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选曲的日子。
又是大家乖乖排排坐着的录制现场。
顾盼抱着胸站在边上，和林知敏大眼瞪小眼。
“喂，你那天晚上不见了就是见那个星星？”林大小姐终于问出了心里一直憋着的问题。
“？”
顾盼皱皱眉，虽然莫名其妙，但是她还是get到了林知敏在说什么。
“不是。”她摇摇头，接着看现场。
“诶”林知敏凑上去，伸手挽住顾盼的胳膊，不依不饶地问“那到底是谁啊？”
“……”顾盼偏了头看她。
被这位大小姐缠住，只能用沉默不语来应付，不然很容易就会被撬出点什么。
林知敏面对身边人的注视，只是巴眨巴眨眼睛。她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从顾盼突然禁止她的亲密接触以后，她就一直在想顾盼是不是有对象了，这样的结论在她最近留意观察过后得到了印证。
顾盼，绝对有事。
这家伙最近越发注意打扮了，她近期几乎就没见到她素颜的样子，平时的衣着也是，明显要讲究了一些。头发也是，烫了一头卷发每天都散着，路过都是香香的，明显是天天都有打理。就算外表上可以用她维持icon形象作为理由，那心情不行啊，由内而发的那种感觉……是无法掩饰的。
“你就告诉宝宝吧！”
“宝宝绝对不说！”
林知敏双手合十，一双猫眼眼巴巴儿的，试图获取信任。
“你想干嘛？”顾盼算是怕了。这人。怎么也盯着她不放。
“其实……你和星星是不是真的呀？”
“……”
“放心，我很open的！我绝对支持你#%……”
“不是，我们只是搭档。”
“噫……”被打断的人扁了嘴“好失望啊！”
“我说过我不搞基的”
说起来顾盼都想扶额。星星就算了，好歹她们有合作。可顾盼昨天打开B站，她上首页的CP视频居然是和刘天仙的，吓得她赶紧搜索自己的名字，弹出来的几乎都是CP视频，各类女星的剪辑都有，看来大家都把她当作是姬圈的了。
这要是哪天翻车了……
哎，她会不会被黑到直接原地退休？
可怕……
顾盼抿抿嘴，看向人群中「哈哈哈哈哈哈」哈到整个身子都歪了的人，微皱着的眉头松了些。忍不住跟着也弯了弯嘴角。
“你又突然笑了”
“哈？”
“没什么。”林知敏摇摇头，顺着身边人的视线看过去，没接着说。
这人哟。装傻的功底真厉害。
屏幕上正在放大家最新的公演任务，顾盼一早就看过了，所以也跟着哼哼。这次的公演和之前不同，会有神秘学姐来助阵，一群崽崽们明显都比以前要激动一些。她装作不经意的一眼扫过去，正好和那个眉眼带笑的人四目相对，很好，没有很激动。顾盼移开了视线。
阿……她这是在干什么？！
揣兜在角落里偷看的人下一秒就开始懊悔了。
她看他激不激动干啥？这关她什么事？
顾盼咬咬唇，开始往边上走。她今天只是来待机，做协调的，现场没有什么固定的活要干。前面的事儿就只是录一下大家选曲，道具啥的都准备好了，她溜一会儿没啥大事。
又是熟悉的楼道，又是熟悉的摸鱼技巧。
顾盼掏了掏兜，拿出了跟达达拿的烟盒子，熟练的单手打开，抽出一支，叼着点燃。面对着墙、思绪开始自由涣散。
昨天的事情在提醒她，她该做选择了，不可以再当一个缩头乌龟了。
要说之前，她还可以两眼一闭，反正谁都不开口，就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可是现在他们之间那种巧妙的平衡已经崩了。她完全可以猜到郭麒麟昨天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他要一个答案，他们之间的一个明确的定义。不然……如果只是旧友，为什么要那么特意的去解释自己的绯闻。
呼……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仿佛也在排解心里的郁气。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简直搞砸了一切。
对。搞砸了。
其实近几年里她也不是没有遇见过其他的男孩子。他们都很棒，但是她放不下心里的那个结。在每个心里空荡荡的夜晚里，过去的一切在记忆中一遍又一遍的被翻出来，所有的情绪不断的叠加，化成了执念。好像没有人能比记忆中的那个人更好。甚至是郭麒麟自己都不能。
顾盼皱着眉头看墙。当这个想法跑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无解。
是了。
他自己都不能。
哪怕她自己主动的去奔向，哪怕他也很努力的去靠近。但是好像越是接触，距离就越远。在分开的时间里，他们都变了。钢铁和胖子，似乎只能存活在记忆里，那种美好无法延伸到现实里。
重温旧梦。
就是在破坏旧梦。
她感觉到了。但她一直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自己变了，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认为是天长地久不可替代的爱情原来也有落幕的时候。
昨天的那个绯闻，就像是一把刀子，捅破了那层保护膜。逼得她不得不去面对现实。她不能再不清不楚的拉着人家陪她做梦了。所以她借着玩笑回复他说她把份子钱都准备好了、既然这次是假的，那就赶紧找个真的对象。
他没回她。
可顾盼觉得他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顾盼抖抖烟灰，视线由地上移到墙上，是大片的雪白，顺着这雪白想起白色，想起白色她又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
咦惹。
顾盼的脸皱成一团。
阿……她已经没办法再假装自己没有感觉了。至少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她没办法再否认。哪怕这个感情不应该出现。她也无法无视它的存在。
“呼……”又是一口浓雾。
顾盼伸手挠了挠头。算了。这个问题更让她脑壳疼。先pass吧。
“吱——”
门被推开了，顾盼几乎是推门声响起的同时转身看过去。
？？
怎么是他？
“又抽烟呢？”来人伸手把门关好了，才笑咪咪看她，那语气温柔的，好像幼稚园阿姨问宝宝睡醒了没一样。
顾盼拿烟的手一抖。他这样热络的对待，她有点不习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