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说这臭不要脸的话，几天不见你脸皮越发见长了。”周九良左手捏住山有景的后颈皮把她从自己怀里捏出来，端着酒杯的右手缩回来往嘴里送口酒，“你站直了，软踏踏的像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嘛，大半月不见面你不想我哦。”山有景缩着脖子抗议，“松手啦，你揪疼人家了啦。”
“米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别在这儿装可爱了，站直了，把头抬起来。”周九良左手在山有景后脑勺上轻轻拍一下，说她，“缩着个脖子跟个乌龟一样，难看死了。”
“人家脚疼嘛，这鞋子太高了，呐，你看我都快跟你一般高了。”山有景抬着手跟周九良比比个头，比到他眉毛上边一指的位置，“哎真是哎，都一样高了。”
“你可拉倒吧，那能叫一样高。”周九良又在山有景的后脑上拍一下，微不可查的挺了挺身子，站直，“十公分。”
“差一百公分！你两米八的大个子，你怎么不说我到你脚底呢。”山有景对着周九良狂翻几个白眼，歪头又靠在了他的肩头，“你怎么有精力参加这种商业酒会？你们相声演员不应该去参加那种同行交流会才对么。”
“相声演员也要吃饭啊，今天酒会的主人家是我们商演的老合作伙伴了，我们来走个过场。”周九良摸摸山有景盘的一丝不苟的卷毛头发，问她，“倒是你，你怎么来了？你们有合作？”
是世界太小还是他们缘分太大了呢？以前还不认识对方的时候他们是不是已经见过了呢？
在公交站旁，在甜品店里，在忙碌熙攘的生活里，他们已经见过了。
“没合作，我一个鼓捣指甲的怎么可能跟传媒公司的大老板有合作呢，是林琳。”山有景道，“林琳跟他们有合作，是他们的重要合作伙伴，我蹭了林琳的光，做她的女伴。”
“女伴？”周九良道，“尔雅呢？尔雅不比你名正言顺么。”
“我和林琳跟亲姐妹一样，她的合作伙伴也都知道，凡是她重视的场合她肯定是带我去的。再说了，尔雅那个臭丫头能跟我比？她有我好看么！有我脾气好么！她那个脾气就跟那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带她出门那不是找倒闭呢么。”
周九良听她说话都笑喷了，，“是，带你出门最面子了。”
“切～”山有景对于周九良这瞎子行为很是鄙视，撇眼送他一串白眼。
周九良看她翻白眼翻的快撅过样子看的手痒，没忍住又在她头上拍了一下，“像什么样子，你老实点儿待着。”
“怎么老实嘛，我冷啊，这楼梯里没个暖风，都快把我冻死了。”山有景两只手握一块搓两下，顺手解开他的西装扣子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你让我靠会儿，我暖和暖和。”
“那你不多穿些，你看你穿的这是什么，你出门不冷么。”说话间周九良将自己左手从山有景的脑瓜儿上拿开落在她的背上，拍一下，又顺着脊椎线一路下滑落在腰间，“冻着吧，自找的。”
山有景哼一声，把两只手蜷回来放在他胸口，“穿的什么，穿的旗袍呗，林琳选的料子定的款式，你觉得好看么？”
周九良扫一眼她的衣服，领倒是挺高的，可其他地方不行啊，露胳膊露腿不说，那叉都快开到腿根了，“不好看。”
“怎么不好看了，我觉得还行啊，这楼道里太黑的过，你看不清。还有这个披肩，你把这个披肩掀起来看看，后背上还有朵镂空的蕾丝牡丹呢，我又白，漏出来可好看了。”山有景道，“本来只是定了旗袍的，后来去试穿的时候林琳说太漏了就又加了个披肩。一块料子做的，我觉得挺好看的，林琳说我要再配把小扇子就跟那民国时期的名媛一样了。”
周九良不为女色所动，“没看出来。”
“怎么就看不出来了，你会不会怜香惜玉啊。”山有景不满他这态度，张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周九良捏住山有景的后颈皮再次把她自怀里揪起来，再次往嘴里送口酒喝，老僧入定般淡定的道，“什么玩意儿？怜香惜玉？我怜哪个香惜哪个玉？这里除了咱俩还有别人么？”
山有景气的咬牙，攥紧拳头猛在周九良胸口捶了一下，差点把他刚喝的那口酒捶喷出来，“小拳拳捶你胸口，嘤嘤嘤，大坏蛋，你不爱我了。”
周九良被她捶的咳咳两声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谋杀亲夫啊这是，我看你是真想守寡。”晃晃酒杯准备把最后一口酒送嘴里给自己压压惊。
