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颖回到家不久,孙母就知道了她去找俞阅了,而且还问人家娶不娶她。
原因很简单,这件事太大了,丫鬟多笑觉得自己兜不住。
孙颖以后要是再做出什么更加出格的事让孙家人脸上无光,她就算不会被打死也会被卖了,还不如现在说了,以后有事也不会怎么罚她了。
孙母听得目瞪口呆,她实在想不到,这么出格的事出格的话,会是她这个一向冷静理智又淡定的女儿做出的事。
她气的冲到了孙颖的屋子里,伸食指点着她的额头咬牙切齿的骂:“你还要不要脸皮了?!问人家娶不娶你,你怎么不住人家家里去?能不能有点姑娘家的矜持?!”
“我倒是想,就怕你们被气疯了。”孙颖开玩笑的道。
孙母听到意外的回答一怔,才反应过来这个“我倒是想”是回答她的问话,火气刚从心底向上升,孙颖已经亲密的挽住了她的胳膊:“好了娘,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知道错,你会知道错?知道错你还明知故犯!”孙母气的狠狠的拍着她的胳膊,厉声道,“你被禁足了!过年之前都别想走出家门半步!”
“好好好,不出去不出去!”孙颖认真应着。
孙母怀疑的盯着她,觉得她不会这么听话。
没看出什么问题来,她冲着门外叫:“多笑!”
多笑进来了,孙母盯着她的脸上:“你给我详细的讲一遍!”
刚才多笑也不敢多说,只说了大概,孙母就气的过来了。
多笑便仔细的说了,孙母又气的狠拍桌子,把手都拍疼了,等听到俞阅说会试后再谈婚事,她就明白孙颖为何听话了。
“感情你这是知道再去也不会讨了好,就专心在家等着了?”孙母讽刺的问,又火大的道,“你就觉得人家一定会娶你不成?人家要是会试过了,什么王公贵族皇亲国戚家的小姐娶不成?!你到时候可怎么办?这要传出去了谁会娶你这么没脸没皮的一个?!”
孙母边说边气的直拍桌子,觉得到时候俞阅想要反悔简直容易的很,他可以对别人说孙颖跑到他家里去问娶不娶她,他根本就不想娶,又怕她继续来,坏了两人的名声,才只能先稳住她。
“不要就不要,我也不稀罕他们。”孙颖转声应着。
“你要是再敢说什么自己过一辈子出家的话,看我不打死你!”孙母怒道。
孙颖怕真把母亲气出个病来,伸手给她拍着胸口,含笑安慰她:“不说不说,你快别气了,他不是那种人,你放心吧。”
孙母的情绪缓了些,又让多笑继续说,不时对着孙颖冷笑,等听到最后,诧异的问:“静秋?上次在寺里遇到的那个?”
孙颖点头,安慰她:“你别多想,这应该是他妹妹。”
“哪里像了?我怎么不觉得?”孙母反问。
“我觉得很像啊。”孙颖回应着,对于陌生的人来说,可能不会觉得像,对于熟悉他的人来说,只要有心,很容易就能看到相像的地方。
她为何会对一个陌生的人觉得熟悉?难道真的有过上一辈子吗?
孙母横了孙颖一眼,觉得她头脑发热才会有这种感觉。她怎么可能不多想?这要是婚前就和女人不清不楚的,婚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样的人,嫁过去,日子也不好过。
可她儿现在是把一颗心都挂在人家身上了,这让她嫁也不对,不嫁也不对,况且人家很可能不选她。
“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孙母怎么样都不对,边叹气边捶桌子。
“好了好了娘,快别叹气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呢。”孙颖转移起了话题,又吩咐母亲和丫鬟,让她们先不要把静秋可能是俞阅妹妹的事说出去。
两人都答应了下来,孙母顺口就问了一句:“怎么就不能说了?”
孙颖想了一下:“直觉。先等等。”
孙母相信孙颖,等晚上孙父回来得时候,她表达了自己对孙颖的担忧。
也不敢说孙颖跑去找俞阅了,只说了她一门心思在人家身上,这婚事还不知道能不能成。
孙父自然从妻子和母亲那里听到了关于俞阅的事,他也希望两家能结亲,还想着等有空了去见一见俞阅,或许让家里人找个由头把他请过来看一看。
他倒是对俞阅见静秋没有什么大的意见:“咱爹都没有看出来他有什么问题,你就先放下心。这样的人,要么是真没有问题,要么是藏的很深。藏的很深的话,哪里会让你抓住把柄?”
“那这不是凑巧遇到了吗?怎么藏啊?”孙母放心不下啊。
“你不是说了,他是当着老五的面说住在哪里吗?真正心虚了会当着你家人的面说这种话?还不是私底下来往?”孙父反问。
孙母这样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又有别的担心:“一般人都这样想,或许他就是反其道而行?”
孙父刺激她:“你觉得问题这么大,干脆重新找一家人得了。”
孙母觉得这句话特别不中听,不高兴了,不与孙父说话了。
她要是能重新找一家,哪里还用得着在这里担心?
过了几天,孙家突然收到了承恩侯苗家的大夫人递过来的帖子,说要来做客。
孙颖的的奶奶苏氏第二天接待了对方,寒暄过后,苏氏打听起了对方的来意来。
承恩侯家大夫人笑容可亲:“是有好事儿。我有个侄子,今年刚中举,我弟弟弟媳想给他找一门亲事,只是他自己不急,只好写了信托我在京里找一找。”
这明显就是要来说亲的意思,苏氏听了后心动的很,微笑着道:“新科举人抢手的很,哪里会愁婚事。你娘家家境好,多得是勋贵抢着把女儿嫁给他。”
是以,为何要找到她们孙家来?
苏氏隐晦的打听原由。她知道,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她们孙家是豪门贵族,可对于真正的大家族和勋贵来说,却平常的很,只值一提。
能找到她们家里来,某不是人有什么问题或是有特殊原因?总不可能看上她们孙家家风。
要是别人家来提亲还有这个可能,可这承恩侯家,她本来就听到一些风闻,更别说自上次在鸡鸣寺里遇到过,她又找关系好的人打听过,更是觉得承恩侯家的人势利。
承恩侯家大夫人便叹了一口气,应着道:“可不是抢手的很?”
而后,把谁家谁家都来打听想结亲过说了一通,只是自己侄子一直不想成亲就单着,被催得紧了,才愿意给他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