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是腊月二十一生日,他很少过生日，没人重视。以前父母那样，不打他都算好的,后来进入社会,他性格独，也没有朋友。过生日的时候,他会买一个小蛋糕吃完,自嘲笑笑,完事了。
今年因为和周丞尧在一起,林野在心底悄悄的期待，也许会有惊喜。
腊月二十KG就放了年假,转眼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基地只剩下周丞尧和林野。二十一这天，林野和周丞尧睡到下午一点,林野洗漱好又窝到床上。
江城不供暖,空调吹的那点暖风和没吹差不多，冷的瑟瑟发抖。林野裹着被子点外卖,问道,“你吃什么？”
“随便。”
“你过年去纽约还是在江城？”林野点了两份馄饨,下单之后，换了一家点了两杯奶茶,奶茶店有小蛋糕,林野划到最下面看着蛋糕片刻，心里有点酸。
点一份显得很矫情，二十四了，过个生日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点又很想要。
“江城,我们和大哥一块过。”
林野点了个爆浆芝士奶盖蛋糕，对图片很心动。
过年在一起还好，林野其实挺怕周丞尧回纽约。林野没有亲人，过年一个人很心酸。
“大哥和文哥一块么？”
“嗯。”
“文哥是哪里人？”
“江城本地人。”周丞尧洗完脸抹上润肤乳，大步过来上床掀开被子钻进被窝，冰凉的手塞到林野的腰下，林野嗷的一声弹开。
林野趴在床边点完单，说道，“一会儿你下楼取外卖。”
保安也放假了，KG一楼大门是锁着的，需要人下去拿外卖。
“冷。”周丞尧抱住林野，把他当大型暖手袋，抱在怀里。“点了什么？”
“馄饨还有两杯奶茶。”
“馄饨店有奶茶？”
“点了两家。”
周丞尧：“……”
所以一会儿他要下楼两趟？外面零下两度，天气预报今天有雪。
“文哥不回家过年吗？”
“他家里没什么人。”
林野抬头，周丞尧的下巴蹭到林野的额头，说道，“他妈妈去世的很早，他爸爸再婚了。”
原来是这样。
两人窝在床上打了一把手游，外卖就到了，周丞尧下楼取外卖，林野一个人操控两个手机，双人四排杀进了决赛圈。林野在游戏上的天赋，周丞尧还是差点，这个人强的变态。
周丞尧拎着外卖进门看到林野一手一个手机，竟然还配合的不错，场上二打二。手游操作特别简单，林野一狙打掉一个，把手机递给周丞尧的这个空档，换枪扫掉最后一个。
“两个都到了吗？”
“嗯。”
林野下床，穿上厚外套缩着脖子跳到沙发上，拆包装的时候状似无意问道，“下午要出门吗？”
“出门做什么？”
林野想了想，说道，“就一直在基地？”
“外面冷。”
怎么不冻死你呢！
林野拆开蛋糕，蛋糕芝士味很浓，不算特别甜。
周丞尧在吃馄饨，林野喂给他一块蛋糕，小H跳起来想吃林野手里的东西，林野拍了它一下，“你不能吃。”
小H又去闹周丞尧，趴在周丞尧的拖鞋上，可怜巴巴的仰起头，周丞尧从桌子上拿了一袋鸡肉干拆开给它。
小H摇着尾巴欢快的叼着鸡肉干跑了。
小H已经是成年狗了，还是丑，小时候林野以为它是泰迪串，现在长成了雪纳瑞串。毛是黑灰白三色，长的乱七八糟，五官模糊。去宠物店做美容，美容师都无从下手。
“那年前就一直在基地？”
“新房子可以住了。”周丞尧猝不及防，林野又喂过来一块蛋糕，他们两个恶趣味相同，都喜欢喂对方不喜欢吃的东西。周丞尧蹙眉把蛋糕吃完，说道，“晚上过去。”
他们买的那套房子七月下旬交钥匙，林野和周丞尧都忙，林野一直没过去看。
“可以住？”
“八月就全部装完了，一直在除甲醛。”
小H吃完一块鸡肉干，又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周丞尧喂给它一块馄饨。小H快乐的原地转圈，头上一撮毛都竖了起来。
“这么快？我以为要很久。”
“新年住新家。”周丞尧放下筷子，面向小H，“坐。”
小H端正的坐好，周丞尧很有耐心的抽湿纸巾擦小H胡子上的肉沫，“等春天，给我们小H找个媳妇。”
你就当爷爷了。
下午天就开始下雪，林野收拾了两行李箱东西，看着外面的大雪心情很惆怅。这一天差不多要结束，周丞尧真的忘记了。
晚上六点，周丞尧开始换衣服，他把红毛衣递给林野，“穿这件。”
林野没穿过红色，“什么时候买的？”
周丞尧也穿了件红毛衣，正往身上套，说道，“刚买的，情侣装，快点换上。”
林野穿上毛衣，周丞尧递给他一件长款黑色羽绒服，林野唇红齿白的，穿红色格外好看。长腿笔直，穿着牛仔裤。
周丞尧把身上的黑色裤子换掉，换了件同款的牛仔裤，穿上同款羽绒服。给小H戴上牵引绳，说道，“你牵狗，我拿行李。”
林野接过狗，周丞尧把两个行李箱推出门。外面很冷，林野抱着狗直冲车前，把狗先塞到车上，回来帮周丞尧拿行李箱。
“新房子外卖可以送到家吧？”
“应该可以。”周丞尧把行李箱摆好，拉开副驾驶车门让林野先上去，绕到另一边上车。天已经彻底黑了，林野说，“要不吃完饭再过去？到家我就不想出门了，这么冷。”
“先回家。”
基地离新房子很近，十分钟车程，车停下来。林野去拿行李箱，周丞尧低头发了一条信息，抱着狗下车。把狗栓到门口，才去拿行李箱，两个行李箱放到门口，周丞尧突然抬手捂住林野的眼，把林野圈在怀里，“新房子有个惊喜。”
林野要扒他手的动作顿住，随即把手放下去，“什么？”
“我带你进去，跟着我。”
世界一片黑暗，周丞尧的手心温热，林野的背贴着周丞尧的胸口，感受到他的心跳。因为有周丞尧在，他倒是不怕，在他的提示下往前走。“什么东西？”
“慢一点。”
林野听到周丞尧开灯的声音，有一些光从手指缝隙里透出来。
“要去哪里？”林野试探着往前挪动，“现在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