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也没人叫她起床。
以至于起来时,已是当地时间的中午。
她出了屋,看了眼旁边的门,自然是没有响动,
人家估计早起了。
按学生时代的话说,人家都念完五篇课文四百个单词了,你才按掉第三个闹表。
但令人欣慰的是,何笛和小徐比自己起得还晚。
看到二人打着哈欠向自己走来,白越笑靥如花,格外从容。
小徐默默坐下,把早点分:“白姐早!”
何笛:“笑什么呢。”
“心里高兴。”
何笛狠狠咬了口说不清是午饭还是早饭的三明治,问:“他还没起?”
白越:“早就起了,然后出门了吧。”
何笛点头:“我觉得也是。”
毕竟,别人如果是背四百个单词,那他大概是温习早已烂熟于心的一千个句法的那种人了。
话说句法会有一千个那么多吗。
思考时,傅子承从电梯的拐角上走下来。发型齐整,就好像没挨上过枕头。
“早。”
“傅哥刚刚去哪儿了?”
傅子承淡然:“我在屋里睡觉,刚起。有点晚。”
丝毫没有羞涩或愧疚之类的情感。
就和“我在会场谈生意,刚成,五千万”一个语气。
此后的几天,他倒是一天比一天起得早。
每次白越走到客厅,就能看到他对着电脑,凝神工作。
婚礼前一天,依旧八点钟。
几个人高马大的外国男性在门口张望,危机感顿生。
白越上前用英语问了句“您有什么事吗”。
毕竟,英语是通用语言。大部分人用英语对付几句,都能听懂。
不过他们回答的似乎不是英语。完全听不懂。
见她困扰,傅子承暂且合上笔记本,快步走至院门。
“我来试试。”
白越点头。
何笛也来看热闹,小声道:“他还学过这个?”
“不知道。”
既然会,那应该是学过吧。
男主角一向上天入地,在夏威夷某个小岛学过开飞机都有可能,说几句冷门外国话也正常。
也是交谈中,白越感受到一丝不对劲。
她转头:“话说你为什么像看热闹的一样。你不是主人翁吗?”
何笛:“我就看看。”
几句交涉后,傅子承转达道:“他的意思是明天是他们活动例行举办的日子,主办商不应该把地方租给其他人。”
“不过我说给他们点补偿,租用其他场地,他们就同意了。”
点头之余,何笛问:“点是多少?”
傅子承想了想:“一点。没多少。”
“……”
入夜。
白越刚从淋浴间出来,换好睡衣,就听到门外霹雳哐啷地响。
敲门声这么杂乱无章,不是小徐就是何笛。
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她扶额。
该说真不愧他们是一对吗?
不过小徐虽然人单纯,倒也不会这么唐突,来敲自己的门。
所以——
“来了!”
果然,穿着白纱的何笛站在门口。
一把抱住了她。
“快松开!”
“呜呜呜呜——”
挣扎成功后,人成功被控制在床上,和自己坐着。
一脸大彻大悟的模样。
何笛捏着婚纱的边角:“我觉得,我是不是有点着急了?”
白越摇头。
“不是有点。”
而且这些东西,不应该在你决定和他结婚前想清楚吗?
白越叹气,把手放到她身上拍拍:“你觉得慌,之前怎么一点预兆都没有。完全看不出来啊。”
“藏心里了。”
“不要什么东西都往心里藏啊……”
“总之——”对方抚上白越的手,“我感觉,还是你可以靠得住……”
何笛泪眼汪汪,继续一下一下地呼撸着她。
看了看她的婚纱,白越默默抽回了手。
“兄弟,我的性向……”
“那如果叫你们现在结婚呢?”对方忽然劈头盖脸地问。
“我们?”
白越想了想:“我们现在连谈恋爱都没说定吧?”
“太慢了!”
“慢吗?”
“那以后呢?”何笛今夜几乎格外多愁善感,“以后你们会结婚吗?”
“应该会吧。”
虽然可能还有些遥远,但——
何笛的嘴唇蠕动,语出惊人。
“那你们明天订个婚怎么样,就当陪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