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榕一个踉跄坐在了凳子上,此时的他有些心梗,许家和离世,他劝告自己要照顾好许家这三个孩子,许清尘战死,他让许清墨嫁给周时越想着如此也就能照顾的好了。
可如今了偌大的一个许家竟然就剩下许清瑶一个人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时辉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因为担心周时越和许清墨从这二人出去之后就有告诫他们要随时给他们递信回来,因为有常用的信鸽,加之路途也不远,二人刚启程的那几日几乎日日都能收到,可是第三日收不到的时候,周时辉安慰自己兴许是二人走得远了,第四日,第五日还是没有消息,第六日的时候周时辉见到了信鸽,可是鸽子身上都是血,脚踝处却没有信笺。
他想着以许清墨和周时越的武功活下来不成问题的,抱着一丝丝的幻想和希望他派人去寻,一日不行就两日,两日不行就三四五日,可到最后也是这个结果了。
“时越那孩子的武功是许家和手把手教出来的,清墨那丫头也是,怎么会被人逼到这个份上?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到底在怀疑谁?!”
其实那人名字已经在心头环绕了,只是周榕不乐意相信罢了,周榕不想相信自己一同教养长大的几个儿子里真的会有那么一个为了这个没那么好的位置算计自己的亲兄弟。
周时辉和周时庭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周时尘是最可能的了,现在要做的是查出来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手,究竟是不是周时尘安排的。
周时尘赶进京都是三日之后,周时辉和往常一样招待着自己这个弟弟,希望自己的这个弟弟可以帮自己查到什么。
另一边周时庭将周时越的人用的很好,许家军中自己本想借人却被林将军阻拦了下来,林阳旭听见许清墨死了的消息喝到口中的水直接喷了出来,本是不相信的可是瞧着周时庭带过来的佩剑却又不得不信。
可说什么人都是不能借的。
“为什么?”
“北疆给你借人,你要如何将那家伙引出来?如果真的是他,他现在应该巴不得北疆内讧吧?不就是演戏吗?我演给他看。”
北疆没有给周时庭借人这件事情不假,可是那理由,从周时庭的嘴里听到的是,林阳的意思是让他识时务者为俊杰,许清墨不管北疆事宜已经有些时日了,北疆现如今是他说了算。
而北疆之中一时间分为两派,一派跟着林阳旭,另外一派跟着几个老将军更乐意效忠于许家人。
面对周时庭的说法,周时辉虽说不安却没有开口做过多的询问,他并不清楚周时庭去北疆说了什么,但是他很清楚周时庭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自幼喜欢粘着周时越,他们几个人中周时庭对周时越的感情最深,他不会放任这件事情这个样子的。
“那三哥接下来要如何?”
“查!”周时庭瞥了眼盯着自己的周时尘微微笑了笑“别让我查出来是谁,否则我宰了他?大不了同归于尽”
周时尘瞧着周时庭脸上的冷笑不知为何打了个冷颤,没有接话,只是听着大哥继续说眼前有的东西。
周时尘低头之际,周时庭眼眸中的寒意更甚,周时尘,最好....最好不要是你。
另一边闫硕暗中始终再派人寻许清墨和周时越,虽说他自己此刻在南疆大营之中坐立不安,瞧着将士们训练的时候也是屡屡分神。
已经半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
悬崖过于高,暗中和周时庭打了招呼之后他派人去悬崖地下寻人,至此已经十日了,他都不清楚为何会是这个样子,许清墨明明就是外出祭奠个人罢了,怎么还能遇见追杀的,京都之中究竟是何种局面?
可是碍于不能明说,闫硕也不曾追究到底,北疆态势微妙,自己派去试探林阳旭的人都和自己说北疆是真的不和谐。
每每想到此处,闫硕都有些可笑。
林阳旭是许清墨亲自留下来的现如今要扰乱北疆的人也是他,许清墨这件事情上他倒是不知道前者是在做局,还是真的起了反的心思。
瞧着手上那枚完整的虎符却又叹了口气,许清墨当年不肯拿着虎符,也没有交给林阳旭倒是不知道她是不是预料到这一点了呢?
“将军!”
来人因为跑得太快直接一个趔趄摔进来了。
“何事这么着急?”
“将军,找到了!”
