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于尧这边签了合同的时候。
一则小视频就在学校艺术系的几个专业里流传开了。
最开始只有一个没有任何字幕解说的原版视频，配上了几则文字。
然后视频流传的越来越广，逐渐多出了其他几个版本，不仅标题噱头引人，还有人配上字幕和解说，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但是不可避免的就加上了艺术性的夸张。
“路人评价学生作品，学生怒而摔笔：你行你上！”
“路人一手撒灰图震惊大学老师！”
“极致的光影艺术：大佬在民间版本。”
……
很快视频流出圈外跑到了网上，各种各样的吃瓜网友，还有隐藏的水友将视频二次剪辑，然后再加上各种夸张的标题再次传播。
一些小媒体就发现了这个视频，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了过来迅速转载。
短短两个小时就挤上了热搜榜前十，将青年女歌手杜纯和演员应展华的孩子出生证明挤了下去。
……
“哎你们看这个人像不像老板？”殷颍的惊呼引起了工作室内所有人的注意。
“什么啊？热搜榜，怎么可能是……卧槽！还真是老板！”
“老板什么时候自己跑上热搜了？他不是去找杨姨签合同去了吗？”李方旭一脸懵逼的看向张哲。
张哲很礼貌的回了他一个。
这时候视频里的于尧做了一个撒灰的动作。
“我忽然发现于尧有点小帅啊。”琳琅星星眼。
老板是于尧的外号，因为他刚上大一就想开工作室做老板，所以朋友们给他取了戏称叫做老板。
殷颍白了穿着白裙的女孩一眼：“琳琅你终于忍不住要对你的青梅竹马下手了？”
琳琅挽了一下披肩长发，俏皮道：“我好像闻到梅子的酸味儿了。”
“去你的。”
殷颍笑骂。
“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认真一点了。”殷颍正式的说道。
阿君狐疑的看向她：“你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计划了？我们好不容易给老板找了一个能挣钱的活。”
殷颍是工作室里的管理者，最擅长进行组织策划。
“什么叫稀奇古怪？”
阴影拿出一张提前打印好的纸张，拍在了桌子上。
纸张一式五份，正好五个人。
琳琅好奇的拿起来一看，上面用加粗的字体作为标题。
“噗！”
“什么鬼！”
一看到那个标题几人瞬间笑喷了。
上面赫然写着是“老板养成计划1.0”。
“喂喂，你们这群人，我可是认真的在做这件事呢，你们不会真的只拿工作室当做游戏吧？”殷颍叉腰喊到。
“阿君，你当初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被点名的白衣少年一愣。
然后回想起当初刚进到寝室的时候，那个热情洋溢的少年给他灌输各种毒鸡汤。
说现在是一个机遇与风险并存的时代，只要胆子大肯努力，不说获得成功，也能取得非凡成就。
当时阿君也没有多想，以他的家庭条件，哪怕他坐吃山空，也可以吃上一辈子，索性就跟于尧出来混一混。
他至今还记得于尧给他说那句我有一个妄想的时候，眼中仿佛有星辰闪烁，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但是大家的工作室组建了一年却毫无建树，不是没有作品，而是根本没有机会。
阿君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父母那里那样顺理成章的事情，他们来做却阻碍重重。
一年的辛苦和努力，最后只能换来一些格式化的自动回复。
还全部是拒绝。
这时候他也明白了，当初于尧为什么说他有一个妄想，而不是他有一个梦想。
殷颍看阿君不回答，便将目光转向李方旭。
李方旭摸了摸鼻子：“阿尧是我兄弟，他需要我，我就来了。”
殷颍目光扫视下去，所有人都沉默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不是什么无厘头的黑色幽默。
你说你想出头，光靠努力那是扯淡，有人愿意给你机会，哪怕你是坨屎，也有人给你猛舔，给你舔上神位，没人给你机会，就算你是落难的神只，也就四个字。
狗屁不是。
“我们几人的家世都不差，对别人来说遥不可及的果实，我们踩在父母的肩膀上，轻轻一伸手就能够到，但那并没有什么意思。”
“我现在还记得于尧一年前忽悠我的场景，这一年里我见过他的自信，意气风发，也见过他的失沉低落，颓丧，振作和备受打击。”
“现在我想尝试，如果给他机会，他能否带领我们走向辉煌？”
工作室内氛围十分沉重，落针可闻。
