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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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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卫国与王睿他们果真是来闲扯的,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自己出警时的趣事。临近子夜,他们方才带着一肚子的茶水离开,顺带又掏钱买了两张保命符。

    之前两张符已经被他们用了,消耗在一伙亡命之徒身上。也正是靠这两张符,师徒二人绝地翻盘,以少博多抓住了这伙亡命之徒。

    卖符的一千元钱,李寂然转手借给逍遥,他才从鬼狱出来,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逍遥也不客气地伸手接过,这时他通过与简卫国与王睿的聊天,基本上确定自己在这凡人的世界中,不大可能被抓去切片。

    而且自己天赋异禀,只要舍得下脸面,很容易就能赚钱。比如供人参观,比如给商家站台,比如去街头表演个杂耍什么的,钱就会哗哗地流入口袋。到时候这一千元钱,随便就还给李寂然了,逍遥暗想。

    ……

    第二天一早,逍遥拿着钱就去街上购物。李寂然洗漱干净,拎着旧藤箱,也出了门。

    和逍遥不同,李寂然的目标是城外。昨夜简卫国当趣事讲的一个小故事,令李寂然留了心,这故事距今已经有七年了,其实也是简卫国听同事讲述的。

    大意是有一个姑娘,被她一位邻居带去了古代的长安城,在里面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来她独自归来,因为这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变得十分内向孤独,也不再婚嫁。

    家人着急,认为她是被人迷惑欺骗了,于是报警求助。警察调查一番,结果却是毫无头绪,不了了之。

    ……

    按照简卫国讲述的地址,李寂然走入城外的一片巷陌。在有些年头的巷子里行走良久,最终停在了一扇涂着红漆的旧木门跟前。抬手轻扣门环,李寂然略等了片刻,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者是一位二十八、九岁的女人,穿着一袭天青色的古装,头上斜斜挽了一个发髻,发髻上还插着一枚挂铃铛的金钗。

    这女人看见李寂然,明显一愣。大约她也没想到,门外人的穿着与自己一样古旧,只是一个是汉唐,一个是民国。

    “你好!”李寂然先微笑开口。

    “你好!”女人把守着大门,下意识回复李寂然,接着疑惑反问:“你是谁?”

    “我叫李寂然。”李寂然报上姓名,同时他身影一闪,就穿过女人,出现在门后的院落中。

    “拒人门外,可不是待客之道。”李寂然在这院落中随意四顾,欣赏花草。

    女人见状,脸上顿时浮现出讶异之色,但跟着她就惊喜地关上大门,迫切地询问李寂然道:“你是长安城里的人?”

    “不,我不是。”李寂然摇头:“但我见过长安。”

    “我指的可不仅仅是一座城……”女人也跟着摇头,神情重新变得失落。

    “我知道,他们还是一群人……”李寂然寻了院落里的一张竹椅坐下,竹椅边有一张小竹桌,上面放着一壶凉茶,旁边摊开着一本日记薄。

    日记薄入眼的那一页,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我能拜读吗?”李寂然抬头问走近的女人。

    “请随意。”女人回答,她提起地上的喷壶,继续给花草浇水。

    ……

    淅淅沥沥如同细雨洒落的浇水声中,李寂然拿起日记薄开始阅读,他发现,里面原来是一篇类似自传的故事,故事原文如下:

    ……

    陈沉是在夏初时节搬入这栋旧公寓的。搬来的第一天,她就遇到裘梦生。

    说起来他们的初遇平淡无奇,不过是彼此隔着阳台相互客套了几句,然后就各自回屋了。对于这个住在自己隔壁的年轻人,陈沉当时唯一的印象就是他似乎十分腼腆。

    后来陈沉和裘梦生在楼道里也碰了几次面,都是客气地点点头便擦肩而过。

    真正发生故事是在一天深夜。那天夜里陈沉莫名烦躁,她失眠,睡不着,回忆了许多让人沮丧或让人开心的往事。最后她穿着睡衣,推开家门,走到楼顶的平台上想透透气。

    入夏的夜空星光璀璨,站在楼顶,陈沉惊讶地发觉她的邻居裘梦生居然也没有入睡,他坐在楼顶的一张旧竹椅上,悠然地眺望着星空。

    这时裘梦生也看见了陈沉,他转过脸冲陈沉一笑,神情无比风雅闲适,竟然一点也没有平日的内向腼腆。他主动向陈沉招了招手,一阵恍惚,陈沉仿佛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向他走去,一直走到他的身旁方停下脚步。

    “你看,这人世间的灯光就象天上的星辰。”裘梦生指着远处的一片城市灯火,微笑着对陈沉说道。

    “但是它们可没有天上的星辰干净。”陈沉撇了撇嘴角,她心情终究不好,所以忍不住抬杠。

    “你不开心?”裘梦生收回视线,再次打量陈沉的脸色。

    “有点。”陈沉毫不掩饰地点点头。

    “那我带你去散心吧。”裘梦生忽然站起身,他一把握住陈沉的手腕,向前迈了一步。他面前就是楼顶平台的边缘,这一步,自然超出平台,跨入虚空。

    陈沉来不及发出尖叫,也被裘梦生带出了楼顶。“要死了!”她紧紧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声高空坠落的巨响和疼痛。

