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50
第二天早上，海莉斯被气急败坏的西里斯用双面镜吵醒，完全是意料之中。
海莉斯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平时也没见你起这么早啊？”
“这次你交换的可太是时候了。”西里斯无奈又生气，如果不是海莉斯从中捣乱，他今天应该在某个旅馆的床上醒来，准备去詹姆家了。
可是——不对！西里斯马上意识到，如果像以往普通的灵魂交换，他怎么可能换过来直接陷入沉睡呢？如果海莉斯是睡眠状态，她又怎么可能被吓到或者因为其他什么自然原因导致两人灵魂互换？
“等等，你是刻意为之？”海莉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表情变得如此严肃可怕，西里斯紧锁眉头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是雷尔告诉你的？”
“是的。”海莉斯不想对西里斯说谎，而且他早晚都会知道，“他联系我了。几天前他就有预感，正好昨天晚上我收到信件。我马上就采取了行动。”
“所以……”西里斯看到海莉斯侧身躺着，她的背后是自己房间的窗户，“你推翻了我的决定。”
海莉斯知道西里斯最讨厌听到“我都是为了你好”之类的话，她说，“我不想看到你们这样。”
“我们只能这样。”西里斯冷冷地说，“他们选择了他们的路，我选择了我的。你呢？”
海莉斯觉得如果不面对面根本说不清这事，而且看到自己脸上那样冷冰冰的表情让她有点慌。
“西里斯……拜托你。”海莉斯坐了起来，西里斯看到她的背景变成了床头，“没有事情是非黑即白，任何事情都有沟通的余地，伯父伯母是你的父母，他们很爱你的。还有雷尔和我，我们都不希望失去你。”
“说的你好像……”西里斯把后半截“很了解我”咽了回去。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海莉斯，还有谁真的那么了解他呢？了解他的为人，了解他的立场，甚至包括从小到大家里的各种大大小小的争吵。
毋庸置疑，她参与了他到目前为止几乎全部的人生，她的确可以做出评价。西里斯也愿意相信海莉斯做出的是公正的、正确的评价。因为她就是这样认真而睿智的人。
“暑假马上就要结束了，没剩几天。”海莉斯不知道西里斯在想什么，但是短暂的停顿让她有机会先把自己想的话说出来，“有些事情只是态度强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包括逃避也是。马上就要回学校了，等我们再见的时候再好好谈谈好吗？我会跟你一起面对的。”
“……如果你坚持这样的话。”西里斯松了口。
从小到大，海莉斯跟着他不知道做了多少让家长生气的事，在学校又跟着他违反了许许多多的校规，只是在这件事上海莉斯极力反对，这让西里斯不得不去思忖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太冲动了。
得到西里斯的保证后海莉斯总算松了口气，“另外我要告诉你，这次换身是因为我喝了还魂剂。”
“从哪里得到的？”西里斯还以为糖被吃完后就没有可以强制灵魂交换的东西了呢。
“……从我爸爸的书房。”海莉斯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我爸爸……他做出了还魂剂和固魂剂。而且我猜很大可能他知道我的情况。”
“什么？”西里斯也震惊道，“他知道？”
“这是我猜的。”海莉斯说，“我偷看了他的日记本，那上面写的是‘如果固魂剂有效就不再需要还魂剂了，但我真的希望她哪个也用不上。’我怀疑这句话里的‘她’说的是我。”
“那他知道我们两个……？”西里斯突然想起布拉德先生对他的“敌意”，难道真的是有原因，而不是无端地“怀疑”他的人品？
“可能不会，还魂剂是让灵魂回归原本的肉身中，灵魂飘忽在外有很多种可能，比如说肉身死亡、灵魂分裂或者我们这样灵魂交换。他可能只是知道我有这个症状，但具体如何表现的，我没对他说过，他应该不会想到你。”海莉斯成功地把话题转移了，比对起西里斯离家出走，他觉得海莉斯这边的事情更重要。
“那你有问过他吗？”西里斯问。
“不，还没。”海莉斯摇摇头，“昨天晚上我刚发现那本日记，但是着急你那边的事，还没来得及问，但是我觉得……最好先不要问吧。”
西里斯心中微动，跟他一样，海莉斯也是会优先考虑他的事情。
“我要怎么问呢？”海莉斯继续烦恼地说道，“我去问我爸爸，‘爸爸，你知道我一直在跟西里斯灵魂交换吗？’这涉及到的麻烦太多了，而且如果他们知道咱们两个灵魂互换瞒了他们十年之久，他们又会怎么说？”
