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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此行来,除了和调查团一起办案,还有另一件要事。”
无崖子说着续了口茶,才接着道:“也是最近,竟又在懋别山脉那块发现了一处新的秘境。”
懋别山?秘境?
串联起这几个关键词,莫迟迟很快回忆起原著里的剧情来,原主正是在这个懋别秘境里获得了极为珍贵的汝兰仙草,又把仙草白送给陆鸣提升功力。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剧情是陆鸣第一次遇到魔女哟哟,也就是龙傲天男主的原文官配,古灵精怪魔族大小姐。
来了来了,女主要带着一头火红色的靓丽秀发来了。
莫迟迟有点暗戳戳的激动。
【宿主,你这种看戏的心态很危险的好吗……】
“虽说近来也算多事之秋,但毕竟多年未再发现新的秘境,世家之前联合做了初期调查,这懋别山脉应当是资源不错危险不多,所以学宫或许不日便会打开秘境先行进行一次探险。”
这便是教育资源的优势了,若说有什么新秘境新宝贝,一般都是优先给学宫子弟的,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北方世家时常攻讦南方世家与学宫沆瀣一气搞垄断的点。
“此次还是由你带队,领着你师弟师妹去锻炼锻炼吧。”
莫迟迟自然答应。
正当他们准备告退的时候,无崖子又在上首道:“那剑伶,应是还有些名堂,你俩花样多,好好琢磨琢磨。”
莫迟迟听着有些兴奋,这种感觉有点类似买了新手机就想迫不及待地试遍功能,然而还没等她想再多问两句,无崖子便接着说:“明日之后,松高阳就要进审讯室了。”
这句话略有些没头没尾,她抬头看了无崖子一眼,老头又在高深莫测地捋胡子,不过莫迟迟还是很容易地从他的神色里读出了几分不轻不重的暗示来。
她低头,再次行礼,带着沈蕴之离开院子。
“师父方才那句话……”沈蕴之像是也觉得不对,却被莫迟迟一个噤声的动作止住了后半句。
她掏出纸鹤,毫无犹豫地跨坐而上,朝着沈蕴之伸手。
“师姐……我有自己的纸鹤了,你上次已经送了我一只新的。”
哦,莫迟迟这才想起来,她的确已经自己捏了个新纸鹤送给沈蕴之当做初阶飞行法器,沈蕴之现在用不着和她共乘一骑,虽说东西本来就是她送的没错,但不知为何她从心口觉出几丝失望的味道来。
“对了,你还是与我一道吧,你可以在路上看看剑伶到底还有什么用法,节约时间。”
沈蕴之看着骑坐在巨大纸鹤上的白衣少女,她方才似乎因为他的话显得有些失望,但很快又双眸闪亮地向他发出新的邀请来。
他无法拒绝。
他一向没办法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
很明显,无崖子就是在暗示他们今晚偷偷去会一会松高阳。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想让他们趁着这人没进审讯室前找他出出气,还是想派他俩找松高阳套套话。
不过同样明显的是,回想起他们在剑冢里的悲惨遭遇,莫迟迟准备两样都试试。
纸鹤振翅腾空,渐渐高飞穿过云层,流光轻转,下面的群山与树林变成了渺远的青灰色,似乎反而是那轮红彤彤的西沉落日离他们更近一些。
莫迟迟猛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又想起此行的目的地,突然忆起她似乎忘记带上一件厚衣裳了。
修仙之人的确可以不太在意日常温度变化,因为灵脉和灵力循环便可以自我调节,不过若是遇上极寒冷或极炎热的情况,调节体温还是需要很多灵力的,远不如附了暖生咒之类保暖咒语的防寒外装性价比高。
“师姐,我们这是要去……寒潭?”
莫迟迟有些惊讶沈蕴之居然知道这个地方。
学宫没人避讳说起寒潭,却也没多少人会主动提及,只因寒潭是惩戒弟子关禁闭最少用的一处场所,多是关押犯了大错的弟子;又或是有追求道行修炼的前辈,会选择在寒潭静修。
“你知道寒潭?”
沈蕴之在她身后默了半晌才答:“听说过。”
纸鹤顺着风势继续向上,仿佛要越过那轮硕大的红色夕阳,霞光中粉白色的云海滔滔,风声从耳畔擦过,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渺小的一纸仙鹤。
“我还没问过你,你家在哪?”
莫迟迟假意平视前方,却专心注意着沈蕴之的状态。早在剑冢里她就想过出来后了解一下沈蕴之的家世背景,也好找到一点魔神的线索。但这种问题似乎怎么问怎么尴尬,后来她又住到了无崖子那里,更是无从问起。
此时一番天地壮阔,他们又正在行路,她一顺嘴居然就真顺利问出来了。
只不过沈蕴之沉默的时间比她想象得还要久一些,正当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的时候,对方才答道:“我是缙城人。”
【缙城?就是那个大赌城?】
哦,系统这么说,莫迟迟就想起来了,缙城也属北地,而且以赌博出名,基本上就是这个仙侠世界的拉斯维加斯了。沈蕴之居然是缙城人?等等,缙城城主是不是也姓沈来着?
“也是沈家的庶子。”
莫迟迟有些克制不住惊讶地回眸,便见沈蕴之垂眼看着她,神色平淡地继续道:“母亲在我十岁左右便去世了,我小时候是在灵都园长大的,后来才被认回沈家。”他说到这顿了段,似乎微微抿唇欲言又止,不过很快再次开口道:“师姐还想知道些什么么?”
心虚让莫迟迟很快摇了摇头把脑袋转回前面。
天知道,虽然她能推测沈蕴之的童年生活有些坎坷,但没想到光是听着如此平淡的叙述,就可以脑补出一堆杂七杂八的美强惨剧情了,让她这个提出问题的人产生了点揭人伤疤的愧疚。
莫迟迟又甩了甩脑袋,一半是想斩断自己飘忽的思绪,一半是想把因为方才动作被风吹着贴在脸侧的乱发甩回脑后,头发丝粘在脸上有些微痒,可惜她的动作收效不大。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自己再弄弄时,面颊上突然有了极轻的触感,又顺着划过耳廓。
蜻蜓点水,微微沁凉。
是沈蕴之抬手,帮她把脸侧的发丝拨到了耳后。
她还愣着神,少年的话语已经再度混着风声传入耳畔:“师姐若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便尽管问罢,都是过去的事了。”
莫迟迟眨眨眼,重新目视前方,霞光无恙地温柔泼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