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墨这些日子都是周时越照顾的,周时越睡的迷迷糊糊的,却还是能按喂药的时辰醒来。
而手始终握着许青墨的手担心许青墨醒了他却不知道。
周时越给许青墨喂药结束将许青墨扶着躺好,按了按被角才回头。
周时辉一副吊儿郎当看着什么怪异的人的模样。
“大哥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而且你都在这儿待了两天了你到底要干嘛?”
周时辉翻了翻白眼“奉父皇口谕,不看着这丫头醒来我就别回去了,也不能怪父皇担心,前脚刚回来就病了?”
………
“而且,我来为了啥?你不清楚?哎不说这个说正事!”
…………
“我不记得在军营这些年许青墨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吗?”
…………
“哎哎哎,周时越你哑巴了嘛?”
…………
周时越有些头疼,周时辉实在是太能说了“大哥你能不能不这么叨叨叨的?愈发同个女人一般了!你要是当真闲的没事干将清瑶那丫头带回去,别在这儿烦人了!”
听见能将许清瑶带走,许青墨眸光突然间就亮了。
“当真?我能将清瑶带回去?”
“可以,青墨醒了再送回来!”
“成交!”
瞧着周时辉兴致勃勃的样子,周时辉有些发愁。
“大哥…我从之前就在想,青墨日后是我的王妃,可他见到你还得唤你一声大哥,可倘若你真的心思在这丫头身上……日后…是她这个妹妹唤她弟妹呢?还是你唤她一声长姐呢?”
周时辉有些犹豫,这个问题的确需要考虑一下,让清瑶日后叫许青墨弟妹,清瑶大了肯定不乐意,可是让自己叫许青墨姐……
倒也不是不行?!
不管了,先把小丫头框回去才是正事!
瞧着大哥那模样周时越无奈的摇了摇脑袋,探手试了试许青墨额头间的温度。
试着不似之前烫才松了口气。
人未醒倒是不打紧,倘若一直烧着他才当真是悬心。
周时辉将人接走其实也好,他这些日子一直仔细着许青墨难免会忽略许清瑶那个小家伙,放在大哥那儿,不会亏待的。
周时辉晃悠到了许清瑶的院落里,许清瑶看见他就笑呵呵的。
“清瑶…”
“时辉哥哥…时辉哥哥你如何来了?”
“你姐姐这些日子身体不好,你同我去我那儿住些日子?”
许清瑶听着这话摇了摇头,周时辉有些诧异。
“不去?”
“嗯,清瑶要陪着姐姐!”
“可是你姐姐身子不好,周时越又只得照顾她一个,分不出来二心,府邸上倘若下人不周到……”
“阿瑶不去”
瞧着许清瑶的执着的模样,周时辉也没有强求,说到底姐妹血缘相连,罢了自己多跑几趟就行了。
“那…我带清瑶去冉云楼吃糕点,晚些时候再回来可好?”
许清瑶想了想点了点头。
冉云楼
到底是孩子家家的,瞧着许清瑶狼吞虎咽的样子,周时辉笑了笑,可是瞧着许清瑶这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周时辉愈发能想起床榻上的那一个小丫头。
姐妹俩一起,许青墨那个事事精明,万事细心的模样看的也已经很透明了。
可明明那小丫头的经历,似是也没有什么问题,却是如何性子成了那个模样?
另外一边周榕在后宫恨的牙痒痒,周时越这小子也不进宫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周时辉那混小子也是!
当他不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吗?
“你说说啊!这这个两个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徐瑶笑着摇了摇头“你这是何必,你不知道你这两个儿子心思也都在媳妇身上?”
周榕揉了揉额头“对了,时庭那小子被周时越塞哪儿去了?”
“不知,可是那小子封地也未曾回去,你这二儿子也不说他究竟让时庭去干嘛了!”
“这帮混小子!一个两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说几个小子不如人家老许一个姑娘懂事?!你说气不气人!”
徐瑶有些好笑,无奈的摇着头,自打老二的婚礼敲定以后,这家伙就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倒不是说这婚事有诸多不满意,只是周榕始终觉得亏欠于许青墨那孩子。
周榕揉了揉脑袋叹气,枕在徐瑶的腿上,吸了口气“你说,老许那家伙能安心了嘛?”
