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什么？”
庞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宣琳是民国期间一个妓、女的鬼魂，寄宿在一面铜镜里，那铜镜不断地转手于那些女生手中，一一将她们害死，而现在这面铜镜传到了我姑姑手中，铜镜被我毁了，但宣琳也出来了，现身附身在我姑姑身上。”
庞哲闻言沉默了好一阵，然后突然笑了笑，对我说：“我这里是心理咨询，如果你有什么心理问题可以跟我说，但如果是要说鬼故事，你只怕找错地方了。”
陈贵急忙道：“庞医生，这事处处透着诡异，你也应该有所察觉，我们所说句句属实，我一开始也是不信，可是我亲眼所见。”
“好了，不要再说了，请马上离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这……”
陈贵看向我，不知道是走是留。
我盯着庞哲，他脸上的神情未定，还透着惊疑和恐惧。
我知道我说的话，他信了。
我拥有判官一脉对人心的解读能力，就算庞哲是心理学造诣极深的心理医生，在我面前也别想藏住他真正的心情。
“庞医生，是真是假，我相信不用我多说，你心中已有定论，不把那个女鬼解决掉，受害者只会越来越多，而且她现在已经脱离了铜镜，如果真的被她借体重生，说不定还会来找你，要知道，你可是接触过她的几个受害者了。”
庞哲的眼睛微微眯起。
“如果能够解决她，受害者不会再增加，这件事情就可以到此为止。”
庞哲长出了一口气，道：“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陈贵闻言一喜。
我说：“其实我并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需要你将那几个找你看病的女性的咨询记录给我看就好。”
庞哲闻言马上摇头，道：“那个不行，那个是病人的隐私，我不能给你，换一个吧。”
我摇摇头，道：“那个并不是病人的隐私，而是宣琳的心情，你的那些病人在来的时候，都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宣琳，而我现在对宣琳一无所知，只有对她多了解一点，我才更有把握对付她，这才是我这一次来找你的真正原因。”
庞哲摇头，还不同意，我神色微冷。
“庞医生，我知道你是个有医德的人，但你不要忘了，我们现在要对付的是一只怨鬼，你如果想抱着那些病历不放，那么不用多久，你的那堆病历只会越来越多，而且最后都只是变成死人的病历而已。”
庞哲沉默了一阵，突然问我：“你有多少把握？”
我说：“只有一点。”
他叹了一声，起身走进去了，我和陈贵在外面等他。
没有多久，庞哲抱着一堆病历走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道：“这些都是。”
我一看，足足七份，其实有四个还是刘源找来的资料中有的。
“这七个人都接受了我的催眠，在我问她们名字的时候，都说出了宣琳这个名字，而之后没有多久她们都死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觉得不安了，总隐隐怀疑有什么，但是那些，其实我是不信的。”
“每个没见过的人一开始也都不信。”
我随口回应，将那些病历翻了开来。
庞哲想了想道：“其实我没想过会从李晓萱女士嘴里听到宣琳这个名字，因为她来的时候，状态跟这七个人完全不一样，她很清醒，也很冷静，但这七人在来的时候已经是疯疯癫癫，而且脾气乖张，随时随地展露着暴力倾向，充满着破坏的欲望，她会那么冷静，是因为你吧？”
我点点头，并不否认。
这些病历里面的内容很多，那七个人的表现也都大同小异，不过按时间排列排序，这些病历的内容随之增多，涉及到的方面也更多。
我一一看过之后，沉吟起来。
很显然庞哲在察觉到异常之后，对于病人的状态也更谨慎一些，变得在意起来，有意地问了更多的问题。
这些问题确实对我很有帮助，让我对宣琳的心情了解更多，不过帮助依然不大，依然那些都是厉鬼相影响下的宣琳，我想要知道的是真正的宣琳，不然根本录不了书。
陈贵问我：“有没有什么发现？”
毕竟是属于病人的隐私，庞哲虽然没有特别说出，但是陈贵主动没有去看，他现在希望我不管做什么事都跟救李晓萱有关，都能有收获有帮助。
可惜的是他要失望，因为我的目的是确认一些事情，而不是要将宣琳马上从李晓萱身上赶走，现在我的能耐也做不到。
庞哲见我看完，将病历收起来，对我说：“我也希望这些对你有帮助，不过如果我所记下来的这些都不是我的病人真正的心声，而是那个女鬼宣琳的心声的话，那么你要小心，跟人一样，那是一只情绪很不稳定的鬼。”
宣琳已经生出了厉鬼相，非常不稳定，这一点不用庞哲多说我也清楚。
庞哲又道：“这几个人对同一问题的回答都大同小异，可是那小小的不同彰显着问题更加严重，她想要自己的脸，看到别人的脸都认为是自己的，可是很快就会发现那其实是属于别人的脸，又会陷入癫狂，这种癫狂让她容易走极端，想要去毁掉别人的脸，但这还不是全部，她的脸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但她无法认知到这一点，就算知道也无法接受，存在着自我毁灭的倾向，她会毁了自己的脸。”
庞哲一番分析，与宣琳这些天的表现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我心神一动，问庞哲：“如果你有这样一个病人，那么你觉得她会对别人的脸产生迷恋吗？”
庞哲点头道：“会，不过这种自欺欺人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她就会发现都是假的，从而产生了破坏的欲望。”
“如果自己的脸已经面目全非了，那她还会攻击自己的脸吗？”
“如果已经面目全非，那这张脸对她的刺激会更大，她无法接受自己的脸变成这个样子，哪怕破坏的冲动会更强大，哪怕让这张脸更丑，更难看，她也会拼尽全力将这张脸给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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