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看向那个道士，一脸的漠然，道士临死前瞪得不是墨濡兰，而是零，那是一种复杂的表情。竹庭青瞄向零，将他的眼睛遮住，对墨濡兰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做事要做绝，不然小心哪天他反咬你一口。”
墨濡兰没有回答他，松开了思茉，正准备离开，思茉却直接抓住了墨濡兰。“濡兰……”
墨濡兰回过头去，看着思茉将自己的面纱摘了下来，只见脸上一大块烧焦的痕迹，不仅脸，身上也全是。就连有朱砂痣的手腕，都是灼烧的样子。
墨濡兰将眼睛用刘海遮住，看不清他的表情，手抚摸着思茉的伤口，瞬间结了一层的霜：“莫恴在哪，我带你过去。”
“小女子，不知道莫恴是谁……”思茉别过头去，用面纱遮住了脸，正准备离开：“小女子容貌既然已毁，也无颜……”
“什……你不知道他是谁？”
思茉故意装作很伤心的样子：“小女子看约定的期限快到，才兴高采烈的出来，却不知濡兰为何今日这般，怕是觉得墨公子看自己毁容，不再爱自己了……”
墨濡兰攥着思茉的双手：“不……不是的，不才以为姑娘是有了喜欢的人，才……难不成姑娘是早日就占卜出了自己会毁容，害怕不才变心？”
“是……所以小女子才说七日，就是因为这个……”
“姑娘真的是把濡兰的心伤了，但不是因为姑娘的脸，而是因为姑娘觉得濡兰是庸俗之人，姑娘稍等片刻，我马上回去取银子来赎你。”
思茉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我……我等你，你明天来吧，小女子准备一下，请公子先回吧。”
竹庭青看着他俩，一脸的不爽：“啊不是，墨濡兰你真要娶一个毁容的人？”
“要是零毁容了你还爱不爱？”
“当然爱啊!”
“那你就闭嘴。”
墨濡兰点了点头，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瓶子放到了思茉的手上：“这是言瓶，你在空地打开，就会冒出烟花，我能看见的。”
“濡兰。”
竹庭青害怕两人太腻歪了，把墨濡兰的领子揪起来就跑。跑到半路上，墨濡兰看着天上的月亮：“你说，我要是把龙鳞给他，我哥发现了会不会揍我啊……”
“你全身都是龙鳞，给几片也没什么吧？”
“我指的是胸口上的……”
“胸口？那我都要揍你，龙族胸口处只有三片龙鳞吧，一片没了力量减半，两片没了变成人类，三片没了直接死亡啊。你飞升期直接要变成开光或者元婴期啊？为了个女人不值得。”
“你不是为了某人把自己妖魂都震碎了，之后又重修了吗？谛～”
“切!快住嘴。”
零在一边走着，还有些发愣，又回头看了一眼思茉，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
竹庭青立马转过头，有些奇怪：“什？”
“我不会跑的。”
墨濡兰看零都被逼成这样了，一把搂过庭青：“好了好了，喝酒去，咱俩兄弟不醉不归!”
“又！你不是都没事了吗？还喝！零!那那那你早点回来!别让我担心!”
“刚刚是难受，现在是开心，不一样!”
“你别再耍酒疯了!”
“我不可能醉的！”
零摇了摇手，又走回了醉青楼，很多人都开始清理着残破的家具。零问了别人思茉的房间怎么走之后，走入了他的屋子。很多人都把思茉当做怪物，所以现在他的屋子里也没有人管理了。
很多泼妇都在门外骂着他，说了些很恶心的话，以前都是因为他的身份，现在倒好了失势了，大家都开始欺负她了。零不想再听这些，绕过醉春楼，从墙边爬了上去，跳进了窗户。
“思茉姑娘。”
思茉拿起刀子猛地转过头，将刀刃对着零：“你!……啊，是你啊……”
思茉蜷缩在床边，零看着他地上碎了的八卦盘，断掉的烟斗，还有一堆的碎镜子：“小女子没有办法占卜了，零公子请回吧，如果是为了竹公子的话。”
“我不是，我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只有黑暗系和道家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小女子确实是，不过小女子能为公子做什么呢？”
“我从前会一个招数，它叫‘等价交换’，他能交换一切东西。这副身体是我的前世，不知道怎么就和我的现世的身体换了。我想把我的灵魂换回去，如果你愿意帮我的话我就教你。当然，你可以用你的伤与我正常的皮肤交换。”
思茉好像得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冲了过去紧紧攥住了了零的手，腿上还被黄铜渣子扎了好几个洞：“真的吗？真的可以吗？”
“嗯，但是我希望你保密，我已经把方法写到了这张纸上。我这段时间会一直和墨濡兰待一起，你不用担心找不见我。”
“好……好……”
“再见。”
“嗯嗯，思茉看着这个纸，有些愣住了。1.食用三十个人类。2.用血洗十天的澡。3.冥思十天。”
他瞪大了双眼，这哪是练功？这明明是……北鬼地灵专门修炼的办法。
零坐在衙门的屋顶上，看着黑夜：“四，绝望，脑中充满着要是他能和我换换就好了的想法，这世界太不公平了，用病态的想法揣测世界。只是可惜了这个道士，还真的是听话，说不让他多说就不说。只不过自己白装病不让竹庭青起来了，最后还是死了。”
这时几个脸上全是刀疤的男人走到了房檐下：“您真要我们去……”
“去，用一切方法□□她，只要留着她的命就行。至于我嘛，也装装样子好了。”
零看着月亮，偷偷的笑了出来：“这才是正确的做事方法。只会装弱不会主动出击，什么事都成不了，装可怜，谁不会啊。”
零跳到了地上，走回了宅院，可是他没有立刻回房间，而是径直走到了后院。果然一切都和他预料的一样，墨濡兰喝着酒，竹庭青趴在了桌子上。有时候零都觉得墨濡兰是不是故意的，只是他为什么要帮自己亦或者帮从前的那个‘零’。
“有什么话直说吧，庭青不会醒来的，玛门。”
零瞪大了双眼，心里一震，突然想通又恢复了正常：“什么时候去怀苦？”
“不是需要十天时间吗？”
“你知道了？什么时候……”
“在书房找见的残稿，我在旁边也看见了，看你苦恼的样子，其实你并不知道‘等价交换’的修炼方法吧，只能把别人做的事情都写了上去。”墨濡兰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交给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