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陶还没有决定和哪家公司合作之前，夏浅昔就别想着撂挑子走人了。
她和沐陶讲着Starry??Nigh的种种，与之合作的好处，不过分夸大，更不胡说八道。
至于Toa，也很好，毕竟是足以与Starry??Nigh杠的公司。
为什么非要二选一呢，都要不是很好吗？
对沐氏集团更是有利无弊。
夏浅昔事无巨细地和她说着，然而，沐陶似乎并不是很放在心上，神思恍惚，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句她说的。
她看起来似乎有心事的样子，一点也没有遮掩。
“沐小姐？”夏浅昔疑惑的喊了她几声，她才缓缓回神，眼里有着悲伤闪烁。
“怎么了吗？”夏浅昔关切地询问。
沐陶摇了摇头，眼眶微红，轻声呢喃：“他不愿意原谅我。”
“当初是我做的太过分，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求得他的原谅？”沐陶双手相握，手肘搭在膝盖上，埋头于臂弯间，身体微微发颤，似在自言自语，又或是在向旁人诉说。
自从回国，自从来到Z市，她和顾未言，每一次都不欢而散，再没有心平气和的谈过。
她以为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事实好像并没有。
他的客套、疏离、憎恶、讽刺，她无法反驳，甚至无法为自己辩白。
好几次，她都差点把瞒着他的事情告诉他了，还好，最终理智占了上风，没有让她意气用事。
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要是揭开了一切，和他摊开谈，那样的结果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要是她想不顾一切的告诉他，那么早在五年前她就说了，何必和他闹成那样，狠心放弃他，离开，更没有告诉他……
在离开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夏浅昔噤了声，没有问她怎么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无声的安慰着她。
要是她想说，不需要她问，就算问了，她也不见得会说。
她这样难受，哪会说？
她能理解，却不能感同身受。
昨天，沐陶约了顾未言见面，不是谈公事，只是私事……
顾未言来赴约了，在她的对面坐下，神情冷淡。
可能是觉得他们之间早已无话可说，故，没有开口。
“阿言。”沐陶心下苦涩，一口气憋在心里，难受极了。
“不要这么叫我，我们不熟。”顾未言神情一凛，愠怒，讽刺的挑唇，冷笑。
沐陶一噎，强装镇定，脸上勾起一抹浅笑，“你何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对别人也许不用。”面对她时，顾未言彻底褪去了温柔，就连假装都吝于假装。
看，她连别人都不如。
沐陶心里一阵刺痛。
这样的沉默，将顾未言的耐心彻底耗尽，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起身，冷漠的看着她，“如果你是来闲聊的，我很忙，恕不奉陪。”
“咳咳咳……”沐陶看他干脆利落的起身向外走，心下一急，猛的咳嗽了起来，咸腥味窜上口腔，忍受不了似的弯了腰。
顾未言顿了顿，却并没有停下。
“如果我说，我想请你原谅我，我该怎么做。”沐陶强压下身体的不适感，向他跑去，挡在他前面，脸色难看，艰难地说着。
她的愿望只是让他原谅她而已啊，那是她回来的全部意义……
“嗬，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立场说这句话？”顾未言冷笑，嘲讽极了，“你没资格让我原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沐陶咬着牙，让自己不至于过于失态。
顾未言也不再说什么，从她旁边走过。
“阿言，你知道吗，你的原谅，是我回来的全部意义……”沐陶眼里氤氲着泪水，黯然神伤，难过的喃喃。
而顾未言早已走远。
如若不然，她怎么敢在他的面前这样说。
他说的没错，错的是她，她是伤害他的利刃。
凭什么伤害之后，她还要请求他的原谅，而他，又凭什么原谅？
为什么她想怎样就怎样？
从前，也许可以，现在……
五年了啊……
他对她的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发酵，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