山有景见了忙伸手拦下来，“不要喝不要喝，我酒喝完了，你这最后一口给我，我刚吃了几块甜点，渴了。”
周九良挑眉，“你不是不爱喝香槟么？”
“我渴了。”
周九良道，“那我去那杯水给你。”转身就要去拿。
“不要，人家就要喝你手上这杯。”山有景拽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就要喝你这杯。”
周九良都无奈了，“你好好说话行不行，别老人家人家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把酒杯递到他嘴边，“喝吧喝吧。”
山有景摇摇头把酒杯推开，“我要靠在你怀里喝。”
“行。”张开五指把她的脑袋摁在肩上。
“你别乱动我头发，我发型给你弄坏了。”山有景晃晃脑袋拜托他的魔爪，歪头找个舒适的姿势躺好，“我要你喂我。”
周九良把酒杯递到她嘴边。
山有景闭着嘴不喝，抬手再一次把酒杯推开，“用嘴喂我。”
“有完没完，你是不是想找打？”周九良把酒杯收回来放自己嘴边，作势要喝，“喝不喝，不喝我喝了。”
“喝！快拿过来！”山有景见周九良要喝忙拽着他的胳膊把酒杯拽回来，之后扁嘴挂着一副可怜相半倚在他身上滋儿滋儿滋儿的把那口酒喝完，“给你机会都不知道把握，说的你好像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一样。吃过见过的人了，装什么纯洁的白纸小花呢，看你手抖成那个样子！小白纸你咽什么口水啊，你心都快跳出来了，还装什么清高呢，晚上不得进我被窝么。”
周九良等她把酒杯收回来，又把她从怀里揪出来，几步走到楼梯扶手旁边把酒杯放了上去。“你不说话能憋死你么？”酒杯端了半天端的他手酸。
“能憋疯。”山有景道。
“还说呢，你嘴就不能闲会儿么。”周九良看一眼楼梯扶手上放着的两个空酒杯，手下用力使劲儿晃了晃扶手，之后又扒着楼梯扶手往下看看，回头对山有景招招手，“过来。”
山有景颠儿颠儿的跑过去，“你这是什么手势，你叫狗呢。”
“我叫你呢，哎，别打别打，嘶～我肉给你拧掉了！行了，别动，一会儿掉下去了。”周九良等山有景过来，架着山有景的胳膊就把她放到楼梯扶手上，“别怕，没事，掉不下去，栏杆结实着呢，你扶好别乱动就行。把鞋脱了吧，不是脚疼么。”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山有景的肩上，又去给她脱鞋子。
“你别动了，我自己脱吧。”山有景怪不好意思的，“脚多不好意思。”
“你别乱动，一会儿掉下你去。脱个鞋就不好意思了，我握着它亲的时候也没见你不好意思。”周九良弯着腰把鞋给她脱了，顺手摸了摸她的脚踝，“凉死了，都冰了。”
“我在里边儿待着也不冷，这不是楼梯里没暖么。”山有景等周九良摸着她的腿站直了身体后忙松开了握着栏杆的手，稳准狠的搂上他的脖子，“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以前特不理解那种在宿舍楼下或者在公园里抱着啃个没完的小情侣，觉得他们是不是精虫变异大脑受损所以才干出来那种事。可现在有了你我懂了，在爱的人面前，那些矜持都不值一提。”
周九良把手放在山有景的腰上小心护着她，怕她掉下去，“嘴巴抹了蜜了这么甜？”
“真心话。”
周九良抬头盯着山有景的眼睛看了半晌，点头，“我信。”
山有景抿嘴笑笑，低头凑近他，“九良，亲亲。”
周九良两只手的大拇指无意识在她腰间摩挲几下，“乖，等回家。”
“我问了，这里没监控。”
“没监控也不行。”
“为什么？”山有景道，“抱过了，你也摸我了，现在亲亲怎么了？”
“我没摸你啊，我是为了摸摸你冷不冷，还有刚才，刚才也是你抱的我，我没抱你。”周九良抬头看着山有景道，“小女儿家家的也不知道害臊，大庭广众之下什么也敢说出口，不羞。”
“啥羞？啥意思啊？”山有景瞪着一双贴了双眼皮贴的无辜大眼，突然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这叫不羞？”
周九良微垂眼睑，嘴里溢出一声轻轻的，“嗯？”
山有景再啄一口，“这叫不羞？”
“嗯……”抿嘴咬了下自己的下嘴唇。
山有景再接再厉，不仅啄了一口，还伸出舌尖在他下唇上添了一口，“这叫不羞？”
周九良紧跟着伸出舌尖舔舔刚才山有景亲过的位置，右手摁着山有景的脑袋冲自己压了过来。
良久，山有景才趁着换气的空隙问了他一句，“这叫什么。”
“我爱你。”周九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