周时越和许清墨的尸骨找到了,周时庭看到闫硕传来的消息的一刹那整个人腿软坐在了地下,一直以来周时庭虽然没有说过他始终抱着只要找不到尸骨或许二人还有一线生机,现如今却是生生的断了他这希望。
而闫硕瞧着眼前的人,整个人不知所措。
最后却是一把大火烧了,什么都没有留下,许清墨曾经提过一嘴倘若她去世之后倒是不必将他安葬,一把大火烧了便好。
此时北疆,林阳旭看见来信一怔随后抬手烧掉书信瞥向暗处“倒是不愧是你下手居然这么狠给这二人一点活路都没有留下,现如今尸骨都找到了,再查不到什么只怕也会不了了之吧?”
“你我既然要合作,你总得把虎符给我吧?”
林阳旭微微挑眉看着暗处的人“你倒是瞧得起我,北疆的人虽说许清墨交给我管理了,可是不代表那家伙将統领将士的权利也给我了,从始至终我就没有见过那东西。”
“是吗?”
“那东西一半应该在闫家闫硕身上,另外一边应该不是在许清墨身上就是在许清墨的的府邸之上,又或者在她那个宝贝妹妹的身上。”
“许清瑶?她许清墨那么宝贝她那个妹妹会舍得把她妹妹拉入这场旋涡之中?”
林阳旭笑了笑“你这人到底还是见识过的算计太少了,倘若不是借江湖门派的手你还真的没有可能杀了他们俩,所谓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的确她是很宝贝她那个妹妹,那么谁又能想到她会这么做呢?”
许清瑶在许清墨走后周时庭就将这小丫头送进宫,本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可是现如今瞧着许清瑶那张长得愈发像许清墨的脸颊周时辉和周时庭只觉得心梗。
傍晚时分,周时尘似是不经意间开口“清瑶那丫头呢?现如今又送去让大哥照顾了吗”
“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周时辉眸色微暗“那孩子在老三那儿那儿,我这些日子没心思照顾她,总得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才可以接她出来”
“哈哈哈,三哥居然会照顾人?”
周时庭翻了翻白眼“我好歹也是曾经一个人生活过的,又不是一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什么叫做我居然会照顾人?很惊奇吗?”
“不不不,这不是好奇嘛?三哥怎么不送进宫照看着?”
“二嫂不希望清瑶进宫,宫里那些老奴才哪个不是看人的?送她进宫倒不如在我那儿待着了,夫人也接过来了,这个样子倒是更好些。”
周时尘点了点头,打了招呼转身就离开了,周时尘刚刚迈出脚就被周时庭喊住“闫硕将二哥和二嫂的骨灰带回来了,晚些时候你我一起去祭拜吧?”
周时尘微顿,随后点头答应。
周时尘走后,周时庭一个趔趄幸而周时辉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拉住。
“你....如何和他说这种话?”
“算计许伯父,算计许家,算计二嫂,算计二哥,大哥啊,二哥走之前和我说如果他真的遭遇不测要我求父皇放他一命,我一直说服不了自己放过他,伙同江湖上的人杀害自己的亲哥哥?”
“是啊,明明一同长大,这小子何至于恨时越到这种地步?”
“清瑶已经被我暗中送到母后那儿了,这是我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真的要动清瑶,我不会再劝自己放过他了。”
周时尘,兄弟一场我尽我所能让我自己放过你,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可事实上,夜半十分周时庭醒了瞧着身侧也醒了的夫人和怀中那个孩子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真真是何至于此。
周时越留下的人手仅仅他本就只用了一半,剩下的便今日都蹲着周时尘了,时尘的武功不及周时越,更不及这些人,周时庭拉开门瞧着面前带着面罩却不说话的人苦笑
“你倒是真的为了虎符来冲着清瑶下手了啊?周时尘!”
周时庭走过去一把拉下周时尘的面罩瞧着后者震惊的模样,周时庭反倒是不急了。
“为了区区一个虎符?为了区区一个皇位?你居然能算计你身边的人这么久?周时尘你怎么想的?”
“你懂什么周时庭,你不在乎那个位置你自然无所谓,可你若是我不论你如何努力都得不到的时候你还会这么坦然吗?”
“周时尘?!你疯了你我和二哥大哥还有许家兄妹一起长大的,你能陷年幼的许清墨到生死之间,你能联系林家一步一步的算计许家,许伯父过世,许清尘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