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他早就意料到了。
该来的，终归是会来的。
议事大殿内，皇甫古天坐在首位上，皇甫森进去之后坐了了其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大殿内，除了他们两，再无其他人。
皇甫单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怪我。”
皇甫古天大手一摆，“不！我没有怪你。我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合理的理由！”
皇甫森的死，皇甫古天不是没有反应，他只是在压抑着，将心里的火死死的压制着。
而后面的结果，只有两种。第一种是逐渐将火压得熄灭，第二种便是再也压制不住，火势磅礴，最终产生爆炸。
而最终的结果会是这两者中的哪一个，并不取决于皇甫古天，而是取决于皇甫单。
正如皇甫古天所说，他现在不追究皇甫森是生是死的问题，他现在只想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眼睁睁的看着亲生儿子活生生的死在自己面前，皇甫古天若是得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鬼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众所周知，皇甫古天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是那看得跟宝贝似的，就是磕着碰着皇甫古天那都是心疼的不行，更何况如今是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皇甫单久久看着手中的茶杯，沉默许久，同皇甫古天一样，他的心情同样也是不好受。再叹了口气之后，皇甫单终于是开口说道。
“皇甫森不死，我皇甫家族所有人都得成为他的陪葬品。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心里同样也不舒服。皇甫森虽说平时是滚蛋了一点，可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皇甫家族的人啊！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我觉得比起你这个当爹的，我对他的感情，不一定比你少。”
“我相信，如果可以的话，你恨不得替他去死。可我何尝又不是如此，在我的心里，我早就将他当成了我的儿子。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我和你一样，同样是极其的难受啊。但是为了整个皇甫家族，我们不得不牺牲皇甫森。”
“古天，再者说了，就算你我二人愿意，可整个皇甫家族愿意吗？我那上百皇甫族人他们愿意吗？我皇甫家族内所有的老老小小他们都愿意吗？就算再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些人都愿意，可是凭什么呢？就凭皇甫森是皇甫家族的大少爷？就凭他皇甫森是你皇甫古天的儿子？他的命是命，那我皇甫家族之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再者，此时因皇甫森而起，最后也因皇甫森而结束，这或许就是老天爷早就已经安排好的吧！”
……
皇甫单一口气不带停的说了一大堆，看的出来，他的情绪甚是激动。
再看皇甫古天，一直是闭着眼睛沉默不语。他的脸上，一脸的平静，看不出任何喜乐。
许久之后，皇甫古天终于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怪我！都怪我！若是我不那么纵容他，若是我对他严加管教，怪我！都怪我啊！”
皇甫古天起身，一边踉跄的朝出走着，一边不停的大喊着，脸上满是自责。
皇甫单见状，准备张口说一些安慰皇甫古天的话，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皇甫古天，是听不进去任何话的。
这道伤疤，只能靠皇甫古天自己慢慢的愈合。
皇甫古天离开后，整个议事大厅就剩下了皇甫单一个人。而此时的他，也是扶着额头，一脸憔悴模样。
别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今日之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个东观界将会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