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以外,大荒当中有座山叫附愚山。这里有鹞鹰、花斑贝、离朱鸟、鸾鸟、凤鸟、大物、小物、熊、罴、黄蛇、视肉怪兽、?玉瑰石、瑶石碧玉等,都皆出于此山,还有一棵神树叫扶桑,高几万丈仞,叶密茂如擎天穹盖。/p
而我是依附扶桑而生的女萝。/p
千百年来,许许多多的人前来,我坐在树上,冷眼看着他们有来无回,他们依然乐此不疲。/p
我以为我一生就这样看着来往的人,直到他的到来。/p
那日,繁花似锦,春光明媚,他闲庭信步地在山中行走,如同在自家后花园一般。我看见他优雅的走到扶桑树下,抬头,浅笑道“你可愿跟我走?”许是他的笑靥如花,一时间竟看呆了我,忘了千万年来从未有人找到过这里,也忘了那人的嘱咐。/p
待我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已出了附愚山。/p
“你还未有名字吧,不若我给你取一个。”/p
他盯着我自言自语,我恼自已,更恼他,所以把头扭到一边不理他。/p
“叫小萝?小花?小绿……”/p
听见他胡乱取名,我不禁气极。/p
“我不要!不要!”/p
“嗯,就叫卿歌吧!”/p
他无视我的抗议,对于他随随便便取的名字颇为得意,我只能不甘的看着他哼着不知名的曲谣,扬长而去。谁叫我至今还未修得人身,附愚山上无论是比我年长还是比我年小的,只要稍有灵性的都修得了人身,于是我就被他们一直嘲笑,特别是那只鸾鸟,自她修了人身,就出了山,回来便在我耳畔说人间的人和事,别以为她是有多好心,那些不过是个铺垫,每每说完,她都要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嘲讽我。/p
那人说灵性越好的,就越不容易修得人身,可是那头黑罴跟别的同伴说我被骗了,因为灵性越好的,越容易修成人身,我不愿意相信那人骗了我,所以我便没那么执着修炼,每天坐在树上听风和山里的妖说远方的故事。/p
我心想我还没原谅他,他怎地就回来了,还眉开眼笑的看着我,我想他不知出去干了何种坏事,竟然这么好心情。/p
“这是我从苍梧丘取来的苍梧渊水,对你大有益处。”/p
说罢,将苍梧渊水从我身上洒下,瞬间,我感受到一股暖流流遍全身,体内的灵力不仅涨了一倍,也变得更纯净了。整个身子好似置在一片明媚春光中,我眯着眼打量他,懒洋洋的/p
所以,我在心里默默的原谅了他。/p
许看到我欣欣然的样子,他便每日都从不同的地方寻来有灵力的水浇灌。/p
他每日坐在我对面,或是盯着我看,或是百~万\小!说,或是出去寻灵水……/p
“卿歌啊,希望你永远都是你就好了。”/p
他每日里做的最对的事就是对着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想他知道我听得见,可他好像不知道我听得见。/p
有时候我在想,他怎地比附愚山里最老的那棵桑树还要话多。以前我在山里,那棵树总是每日每刻对我说各种各样的话,而我也从他和其他妖灵那里听到许许多多有趣的故事。然,他说的每一句我似乎都不懂。/p
风轻拂,我打了个哈贝,翻个身继续睡觉,只有他的话随着风四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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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五百万年后/p
“你看,它怎如此笨啊,这么久了,为何还未修得人身啊!”一个淡粉色华衣的女子,趴在桌面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我看,隐隐有一丝嫌弃。/p
“它啊,很快就会修的人身了。”幽濯停下手中的笔,望着我,眼神有许多我看不懂的情绪,好像欣悦,好像悲伤,又好像恨……/p
“甚是无聊!”淡粉色华衣女子赌气的偏过头,粉嫩白皙的脸因生气,两腮鼓起,更是可爱。/p
“我要回去汤谷了!”华衣女子起身,跑过去,在他的脸上恶作剧似的啃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p
他毫无在意,我却有点气愤了,急急的现了人形,用袖子使劲地擦他的脸。/p
“别闹!快回去!”他捉住我的手,想让我回去,我却不依。/p
“我不喜欢……她……她咬你。”/p
“咬我?”他有些好笑,眼前这张脸和那个人的一模一样,可是她们好像不是一个人,那个人强大、高高在上、清冷、无情无欲,仿佛这世间所有在她眼里都不过是过眼云烟。/p
“怎地不说话?”/p
“回去罢,维持太久人形对你有害无益。”/p
他轻挥衣袖,强大的法力将我推回原身。/p
对于他的这种行为,我好几天没有理他,他给我的灵水,我也不喝,结果我这种行为直接导致我陷入沉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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