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是老年人的快乐咸鱼养老时间
夏天是吃西瓜的季节。
我一边盯着监护人拿新刀切从井里灞过了的西瓜,一边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下今天做完了的训练项目。
监护人手里的刀一下就把西瓜分成了均匀的两块,看了我一眼,在最中间的地方挖出来了一块西瓜,用刀尖戳出来递给我。
水沙瓤的西瓜甜度适中,就算最甜的地方也不会让人觉得腻,总之就是好吃。
我单方面宣布今天就不在心里吐槽监护人装嫩了,就算他在刚开始养我的时候拿类似于粽子的一百种拆卸方法当睡前故事给我讲,在补课和我动手的时候是真的凶。
没被挖掉最中间的那半被监护人切片装盘,剩下那半被先分成两半又从里面打成了块装在了摆好的四个碗里。然后他端着盘子,我端着碗拿着签子开始各种的分瓜活动。
按照我这种老自闭懒癌人的行为习惯,好友数量是不可能在张家本家这种小孩子各自抱团的地方有快速发展的,所以能分到瓜的只能是那三个人。
树荫底下张三张海客张海杏三个人在那排排坐,端着碗过去的我看着张三那小眼神,有点幻视成了自己养了个什么东西现在正在等我投食。但是想到张三的食量,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小朋友,排排坐,吃果果。
一碗给张海杏,一碗给张海客,一碗留给自己吃,籽多的那碗给张三。
日常迫害张三打卡完毕。
一片吃西瓜的咔嚓声里出了两个把籽嚼得让人牙酸的声音,张三嚼西瓜籽我知道,另外一个居然是张海杏,还伴有扭曲的表情,整个人的状态就是暴躁。
张海客看我多看了张海杏一眼,整个人的表情像极了狗子突然警觉的表情包。
虽然不知道这个高冷脸憨憨芯子的货脑补了什么,但是我只知道他肯定想多了。
我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个沙雕以为我单箭头他妹,然后快进到为她放弃本家人身份的狗血剧情,感谢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萝莉控这个词,否则我可能会被划分到奇怪的油腻中年人行列里面。有一说一,我只喜欢看好看的大美人,无关情爱只为养眼。
我伸手扒拉张三准备和张海客说说小话,只是张三这个忙着吃西瓜的会错了意,看我一眼就放慢了嚼西瓜籽的频率。
没办法,我只能抬头做口型问张海客什么情况。
张海杏正在低头把西瓜籽嚼得嘣嘣作响,张海客看我口型懵了一下,也用口型说了句八股文。
说这个我就懂了,还能大概知道训练她这方面的师傅是谁了,肯定是把张三从一手行草逼得把馆阁体写得特漂亮的那个。
吃完西瓜之后我用签子拨出来一个西瓜籽,抱着碗开始等蚂蚁,老年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夏天干热,这个年代的娱乐项目也少,而且这里规矩还多,本家大宅子里那么多树一只蝉都没有,我想了想,在这里能吱哇吱哇叫唤的可能只有张三,因为那对兄妹两个加起来也没有张三奇葩。
只不过一时半会蚂蚁是爬不过来的,张三看着我抱着碗半天不动,也跟着凑过来看地上的西瓜籽,黑色的外圈中间有点发黄,还没干透的西瓜汁在反着光,看上去平平无奇。
人这种生物就很奇妙,有很微妙的从众心理和奇怪的好奇心。就比如说有一个笑话大致是讲,一个人在路上看一群人在抬头往天上看,这个人就因为好奇去跟着看看,却没看到有什么,开始问周围的人都在看什么,他们说不知道,然而实际上,最开始那个抬头的那个人只不过是流鼻血需要抬头而已。
于是我一直低着头看,然后张三好奇了也跟着去看,又过了一会张海客也放下碗跟着凑过来看。
终于张海杏忍不住拿签子敲了敲碗边,“你们干什么呢?”
“看他们俩在看什么。”
“不知道二狗他在看什么。”
张海客和张三两个人头也不抬地一人说了一句,之后一起扭头看我。
地上的西瓜汁已经干透了,我用签子沾了点碗里所剩不多的汁水点了上去,看了一圈等答案的三个人,才说:“这不是很明显的在等蚂蚁过来搬东西吗?”
张海杏手里的签子被她一只手掰断了,对着我们三个人翻了个白眼,“无聊。”
张海客挠了挠头,又坐了回去,看着我和张三说了句:“无聊。”
张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兄妹俩,也想挪回去,被我按住了。
像我这么和善的人,怎么可能是因为不想被人说无聊三连才这么做呢?
当然是因为张三的行进路线里出现了只蚂蚁,这蚂蚁黑黑小小的,我怕它被踩死就没得看了。怎么可能会做威胁小朋友闭嘴这种事?
张三委屈,但不敢说。
等蚂蚁爬到瓜子旁边,张海客突然开口:“这么大它能搬得动吗?”
有的人说着无聊无聊的,然后他就真香了。
呵呵,客境泽。
张海杏在旁边睁大了眼,我觉得她可能认为我们三个人凑一起看蚂蚁搬瓜子的行为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张海杏把张海客放下的碗和自己手里的摞了起来,“真有你们的,把碗都拿来,我把碗送过去。”
张三乖巧地把碗递了过去,我一边把碗塞张三手里,一边说:“这多不好意思啊,就决定是你了,去吧张三。”
突然被塞了个碗的张三啊了一声,眨了眨眼,站起来从张海杏手里接过碗,一摞碗就这么放在了我面前,“你老人家应该多动动。”
我动是不可能动的,也就在原地摸摸鱼罢了。
最后变成了张海杏拿着签子,张三端着碗,两个人一起去了厨房。
目睹了全过程的张海客看着我全程煽风点火,目送着两个人走远的同时说:“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被叫二狗了,实在是太形象了。”
“诶,这□□的你这人怎么凭空污人清白。”好你个张海客,我都没说你是见了三岁正太就四处打听了多年的正太控,你居然也开始喊我二狗了?亏我今天还想把之前路过看到见过血的白月光被人带走了这事给你提前透露一句两句,好一起增厚大张哥滤镜的,即使我能随时摘掉滤镜从理性分析大张哥实际上是个必要时对人对己从不手软的狠人。
想到这,我抬手捂脸嘤嘤嘤了起来,“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啊。”
听了这话,张海客直接跳起来抖了抖,之后指着我喊:“你别胡说!你狗不狗啊张映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