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游冽的消息跟着跳出来。
【超级大帅比：秦哥，还来不？】
秦岸目光微闪。
【操作贼六且帅：跟朋友聚餐，不来。】
把游冽打发走，秦岸返回游戏首页，好友列表香香软软的甜还显示在线中，并没有开游戏，像是在等他。
换作平时，秦岸一定第一时间把组队邀请发过去，现在……
秦岸盯着屏幕两三秒，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回。
人行道上人来人往，方决明和队友们走出一段距离，才察觉秦岸落在后面没跟上：“在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饭店马上要到了。”
秦岸和AZG早认识，都是些老熟人，出来玩并没有穿得多正式，但出众的外形和高人一等的身高依旧让他鹤立鸡群，吸引无数路人的目光。
秦岸随手熄灭屏幕：“就来。”
方决明带AZG去的是以前经常和秦岸来的饭店，装修不必说，自是奢华有内涵，保密性还好，连服务员都不会随随便便进包厢。
一进入包厢，AZG的人都摘掉帽子和口罩，露出年轻精神的脸庞。
方决明道：“今天带你们出来，是允许你们玩个尽兴，但是你们年纪还小，酒不能多喝，听到没？违者罚款。”
AZG的人点头如捣蒜。然而，服务生把酒送上来，方决明还没碰过酒杯，酒就他们几个干完了。
方决明哭笑不得，最后干脆任他们闹，他出去叫车来接人。
等方决明扣掉电话回到包厢，AZG几个少年已经醉倒一片，只有秦岸端着酒杯在灌酒，那架势像是喝的是水。
方决明忍不住劝道：“你也少喝点。”
秦岸又灌下一杯酒：“这酒度数不高，是你的队员酒量太差。”
方决明无话可说，战队队员是用来打比赛的，不是用来喝酒的，平时为了保持队员们的精神和身体健康，方决明一般不允许他们喝酒，酒量自然差。
叫的车还没到，方决明也坐下来和秦岸一起边喝边等。
一瓶酒很快见底，秦岸两指捻着酒杯，指腹摩挲了几下杯沿，抓过手机。游戏还没退，晚上是休闲时间，好友列表里很多人都显示在线中。
香香软软的甜也还在线，秦岸捏捏手指，再次把手机放下。
方决明看了眼他的脸色：“什么事，把你烦成这样？”
“没。”秦岸道：“一点小事。”
方决明不再多问，他把最后点酒一干而尽，想起什么，道：“给你爸回电话了没？你也别和你爸抬杠，当年的事他也情有可原，你稍微服个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你少管。”秦岸把他的话堵回去。
方决明一噎：“行行行大少爷，是我咸吃萝卜淡操心，最近战队没什么比赛，要不要来基地玩几天？你以前住的房间，我已经让阿姨给你收拾出来，随时能入住。”
“再说。”秦岸兴致不高，“我还要看管网咖，没空。”
方决明不信：“网咖有人在，不用你时时守着，连沈欣都能把网咖管得很好。”
秦岸表情顿了下：“你对沈欣家庭背景了解多少？”
“怎么？”方决明反问，“你对新网管有兴趣？”
“没兴趣。”秦岸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滑开去，起身站起来：“我出去透透气。”
***
半个小时后，叫的车才到达，方决明和秦岸将醉倒的几人扶上车。
方决明道：“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秦岸摆摆手：“不用，我自己打车。”
也行。
AZG的人今晚上都喝了不少酒，方决明的第一要务是照顾队员。
车子驶远，秦岸沿着人行道慢慢往回走。长沙夜市喧嚣，人影攒动，回到私人独立公寓，已是深夜。
秦岸在阳台站了两分钟，到底没有翻开电话簿拨通家里的电话。
秦岸翻到王者荣耀，香香软软的甜没再发消息过来，但是也一直没下线。
秦岸“啧”一声。
【操作贼六且帅：打游戏就打游戏，还分什么同归于尽。】
【香香软软的甜：你别管。SOLO，来不来？】
【操作贼六且帅：连大乱斗都打不赢的人，想跟我同归于尽，天刚黑就开始做梦？】
他怎么知道他大乱斗没打赢？沈白皱皱眉，大帅比告诉他的？多大的人，还兴打报告，幼不幼稚。
【香香软软的甜：你可以亲自来试试，看我能不能赢。】