“那我可以帮你……”西里斯不假思索地说，这次换身他果然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先别。”海莉斯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确定因为药剂的交换会持续多久。如果你要换回来，可以去我父亲书房找还魂剂，是银白色的药剂。另外我已经偷拿了一支，他今天可能会问我有没有动，提利还太小，不太可能跑到书房去。”
“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西里斯说，“我来帮你摆平这些事。”
“另外，关于后天的聚会。”海莉斯又想起来一个关键问题，“他们决定不能取消，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代你参加。”
“……我知道了。”西里斯沉声回答。
海莉斯在这个暑假回到阿尔卑斯山脚的布拉德庄园后无比怀念千里之外的格里莫广场12号，谁能想到她真的有机会回来，还是用西里斯的身体。
这让她想起了小的时候，他们刚刚交换到她被送到布莱克家之间的那段时光。只是那个时候他们对彼此的了解远不如现在深刻，他们所担心的事情也完全变化了。
曾经海莉斯担心的是他们身份互换露馅，嫌西里斯惹祸让自己挨骂，顾虑西里斯是不是用自己的身体又去招惹地精或者附近的麻瓜小孩。
而现在，海莉斯已经完全不会惦念这些了，她需要在意的事情远比这些更重要。
海莉斯用咒语把西里斯的房间整理好，然后下楼跟雷古勒斯一起被沃尔布加带着出门去订做新的礼服。
聚会没能取消，但是改变了地方。海莉斯觉得自己的劝说多多少少起到了作用，新的聚会地点改在了马尔福庄园。西格纳斯的三女儿纳西莎年初嫁给了卢修斯·马尔福，也算是亲戚。
贝拉对地点的改变颇有微词，觉得黑魔王能大驾光临是他们的荣幸，但是面对沃尔布加做出的决定，贝拉也办法撼动分毫。
舞会当天，黑魔王并没按时来。很多人以为他大概不会来了，便渐渐放松起来。海莉斯和雷古勒斯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有姑娘来找他们两个跳舞。
如果海莉斯在自己的身体里就好了，她和雷古勒斯还能互相打掩护，现在两个男孩完全没办法照应，只能心照不宣地一起往门外走。
可还没等溜到门口，就被沃尔布加给截住了：“你们俩不去邀请沙菲克家的小姐跳一支舞吗？”
雷古勒斯看看海莉斯，正决定“奉献”一次自己，可海莉斯突然想起这个沙菲克家的小姑娘，不正是之前西里斯说死在自己床下的蒲绒绒的主人么？
“我去吧。”海莉斯对雷古勒斯说，西里斯跟沃尔布加的关系才缓和一点，海莉斯想顺着点她。
海莉斯走到塞勒涅·沙菲克的面前，对她伸出右手说，“能请你跳支舞吗？”
塞勒涅看到“西里斯”主动请自己跳舞，脸都涨红了几分，她激动地说，“当然可以！”说完她迫不及待地搭上海莉斯的手，跟她一起走向舞池。
塞勒涅比海莉斯还要小一届，是斯莱特林学院的。两人跳起舞来倒是毫无压力，因为海莉斯一直都跳男步，跟女孩跳舞才是正好。
海莉斯看到塞勒涅满心爱慕地看着自己，实在是不自在，只好找点话题，希望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沙菲克小姐，上次你在我们家丢了一只蒲绒绒，后来我找到了。”海莉斯想不出跟她有什么好说，马上映入脑海的就是她床底下的宠物尸体。虽然事情接二连三，忘记检查了，不过相信西里斯已经帮她清理过了。
“真的吗？！”塞勒涅惊喜极了，她都没等海莉斯说完就打断了她，“那我可以去你们家……”
“很遗憾，它已经死了。”海莉斯可惜地说，“是在床底下找到的它，不知道在那里多久了。”
“是吗……”塞勒涅马上就低落起来，“在谁的床底下发现的呢？难道那个人一直没有注意到房间里有个小可爱吗？”
“呃……”海莉斯不是说谎的性格，只好承认，“是……海莉斯的床底下。”
塞勒涅睁大眼睛，“咦？海莉斯是海莉斯凯特·布拉德吗？她为什么要住在你家呢？”
海莉斯不知道三言两语怎么解释清楚，只好胡诌了一个：“……为了上学方便。”
“哦。”塞勒涅知道她有个姑姑嫁到德国的布拉德家去了，好像确实是这个理，也就没多想，转头继续为她的小宠物忧伤起来，“就是我再也见不到毛毛了……”
海莉斯觉得她没有注意到房间里有个蒲绒绒多少有点责任，也是为了安抚她，说道，“等有机会我再给你买一只。”
“真的吗？”谁知塞勒涅马上就振作了起来，“太好了！那暑假结束之前我们可以一起去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