“会的”
许家和虽然两个女儿,可是周榕清楚,许家和更疼惜这个老大,因为许清瑶在许清尘和许青墨的袒护之下才是真真的无忧无虑的长大的小丫头。
可是许青墨不是,世事变迁她成了最看得懂人心,也防备最深的那个人。
即便面对自己也是如此,许青墨种种不经意间的动作才是真实的想法。
进宫总是规规矩矩的,虽说偶尔会叫自己一声舅舅可是大多都是陛下,连见到周时辉这几个都是殿下殿下的。
而且当时传出北疆异动是个局的这件事,周榕并不相信,如果是个局,精明如许家和如何能没有看出来。
只怕是个借口,不过是想保个人罢了。
周榕心思清楚,许青墨不肯提,他自然不做过多的过问,可是说不担心那绝对是假的。
“阿瑶,你说…这丫头倘若儿时就被放在宫中娇养着该多好,养的会撒娇,会胡闹,许家和那时候也定然会和我说,明明是他的女儿,却被我惯的无法无天的!”
“是啊”徐瑶揉了揉周榕的头发笑了笑“许大哥那家伙定然又会追着你满皇宫的跑,可是……”
“可是?可是什么?”
“你应该记得的吧?青墨初次入军营许大哥松口的时候就同你说过的。”
周榕愣了愣,有些恍然。
是啊,许家和说过的:
凭什么谁家的儿郎都可以去死,而我的女儿不行?
那时候周榕觉得许家和这家伙无理取闹,就是许青墨才能再如何好,让她一个女儿家许家和如何忍心的。
可渐渐地他才清楚,哪里是许家和心狠,是他拗不过他这个宝贝女儿。
许青墨做事过于果断且不可回转,当年林家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徐瑶瞥了眼不远处的那副画,“你那师妹,为了许大哥压下了一身的戾气,明明一个喜欢武术的丫头后来却是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兴许那些年他们二人没有逼着青墨去学的时候便已是默认了吧。”
………
“你又何必想太多?你能在这位置上做到你老死不成?这天下迟早是孩子们的,乱世也好太平也罢,且由着孩子们去吧。”
青山衡县
周时庭瞧着眼前的大雨都头疼,这地方是什么鬼天气他本是去清辽村中途来这儿歇脚。
好家伙,一场大雨下了整整三日,自己信也传不过去待在青山衡县干着急。
自己被二哥召回去以后,在京都睡了好些日子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个玩,自己正头疼就不能让自己回封地敞开玩的时候。
周时越让自己去清辽村查一查许青墨。
听见许青墨的名字的时候周时庭都是一个激灵,有些诧异,许青墨何许人也他们几个谁不知道自小就是二哥的宝贝疙瘩!
查她?
可是周时越咬死想知道些事情,周时庭也只得耸耸肩膀答应。
点了一壶热酒,喝了一口耳边传来了几个老人的声音。
“你们听说了没有?前些日子啊有人去清辽村杀人了?说来也奇怪,你说倘若是土匪,瞧见年轻姑娘便都是贪图美色而这些人却是逮住年轻的女儿家就杀哟!”
“谁说不是呀!可惜了。”
“我听闻是这一帮人在寻什么人!”
周时庭微微挑眉,怎么这话听起来清辽村并不太平啊?
找人?
清辽村那地方地处偏僻,临近边疆能找什么人?倘若是敌国的人陛下也惯没有让官兵随意杀人的道理。
可倘若不是……
周时庭微微蹙眉,打量着门口的大雨有些烦躁。
大雨不停,他传书给皇兄的消息也不知如何才能收到回应,他顶多再等四日,就得赶路了。
清辽村那些路并不好走,周时庭有些头疼,他是真的难受,等不到周时越的回音,他烦躁万一有什么事如何处理。
可又担心他这个二哥给自己平白找事!
夜里
周时越盯着手里的信微微蹙眉许久以后抬眸打量着许青墨。
将一缕散发别在耳后叹气。
他并非想探查许青墨的老底,可是那些时候他突然间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许青墨的时候是在清辽村,年纪不大,用的化名。
清辽村虽说临界边疆,可是那时候他见到许青墨的时候,那丫头满身的防备,衣着也是寻常人家的……
不对,那模样就像是许青墨已经在那个地方住了很久了的样子。
而防备…他在防备什么?
有人害她?
所以他很想知道那时候许青墨为何在清辽村。
走到书案前,掌灯以后给周时庭写回信,写着写着,周时越手微顿,抬眸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许青墨。
当年许叔叔和许清尘的种种,当真只有林家吗?
还是有什么事许青墨没说…
又或者连许青墨都不曾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