沈白把墨家机关道的邀请发过去，秦岸靠着阳台扶栏换了个姿势，才点下接受。
墨家机关道不需要等匹配，几乎都是秒进。之前和香香软软的甜玩过几次，秦岸没怎么注意阵容，拿了个东方曜，香香软软的甜选了坦克加辅助东皇太一，峡谷最肉的英雄之一。
东皇不需要什么操作，单手也能玩，前期，东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英雄，到中后期，东皇是伤敌一千自损越来越少，打一换一稳赚不赔。
双方各吃波兵线，把技能升到四级后，秦岸位移上前，打算蹬到东皇太一脸上秀一波，哪知东皇太一其他技能都不用，就用一技能和平A，硬生生把他消耗到剩半血。
秦岸位移操纵东方曜回防御塔，正要吃血包恢复生命值，东皇太一忽然一个闪现进塔开大咬住他。
防御塔下的英雄收到伤害，防御塔会自动攻击敌方英雄，但由于东皇的特性，伤害全反弹到东方曜身上。
听着系统东皇太一击败东方曜一血的播报，秦岸皱了下眉。
【操作贼六且帅：来真的？】
【香香软软的甜：我从不说假话。】
呵。
对他就没说过一句真话。
秦岸微眯下眼。
【操作贼六且帅：你确定？】
【香香软软的甜：？】
【操作贼六且帅：你自己数数，你对我说过的话有几句是真的。】
他说过那么多话，怎么数得过来。
【香香软软的甜：直说，哪一句。】
还哪一句？
哪一句都不是真话。
秦岸自问对小东西还不错，送皮肤，升V10，要几颗星星摘几颗星星，结果他却这么回报他？
秦岸心里忽然有些烦躁，导致技能频频点错，无论他的东方曜离不离开防御塔，东皇太一都一个大招咬上来，利用本身和塔的伤害和他一换一。
等秦岸冷静下来，东皇太一已经能越过一塔到水晶前来咬他，泉水伤害互换，让他交代在自家门口。
秦岸：“……”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不像是来打游戏的，是跟他有仇来寻仇的。偏偏他带的技能不是净化，解不了控。
再打下去没什么意思，秦岸按下主动投降。
【操作贼六且帅：你赢，我认输。最近都别找我，以后都别找我。】
沈白单手搭着键盘，正好，正和他意。
【香香软软的甜：那把游戏好友删一下。】
秦岸的手指停在屏幕上。
发现“香香软软的甜”的真实身份后，他确实删掉微信好友，解除情侣关系，毕竟谈了两个多月的CP忽然从娇滴滴的妹子变成同构造的男生，是个人都不大能接受。
秦岸不是没想过把游戏好友也删除，但是又觉得没多大必要，网恋奔现失败而已，他又不是输不起。
半晌，秦岸手指动了动。
【操作贼六且帅：为什么突然要删好友？杀我那么多次，气还没出够？】
【香香软软的甜：不是你先删？】
【香香软软的甜：我不过是礼尚往来。】
提到这一点，沈白还不爽。
操作贼六且帅明显认出了他，却一声不吭，又是删微信好友，又是解除情侣关系，是他丑到他了？
沈白扭头看着玻璃窗上映出的少年身影：比较松垮的睡衣，衣领较大，领口一端滑到锁/骨处，下搭休闲低腰休闲薄款棉裤，皮肤在灯下还是很白。
沈白撇撇嘴，不丑好吧。
秦岸：“……”
这一点确实是他先动的手。
【操作贼六且帅：没我带，你单手单排去倒送星星？】
【香香软软的甜：用你管？】
【操作贼六且帅：删好友可以，等把剩下的九十几单打完再说】
【香香软软的甜：我撤单。】
【操作贼六且帅：货已售出，概不退货】
沈白：“……”
耍流/氓？
【香香软软的甜：那就来打啊。】
【香香软软的甜：九十几局而已，一两天的事，打完别再找我，以后都别再找我。】
拿他的原话堵他？
秦岸手指摩挲手机侧面，返回游戏首页时，香香软软的甜已经重开游戏，显示在游戏中。
秦岸捏捏眉心骨，从阳台进入房内。
***
沈白连开了两局游戏才返回游戏首页打算换个模式继续，眼角无意瞥见消息中心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操作贼六且帅：？】
【操作贼六且帅：？？】
【操作贼六且帅：？？？】
这人什么毛病，全他妈发问号，问号成精？
【香香软软的甜：有屁快放，想通要完成订单了？】
【操作贼六且帅：你刚才怕不是玩的庄周，还活在梦里。只是试试你有没有删除我。】
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