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猩猩，你很委屈，是不是？”
千手秀树看了四尾一眼，叹了口气：“你觉得我们抢夺你的力量，压迫你的意志是将你当做一件工具，和你之前的遇到的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对不对？”
四尾咬牙切齿，冷冷地说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恰恰相反，我们是把你当做一个独立的个体，当做一个人才会说这么多的话。”
千手秀树摇了摇头，神色诚恳地说道：“你见过那个傻蛋会和工具喋喋不休，分析利弊。”
“呵，嘴上说的好听，结果要做的事情不还是囚禁我的意志，把我当做工具一样利用。”
四尾冷哼一声，完全不吃这一套，千年来他见过太多的人类，一般的花言巧语可哄骗不了他。
“这些话说的可一点也不好听，相反还很残酷。”千手秀树笑了笑：“你不想被当做工具，但作为一个有着独立意识的个体，自然也是需要遵守忍界的秩序，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吧。”
听到这个问题，四尾神色莫名，一字一顿地说道：“弱！肉！强！食！”
“对，就是弱肉强食。”
千手秀树缓声说道：“不管你愿意与否，忍界的秩序就是如此，红猩猩，你并不特殊，遭遇的也只是忍界的寻常事，所以不要总感觉自己很委屈。”
“所有生灵都是如此，大家都是如此，在你面前侃侃而谈的我，其实也被身旁的名为大蛇丸的男人所摆弄，也要遵守这条秩序，所以首先你要做的是冷静下来，理智地看待自己被囚禁这件事。”
四尾微微一怔，却是有些被那句‘我也受人摆布’而触动，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最后掠过气质阴冷强大的大蛇丸，落到面色平静的千手秀树身上。
——人类真是因吹斯听，明明受制于人，但脸上却丝毫不见怨念、颓废、愤怒，反而显得从容不迫，潇洒自如。
为什么？
迎着四尾诧异的视线，千手秀树面色平静，丝毫不感到奇怪，毕竟尾兽获得寿命虽然长久，但他们经历实在不能说有多么丰富。
饥饿，病痛，衰老，se欲……
身体全都由查克拉实体化的尾兽简直是忍界最为自在的生命，他们连区区便秘都没有经历过，又怎能体会到那种将出未出、欲落还休的憋屈。
要知道，人生可不只有一泻千里的畅快，更多的是不得已而夹断的无奈。
千手秀树本来也没指望一只尾兽能够越过种族隔阂，理解这些属于人的无奈，但同为忍界生命，有一点还是共通的。
四尾深吸了口气，声音宛如雷鸣一般，沉声说道：“所以呢，人类，你到想到说什么？”
“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获得你的纯净的尾兽查克拉，至于为什么说这么多……”
千手秀树顿了顿，斟酌道：“也算是为了让你认清局势，你刚才也说了弱肉强食，此时我们的实力是比你要强大，弱者服从强者不是应该吗？”
“呸，你们也算是强者？”
红毛大猩猩咧着嘴角，斜着眼睛，一张大脸上极尽嘲讽之色，将猿类生物挑衅的天赋发挥的淋漓极致，突出一个‘欠揍’二字。
——有些人，有些尾兽，天生就是该玩盾战士。
千手秀树心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嗤笑道：“这算什么，你的意思是，虽然我们能够封印你、囚禁你、实力上胜过与你，但我们仍不算是强者？”
四尾冷哼一声，虽然没有回话，但斜眼睥睨的模样却是将他的意思表达地相当清楚了。
“倒也是，强者的定义是因人而异的。”
千手秀树耸了耸肩，并没有反驳四尾，慢条斯理地说道：“对于人类而讲，求财者视富贵荣华者为强，求权者视位高权重者为强，求健康长寿者视杏林妙手为强。”
“我身为忍者，认为实力超过的人为强者，但归根结底不过是贪生畏死的生灵本性，要是我能像尾兽一般，不老不死不灭，自然也不会认为能够封印我、囚禁我的忍者算强者。”
“反正这些所谓强者，百年之后只是一抔黄土，我说的对吧？”
黑山下，四尾红猩猩目光闪动，却是没有反驳，显然是被说到心坎里了。
——本就是如此，人类不过是朝生夕死的虫豸，虽然能够叮咬我一口，造成些许麻烦，但又能如何？终究是不痛不痒，也配以强者自居？
另一旁，不同于四尾的不屑，一直笑吟吟做聆听状的大蛇丸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毕竟他在刚才那番对话中扮演的角色是‘百年后成为一抔黄土’的所谓强者。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角色，更和大蛇丸成为终极个体的目标相悖。
望着四尾庞大的身躯，大蛇丸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突然对面前的尾兽升起浓重的兴趣。
相比于人类，尾兽确实是更加高等生命形式——不老不死不灭，摒弃了肉体等诸多人类的缺陷。
呵，说起来，查克拉是精神与身体能量的结合，如果把人的查克拉也实体化，能不能变为尾兽这种存在。
对了，有一个叫做灵化之术的忍术，和尾兽的状况又有什么关联……
察觉到大蛇丸那莫名火热的目光，四尾红猩猩感觉自己被毒蛇盯上了似的，心里生出一阵不舒服的感觉，不由地冷哼了一声，“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寿命这么短，身子这么脆弱，你们人类有什么资格自称强者。”
千手秀树叹息一声：“可就算不是强者，我们也能封印你、囚禁你、把你关在小黑屋里”
“虽然几十年对于尾兽来说并不算很长，但也不算很短吧，你甘心往后的几十年就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牢房里？”
四尾扭动着脖子，大吼道：“可恶的人类！卑鄙的人类！”
“我都说了，形势比人强，也比尾兽强。”
千手秀树盯着四尾，一字一顿地说道：“这就是你的形势，要么乖乖合作，要么我们使用暴力强行让你合作。”
四尾红猩猩咧起了嘴角，露出了里面锋利的獠牙：“想让本大爷屈从于虫豸，做梦！”
“……真麻烦，但只能把你打趴下了。”千手秀树扭过头，恭声道：“大人，找到夺取四尾的查克拉的方式了吗？”
大蛇丸阴恻恻地笑道：“只是有了一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