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和孙玉芬面面相觑，听得津津有味。
郁霖霖继续绘声绘色地说：
“张晓军昂着头说，刚才我在网吧里，就坐在你对面。我被你漂亮的脸蛋吸引，上网无心，一直想跟你搭讪，你却眼也不抬一下。我只得提前出来，在这里等你。他们几个都是我哥们，你不用怕。”
“我请你吃饭，我们交个朋友。以后在这条镇上，你有什么事，只要跟我说一声，我就给你搞定。我哪敢跟这些小混混一起吃饭？求他们说，我学校里还有事，急着要回去。”
“我骑上自行车就走。张晓军使了一个眼色，另一个小青年上来拉我的后车座，别走啊，你有事，老大帮你跟他爸说一声，就没事了。我的车子被他拉住，不能走，龙头摇着，我从车子摔下来。张晓军上来扶我，趁扶我的机会，他的手不安分，吃我豆腐。”
叶晨生气地说：
“这个混蛋，真是该打。”
郁霖霖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皮说：
“更可气的，还在后面。”
叶晨和孙玉芬屏住呼吸听着。
“我走不了，被他们拉拉扯扯地拉到一个饭店，要了一个包房，强迫我坐下来吃饭。”
郁霖霖越说越气愤：
“他们要了几瓶啤酒，我坚决不喝，他们就给我拿了一瓶椰奶。张晓军边与几个小混混喝酒，边开始吹牛，他们家如何有关系，怎么有钱，他以后怎么能够发大财，等等。”
“从他吹牛中，我知道他高中毕业，没有考取大学，被他爸安排在乡木器厂当保安。他没心思天天上班，就问他爸要了几万元钱，在镇上开了一个汽车修理店。他当小老板，做着发大财的美梦，人却经常不在店里，还像以前那样，跟一帮小混混鬼混，店交给三个修理工打理。”
“他今年刚刚二十岁，比我小三年，却要我跟交朋友，说是正式谈恋爱。他说，郁霖霖，你跟我谈恋爱，是你的福气。把我气得，真想踢死他。但我不能骂他，更不能踢他，只能咬着嘴唇，保持沉默。”
“另外一个小混混说，郁霖霖，你的福气来了。你跟他谈朋友，就不用去穷山村当老师，他爸可以给你安排到乡农业公司来上班。你也可以当老板娘，将来与老大一起赚大钱，发大财。老大马上要开4S店，你跟着他一起经营吧。”
叶晨口渴了，问：
“这里有水喝吗？”
郁霖霖说：“有，我给你去倒。”
她说着走出去，到宿舍里倒两杯温开水进来，放在叶晨和孙玉芬面前，说：
“不好意思，光顾着说话了。”
她坐回办公桌，继续说：
“无论他们怎么说，我都只听不说。他们以为我动心了，开心得不得了，话就越说越放肆。吃完饭，他们要到一个歌厅去唱歌。唱歌，我也喜欢，但我不能跟他们一起唱。他们四个人，年纪都很轻，最小的只有十六七岁，竟然都叫了一个妖冶的小妞作陪。”
“张晓军因为要哄我，没有叫小妞。他们要了一个包房，边唱边喝酒。喝到后面，他们就不成样子了。我第一次到这种场合，对里边乱七八糟的情景，深感震惊。真的，我都不好意思说。他们当着我的面，竟然跟这些小妞又是抱，又是亲，乱得一塌糊涂。”
“这也是一种环境啊。”
叶晨想到金小飞在城里的遭遇，心里也是充满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