能动！
更让他恨不得永远醒不过来的是，路苼苼正俯身过来，打算把他抱到另一辆车里，动作突然僵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封闭在心房中的温书翰土拨鼠尖叫。
他不活了！
他仿佛感受到她灼热的视线盯住他，见它不会再动了之后，才继续刚才的动作。
然后，在路苼苼把他高大的身体安顿在车子后排，和他呈相拥姿势时，清晰柔软的触觉，让他又，无法控制地，顶了她一下。
女孩的呼吸顿了顿。
馨香的躯体离开了，小东西留恋地伸出尔康手，又失望地垂下来。
温书翰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下一秒，他听到她坐进后座他的旁边，车门“砰”地关上，娇软的身体挨上来。
清甜戏谑的声音响起在他耳边：“书翰对我，似乎没什么抵抗力？”
路苼苼兴味十足地睁大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佛一样淡定地闭着眼，一脸禁欲平静，某个地方却不停跳着踢踏舞泄露他内心真实的情绪。
太有趣了！
不愧是中级镇定剂！
她好像找到了这玩意的正确使用方法！
路苼苼兴奋地对无法行动也无法做出反应的男人极尽撩拨，那张悲悯温柔、古井无波的俊脸，此时此刻让她爱得痴狂，想要像鸠檀一样舔上去，亵渎他，趁他无法反抗，对他为所欲为。
路苼苼整整玩了十分钟，有点意犹未尽地看着温书翰悠悠转醒。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那张脸“砰”地通红。
温书翰对上路苼苼如同带着勾子的眼睛，知道她毫不掩饰的一脸坏笑是故意戏弄自己，却还是止不住心甘情愿的渴望。
“你是抖M吗？”女孩调笑。
温书翰从椅背上稍稍坐直了身体，睫毛颤了颤。
“在你面前……可能是吧。”
路苼苼揶揄的笑容快要咧到耳朵。
这是男人在对她摇小白旗呢，真是太可爱了，还有这种征服的感觉，真的好美妙。
刚才她看到他的小爱心，好感度已经满了，但她想要亲口确认一遍，享受胜利的果实落地的声音。
“你的学生开车跑了，你要赶紧去保护他们吗？”
温书翰柔软地看着路苼苼：“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他们已经自己做出选择了。是他们抛弃了我，我们。”
他们抛弃了他，他难道还要追上去保护他们？他只是心肠好，不是不要脸。
他们抛弃他，她却拯救了他。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了，他和那几个学生的缘分已尽，从今以后他的生命里只有她。
“哦。”路苼苼点了点头，不予评论，“那你打算报复他们吗？”
温书翰愣了愣，默默观察着路苼苼的表情，可惜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觉得……不了吧。虽然站在我的角度很心寒，但是站在他们的角度，他们做出了理智的决定。”
温书翰还是选择说了实话。
“理智的是你。”路苼苼毫不留情，“他们就是自私，坏。”
温书翰低头挨训，过了几秒，才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是对的，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的确认清了，那几个学生就是会在危难关头推人出去挡刀的人，哪怕他对他们那么好，他们也毫不犹豫。
他们连试都没试就被丧尸吓破了胆，直接抛下毫无自保能力的他。他为他们做了那么那么多，可是他们居然不肯为了他勇敢一次……相反，到了最后，他连动都动不了了，还被他们利用干净，为他们争取了逃跑的时间。
他们根本不理智，不冷静，他们只是下意识就自私地那么做了。
他们就是真的冷血。
他们并不是他以前一厢情愿以为的，天真善良的小绵羊。李梓灵和乔旺也就罢了，他有一定心理准备，可是就连他以为真正憨厚淳善的刘疆海，几番挣扎后也选择了背叛他。
末世就像个照妖镜，多数人经不住考验。
“算了，我只是问问你，我才不在意他们是死是活呢。”
路苼苼看温书翰刚经历了一场背叛，还是被最在乎的人、付出了许多的人背叛，有点丧的样子，大发慈悲地施舍了一句安慰。
三个高中生对她的好感度只是零，而不是负数，不会造成后续麻烦。虽然她不喜欢他们，但也只是想甩开他们而已。只要他们不在她面前晃，她也不会对其赶尽杀绝。
温书翰几乎是虔诚地望着路苼苼，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他想要解释。
“……我之所以不怪李梓灵，并不是什么不舍得，只是因为我把她当成无谓的外人，我潜意识觉得她怎么样不关我事——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没有兴趣改变她。所以你说我没有教育好他们，其实是对的。”
这也是他刚才闭锁过程中想清楚的。他对李梓灵以及其他人的纵容，根本不是为他们好，只是他觉得改变他们太难了，所以才下意识地放弃这个选项。
他从最开始就隐隐觉得李梓灵总有一天要为她的愚善付出代价，却没有花大力气纠正，这并不是出于对她的宠爱，反而印证了他对她的漠视。如果作死的是路苼苼，他一定会拼尽全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