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回家了以后常伟华一定会说她。
可是，并没有。
他好像是默认了她和苏欲的关系，只要不过格，牵牵手而已，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常忆很懂分寸，她会和苏欲保持一点距离，不会在这个年纪就出格。
等再大一点。
很快就到了元旦，元旦晚会时高一高二高三都汇合在一起。
因为学校没有大的会场，晚会就在操场上办了，同学们自带凳子。
虽然天气冷，可热闹的气氛让每个同学都是暖的。
主持人是由高三口才好的学姐和学长担任，每个人都穿就自己认为最好看的衣服过来，难得学校是花花绿绿的。
靳荣唱歌，廖书和陆惊准备一段故事会，应飞雪从小学古筝，打算来一段古筝。
常忆性格腼腆，不爱表现自己，没有节目。
听说李旭尧和席川也参加了，打算来一段相声。
他们两个不说相声，站在一起常忆就觉得好笑。
操场上很热闹，一场一场节目落幕，同学一声一声的喝彩。
应飞雪正准备弹奏古筝，突然，后台有女生吓得尖叫了一声。
节目被中途打断。
化妆后台，陈澈被苏欲打了。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血，染了衣服上全是。
常忆慌了，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跑过去拉开了苏欲。
“你他妈的是个爷们就光明磊落一点，别他妈的在背后耍手段！”
此时苏欲就像被激怒的狼，挣开了常忆，拿着一旁的花瓶就朝着陈澈的头砸了过去。
顿时，鲜血喷溅。
血液喷溅在常忆的脸上，她吓得脸色惨白。
最后还是老师过来将苏欲控制住。
这只是一个插曲，看着苏欲和陈澈被带走，晚会照样继续。
常忆呆愣再原地，直到靳荣递过来纸巾，她才回过神。
“常忆，你没事吧？”
常忆还有些惊魂未定，接过纸巾呆呆的擦了脸上的血：“我，我没事。”
“不知道大佬为什么打陈澈，上次你请病假的时候，也差点打起来了，这陈澈是不是得罪大佬了。”
“刚刚大佬说什么光明磊落，背后耍手段，是不是陈澈做了什么龌龊的事？”
常忆也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是为什么，可是她都还没来得及和苏欲说话，苏欲就被人带走了。
席川和李旭尧的相声没有说成，看着老大被带走，也跟了过去。
.
之后，一个星期里陈澈没有来上学，苏欲也没有来学校，也联系不上。
靳荣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正和廖书他们八卦。
“听说陈澈伤的很重，能赶上期末考就不错了，这次大佬下死手了。”
“苏欲到底为什么打陈澈啊？还把人打的这么惨，他们平时在班里也没有交流啊。”
“对啊就更奇怪，”
“你说这次苏欲会不会被退学？”
“可能性大了，这次打架的情节严重，陈澈伤得也重，听说陈澈父母要追究到底，保不齐苏欲会坐牢。”
“啪嗒”一声，常忆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
几个人的目光都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常忆没有说话，弯下身去捡书。
就在蹲下身的那一瞬间，常忆哭了。
她偷偷抹去眼泪，眨了眨眼，笑着站了起来。
靳荣一巴掌拍在了廖书的脸上：“胡说八道，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什么胡说，我说的都是事实，苏欲这次打人下手有多重，你都看到了，鲜血直流，再说了，上次苏欲和他爸爸吵架，他爸要给他转学，再加上这件事，我看苏欲这个学是转定了。”
“转你妈的学，廖书你在多说，”
后面，他们在议论什么，常忆就不知道了。
每天放学，路上不会有那个少年等她了，也不会有人再往她课桌里偷偷塞零食。
她问了李旭尧和席川，他们都说那件事后，苏欲微信不回，电话关机，彻底没了联系。
他的超市还在运行，只不过是员工在打理，常忆经常去买东西，从未看到他。
他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
苏欲被江少卿控制在车里，车在平缓的向省里行驶。
苏欲反感江少卿，坐在车里，满脸不耐烦。
“停车，这他妈的让你停车你听到没有！”
他在车里折腾，完全不顾手上的上，流血了也不疼一样。
江少卿皱眉，按住了他：“你这次差点把人打死！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局里待着，学校会给你退学，到时候你到省里来上学。”
“不去，你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样，就算坐牢了也不需要你管，我不会转学，我再说一遍，停车！”
江少卿没有生气，语气平淡：“你以为你还回的去学校？如果你不听我的，就别上了。”
“你喜欢人家常忆，想和她继续在一起就听我的。”
提到常忆，苏欲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好久没有看到她了。
半个月走了吧？
挺想她的。
“没资格教训我！”苏欲冷冷的说，“你不配！”
“学校开除你，你打算去哪儿？不上学管理超市？到时候人家常忆考出来，一个大学生，你呢？一社会小混混？到时候你就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和她有距离。”
“如果你听我的，就去省里上学，好好的考个大学，你也可以和常忆考同一所大学，到时候你章怎么样我不会管你。”
冷静下来想想，江少卿说得对，现在只能去省里上学，以后和常忆考同一所大学。
可是，心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再嘶吼着，他想见见常忆，告诉她自己为什么打陈澈。
他还记得陈澈的血液喷溅自己常忆脸上时，女孩的叫吓得惨白模样，满眼恐惧。
他怕常忆误会他，怕常忆怕他，怕常忆觉得自己是一个脾气暴戾的人。
他可以对全世界暴戾，哪怕一点点的温柔，也会留给她。
他要去找她，跟她解释清楚。
苏欲推开车门，跳了出去。
“苏欲！”
江少卿脸色一变，立马让司机挺停了车。
“不要命了？！”
江少卿没想到苏欲这孩子的脾气这么的野，车子还在行驶，他也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老李，为什么不锁车门？！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