    然而良久之后,那一声巨响尤未来临,倒是裘梦生可恶的声音再度出现在陈沉耳畔:“睁开眼睛吧,已经到了。”

    “到了天堂?还是地狱?”陈沉愤怒地暗想:“你这个变态的疯子,想死也别拖着我呀。”

    不过愤怒归愤怒,陈沉还是依言睁开双眼。触目一片碧波涟漪,却是身在一座石桥上。“这是奈何桥吗?”陈沉没好气地问身边人。

    “不!这叫霸陵桥。‘秦楼月,年年柳色,霸陵伤别’的霸陵桥。”似乎没有听出陈沉语气里的讥讽,裘梦生耐心地向陈沉解释,“你看,那边就是柳堤。”

    陈沉顺着裘梦生的手指望去,果然在桥对面看到一堤绿柳。绿柳之下,还对坐着两个垂髻女童。

    “她们在干什么?”陈沉好奇地询问。

    “她们在饮酒,我们也去。”裘梦生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他领头向前走,陈沉无奈,只好也跟随着他。

    走过石桥,走上柳堤,走到两个垂髻女童附近,裘梦生随意地席地而坐,对其中一个女童说道:“阿绿,你又偷了裴老的酒,小心他不依不饶。”

    “你猜错了,这次可不是我偷的,是小白出的手。”面朝裘梦生的绿衣女童可爱地摇了摇脑袋,嘴角悄悄向另一女童呶了下。

    “小白也会偷酒了?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裘梦生大笑,伸手拿过酒壶,又从两个垂髻女童面前的竹篮里取出两个酒杯,给自己和陈沉各倒了一杯。

    “尝尝吧,裴老酿的酒滋味还行。”他将酒杯递给站在自己身后的陈沉。

    陈沉接过酒杯,扑鼻一阵酒香。她低头轻嗅,却没有饮。莫名地从公寓楼顶摔下就来到这里,她尚有一肚子疑惑,不想如此草率地喝下这杯酒。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盯着裘梦生的双眼,认真问道。

    裘梦生没有回答陈沉的问题,他只是懒散地笑了笑,笑得又狡猾又沧桑。

    而陈沉在看到裘梦生的笑后,忽然也没有了再追问下去的心情。她想起自己是出来散心的,对于一个出来散心的人,就算遇到再奇怪的事情,又有什么好诧异的呢?

    所以陈沉最后终究还是喝下了那杯酒,并且不止喝了一杯。

    当陈沉从宿醉中清醒,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她躺在自家被窝里,忘了自己是如何回来的,昨晚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个梦,也或许真的是一个梦。

    她出门上班的时候再次与裘梦生在楼道内相遇,他们匆匆擦肩而过,裘梦生的神态还是那般内向和腼腆。

    陈沉望着裘梦生远去的背影,确定了昨晚的经历肯定就是一个梦。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如常。半年后,陈沉与裘梦生已颇有些熟稔,毕竟天天碰面,是隔着阳台就可以相望的邻居。

    话说有一次他们又趴在彼此的阳台上闲扯。陈沉忽然想起那天夜里似梦非梦的场景,便笑着对裘梦生说:“你知道吗?我刚搬过来时,曾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你拽着我的手从楼顶跳下,然后莫名地落到一座石桥上……”

    陈沉把那晚的怪异经历向裘梦生详细叙述了一遍,说完,自己也觉得荒诞,嘿嘿一笑道:“是不是很好玩的梦?”

    “你真的认为是梦?”裘梦生听了陈沉的叙述,在阳台那边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着陈沉。

    “当然,难道还是真的不成?你又不是神仙。”陈沉撇撇嘴。

    “或许是真的呢。”裘梦生没理睬陈沉撇嘴的神情,他伸了个懒腰,笑吟吟地说道。话音未落,陈沉眼前一花,就见裘梦生已经穿过阳台间的铁栏杆,站到了自己面前。

    “长安已经很久没去了呢,真还有些想念。”说完,裘梦生又一把抓住陈沉的手腕,拽着她穿出阳台。

    陈沉再次没骨气地闭上了眼睛。

    ……

    李寂然读到这儿,忍不住冲仍然在浇花的女人会心一笑,他告诉女人:“那两个家伙我也认识呢,你写得挺惟妙惟肖!”

    “谁?”女人漫不经心地反问。

    ”阿绿与小白啊。“李寂然一扬手中的日记薄,他回忆道:”时隔多年,想不到她们秉性依旧。“

    ”原来你真的见过长安!“女人慕然抬首,她手中的水壶失手掉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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