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溜吸溜！”
大口大口的吸着米粉，这种切成长条的米粉，文静从来都没见过。
纯粹的嗦，根本就没办法把一根完整的米粉嗦进嘴里。
而这种米粉弹牙有嚼劲，吃起来，甚至还能吃出米饭的香味。
文静并不能吃辣。
她就点了一个清汤米粉，但这汤好鲜，比平时在外面吃的所有的米粉面条的汤底都鲜。
顾余年说道：“汤底是蘑菇熬成的汤。”
文静惊呼一声，竟然不是清汤。
顾余年点点头。
“对，看起来虽然像是清汤，但其实是用蘑菇熬出来的。”
天呐，那得花多少钱。
“是不是很贵呀！”文静结结巴巴。
其实……并不贵。
早在上周的时候，顾余年竟让李大狗回乡下去收集蘑菇。
春天山里的蘑菇不少。
但在青源县偏僻的小村子里，并没有人亲自去山村里收蘑菇。
哪怕像松茸这种在海外卖出天价的蘑菇，也都烂在山上。
顾余年干脆就趁着春天还没过，让李大狗去村子里收蘑菇，有多少要多少。
所以，蘑菇汤并不贵。
“还好，就是在山里采的，农村的山上到处都是蘑菇，不值钱。”顾余年说道。
文静这才冷静下来。
中午店里的客人不多，顾翠华在厨房里忙完，看大顾余年跟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一起吃米粉，慈祥的说道：“余年，是你新交的朋友吗？”
顾余年点点头。
文静听到温柔的声音，抬起头就看到顾翠华，眼睛都呆了。
这是顾余年的妈妈？
好年轻啊。
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几岁的样子。
身上穿着跟顾余年有些像是的衣裳。
看起来不像是母女，更像姐妹。
当然，如果没有发丝里的灰白头发的话，那就更像母女。
顾翠华最近一直在吃桑葚蜜丸，头发仿佛被施展了魔法，好像新长出来的发丝都是黑色的。
但以前的那些发丝，依旧泛着灰白。
不过穿着顾余年设计的衣裳，实在是太减龄了。
顾翠华头一回穿着这身衣裳出门，还有些忐忑。但看到顾余年跟新交的朋友一起出来吃米粉，她很开心。
快要上课的时候，二人才回教室。
……
顾家。
顾长春高兴得要死。
顾余年已经好几天没有在人民子弟学校门口摆摊。
他回到家就大声的叫道：“奶奶，顾余年的生意被咱们挤垮了。”
“她好多天都没来学校门口摆摊。”
听到这样一个重大的好消息，顾李氏脸上的老褶子终于笑开。
“乖孙子，你真厉害。不到一周就把顾余年的生意挤垮。”
“哎哟，瞧瞧我的乖孙子，这阵子都累瘦了！”
顾小芬在一旁怨恨的翻着白眼。
明明米粉的法子是她亲姐姐顾晓瑜给的。
偏偏顾李氏偏心，把粗活儿重活儿给她和爸妈，却把卖米粉这种轻松的活儿，给了顾长春和大舅。
凭什么。
但顾小芬却敢怒不敢言。
“还是我们家长春厉害，谁能这么快就把顾余年他们的生意挤垮。涨价，马上给我涨价，涨到三毛钱。”
顾小芬赶紧说道：“奶奶，我姐说，要是把顾余年的生意挤垮了，先别涨价！”
顾李氏狠狠的瞪了顾小芬一眼。
“你姐一个女娃，懂什么。”
顾长春笑嘻嘻的讨好顾李氏，“奶奶，顾余年和顾翠华还住城里呢。她们的生意没了，肯定在城里做乞丐。咱们也要挣钱，只卖两毛钱，咱们家还不知道要做多久才能回本。”
“晓瑜堂妹什么都好，就是太小心翼翼了。顾余年的生意都被咱们挤垮了，还怕什么。那些买主，只能买咱们家的米粉。”
之前为了尝试做米粉，浪费了不少家里囤的粮食。
不过，顾长春还是精明，没有说顾晓瑜的坏话。
“呸！”顾李氏大骂了一句。
“活该，这就是报应。”
“白眼狼的报应。咱们不管他们。”
“还是我乖孙子聪明，现在不涨价，咱们喝西北风吗？”
“奶奶给你做红烧肉。”
顾长春脸上透着精明。
这么好的生意，掌握在他手里，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做生意实在是太棒了。
自从顾余年和顾翠华搬出顾家，顾家都没吃过肉。今天总算是沾了顾长春的光，是上一回肉。
王桂花累得眼睛冒星星，现在顾家所有的农田，都是她在侍弄。甚至还要回来磨米浆蒸米粉，原本一身肥肉，肉眼可见的瘦下来。
但今天饭桌上，王桂花也没能吃上一块肉。
气得王桂花差点摔筷子。
但还是从顾小芬手里抢了不少肉汁拌着饭才总算吃得畅快。
王桂花心里早就有怨言。
这都是她那个聪明的女儿顾晓瑜的功劳，偏偏顾李氏偏心，好处全都给顾长春占了。
王桂花虽然心里怨恨，但还是不敢多言。
过了几天，顾李氏却发现不对劲。
怎么回事儿，涨了价之后钱怎么还少了。
顾长春眼神飘忽的说道：“可能那些买主最近吃米粉吃腻了。过几天就好，过几天就好。”
……
顾余年每周只有周一和周二上课。
到周三的时候，她就亲自来人民子弟学校这边送货。
周德全、老虎他们还在学认字。有些她讲的关于跟销售相关的，也就周德全能勉强跟得上。
关于市场数据调研之类的，还是要她自己亲自跟进。
不管怎么说，销量的变化，才是市场最直接的反馈。
王大婶看到顾余年今天跟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起过来送货，愣了愣，说道：“余年，这也是你招的工人？”
看起来好凶，不像坏人。
周德全脸上没疤痕，但毕竟做惯了老大，人往那儿一站，就能吓哭小孩子。
王大婶活了大半辈子，看着周德全就害怕。
顾余年说道：“是啊！”
王大婶最后还是没说周德全的坏话。
她瞧着这几天另一家卖米粉的，好像生意降了下来，说道：“你没做生意后，不到两天，他们就把米粉的价钱提到三毛钱。”
“这不是摆明了挤垮你生意的心思，他们独占这一块。你要不要重新回来摆摊。”
王大婶跟顾余年合作得一直很好。
而且，她也偷偷买了一点那家的米粉，跟顾余年的米粉口感和味道都差了不少。
顾余年摇摇头，“算了！”
现在她大概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