殷颍犹豫了片刻，试探性的补充上一句。
“听懂掌声……”
琳琅：“！？？？”
李方旭：“……”
张哲：“噗……”
阿君：“你在哪里学的这毒鸡汤一套一套的，我记得于尧好久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了。”
殷颍拿出平板指了指上面：“前两天刚刷到的浪大师讲座。”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成功学大师，我还特意去现场听了一节，那个气氛掌握真的是很厉害。”
阿君推了推眼镜，幽幽的说：“那是因为别人都发鸡蛋，只有他发鸡腿。”
殷颍：“……”
“好了，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现在我们就来具体讨论一下老板养成计划的详细实施步骤！”
张哲：“既然老板已经把宣传片的合同签下来了，我们就以宣传片为跳板吧，利用宣传片获得的资金，进行第二阶段的运作。”
李方旭忽然说道：“设备怎么办？虽然宣传片儿的拍摄难度没有电影那么高，但是设备上也需要一定花费。”
殷颍皱眉问道：“设备差多少？”
张哲：“怎么也得四五万吧，不过如果买二手的话，应该能压缩到2万块左右。”
琳琅长叹一口气。
于尧的情况现在他们也知道，除了那2000块钱生活费，没有任何其他的资金了。
而且那2000块钱现在连交付水电房租都不够。
“要不我们也出一点凑一凑？”
殷颍：“我们凑一凑水电，房租倒也无可厚非，但是如果连设备也凑出来的话……”
“想办法利用我们的能力去突破这个困难，就像当初一样。”
阿君弱弱的说了一句：“我哥是导演，要不我们去管他借呢？”
张哲：“要不要把你哥的剧组一块儿借过来？”
阿君：“……”
“要不咱们让老板卖画吧，他画画那么好，趁着现在热度还没有过去，炒作一波应该能赚很多钱。”
众人眼前一亮，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阿君忽然说道：“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记得老板写过歌，文笔不错。
我听人说小鲜肉艾兆银不是想出一个专辑吗？正好需要一首主打歌证明自己，现在到处请人给他写歌，开出的价格也是十分优厚。”
殷颍迅速将宣传片设备的解决方案记了下来。
于尧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五个人围成了一个小圈，在那里叽叽喳喳。
“你们在做什么？”
殷颍等人不动声色的将计划书藏了起来。
于尧不以为意，开心的把签好的合同放在桌面上。
“阿尧你是不是会写歌？”琳琅俏脸上满是期待。
“嗯？”
于尧的目光看向阿君。
有一次他自己哼哼歌被阿君听到，然后就把歌写了下来。
于尧开始还想靠前世的一些热门歌曲去赚钱，但写好发出去之后如同石沉大海，一点音信都没有。
时间久了，他也就放弃了这条路子。
如今被提起来，他自己还有点惊讶。
“还行，会一点。”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会写歌？”殷颍瞪大了眼睛看着于尧。
“我哼唱的，阿君写谱子。”
阿君：“我们之前商量怎么拍宣传片的事情，因为设备上资金还有缺口，打算让你卖歌赚钱。”
于尧有些迟疑：“写歌？我的歌能行吗？之前我也投过几次，但是没有人回复我。”
“那就不用管了，这两天你赶快把歌写出来，然后我们好买设备。”
“不是，到底要是给谁写歌？”
片刻后阿君便拿过来一打刚打印好的资料。
艾兆银是这几年刚出道的小鲜肉，粉丝流量巨大，但是一直被人质疑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
于尧翻了翻艾兆银的资料。
“纸笔，还有这个人的视频资料。”
殷颍：“你什么时候需要我给你发过去。”
“现在。”
殷颍脸色有些僵硬：“不是吧，老板，你现在就能写出来？”
阿君也是有点不信：“阿尧，我们不是开玩笑，这首歌能缓解工作室目前的资金危机。”
琳达怔怔的看着于尧，拿过殷颍的平板播放起艾兆银的视频。
片刻后……
于尧抬头，眼神间流露出自信的神采。
“虽然我不能保证这是最好的音乐，但绝对是最适合他的音乐。”
笔尖快速的在纸面滑动，伴随着沙沙声，一串优美的汉字，跃然纸上。
于尧有一个习惯，就是听歌必然要看歌词，不然他感觉对歌曲无法做到全身投入。
也是因为这个习惯他记下了很多前世流行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