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回到云锦斋的时候,父亲和靳明宇正紧张地四处寻找她。
“千寻,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聂映殿责备道。
靳明宇却按住了聂映殿的手,说道,“没事的,回来就好。”
骄阳从没见过父亲如此焦急上火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见他们两人欲言又止的样子,骄阳跑上阁楼一看,空空如也。然后,她又跑下来,说道,“新党其他年轻人呢?还有那些印刷设备呢?”
自从她发现千寻跟容磊和蒋钰城之间有来往之后,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很快就应验了。
“今天督军府的人来查获我们的印刷设备。幸好,我们有人在督军府,提早收到消息,及时清场。要不然,我们的人还有设备都保不住了。他们已经转移到安全的地方。”靳明宇说道。
骄阳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们一早见不到你,又遇到这样的事情,真是吓坏了。还以为你被杰瑞的人抓住了呢!我和靳团长还想着去找你呢?”
“我跟着千寻出去了,原来她跟容磊,还有蒋钰城……”
“嘘……”靳明宇给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在她耳畔说道,“这里不方便说话,跟我来。”
靳明宇把他们带到了云锦斋的一处暗道,沿着暗道直通到地下室。
新党的几个年轻人还有印刷设备已经全部转移到了地下室。
到了安全的地方,骄阳马上对靳明宇说,“千寻现在跟容磊和蒋钰城搅合在一起,我怕她有生命危险。”
然后,她又把今天在鹤云楼经历的事情都告诉了靳明宇。
靳明宇表情淡然,对骄阳说道,“千寻和蒋钰城之间的事情,我们最好不要过问。”
“还有容磊。昨晚,我就在杰瑞的督军府门口见到容磊。容磊肯定是跟杰瑞又勾结在一起,妄图复辟前朝。骄阳现在与他们掺和在一起,肯定有危险的。她就是不想暴露我们才不敢再回来的。”骄阳争辩道。
“那骄阳临走前可有什么话跟你说的?”靳明宇又问道。
骄阳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大小的通信器,递给靳明宇,“她只给了我这个。”
靳明宇去过通信器查看一番后又说道,“可见,千寻还是给自己留好后手的,万一有什么事,她会找我们帮忙的。”
“靳团长,你这是见死不救咯?”骄阳生气地说道。
“你……”靳明宇被她的话激得一时语言塞。
“你不去救千寻,我去。”骄阳说完,转身离开了。
靳明宇在身后怎么追都追不上她,捶手说道,“坏了,骄阳那么冲动,肯定会出事儿的。”
骄阳易容成了一个富贵公子,顺利混进了鹤云楼。
她在大厅里搜寻了几遍,都不见千寻的踪影。
正当她准备上二楼查看时,身边有两个妓女就在议论道,“刚才有个穿着粗布衫的良家闺女被以为大爷强行拉到后院的柴房里,不一会儿,柴房里边听到惨叫声……”
骄阳才反应过来,千寻今早确实穿着一件深色的粗布衫出门的。
于是,她飞奔到后院,来到拆房前,门是虚掩着的。千寻探头看进去,的确有个女人躺在地上,面容虽然看不清,可身材跟千寻如出一辙。
骄阳边喊边冲进柴房,当她蹲下,查看晕倒在地的女人情况时,她才发现那不是千寻。
躺在地上的人,翻身起来,用布捂住了骄阳的嘴巴。骄阳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迅速把她迷倒在地上。
骄阳醒来时,眼前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屋顶,身边站满了士兵。她坐起来,杰瑞站在正中间的位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小侄女儿,没想到这次,如此容易就把你逮到手了。”
“你……你把千寻怎么样了?”骄阳头还有些晕,想站都站不起来。
“她是蒋大帅的女人,我们当然是规规矩矩把她送回去给大帅了。”杰瑞手里依旧拿着一杆烟枪,边说边吸上一口。
“这是你们的陷阱?”
“你把锦盒里面的东西交出来,你马上就可以离开了。”杰瑞说道。
“交给你?怎么可能?那两把扇子是我父母的定情信物。”
“既然墨灵宝藏已经被发掘出来了,扇子对我而言就没有意义了。我要的是另外一样东西。”杰瑞说道。
骄阳十分疑惑,那只是一条帕子,杰瑞怎么如此在意?
于是,骄阳故意说道,“木锦盒里除了扇子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不可能。我要的就是那条帕子。”杰瑞干脆直接挑明。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见过什么帕子。”骄阳故作镇定,却眼神飘忽。
杰瑞突然哈哈大笑,“如果不是我问你要那条帕子,而是你母亲向你要这条帕子呢?你给还是不给?”
骄阳惊讶地看向杰瑞,他拍了拍手,向身边的人示意一下。
不一会儿,容臻就被五花大绑地抬了出来。
“母亲……”骄阳不顾身边人的阻挠,要冲过去,却还是被人拽了回来。
容臻仿佛没听见一样,一副恍恍惚惚,神志不清的模样。无论骄阳怎么喊叫,她都是眼神迷离地盯着桌面上的一块米糕。
她嘴巴不断地流着口水,挣脱了几次没有成功,直接一口咬在了身边人的手臂上。
身边原来控制她的人吃痛地松开了手,容臻像支利箭一样飞快跑到桌子前,直接啃桌面上的米糕。
毫不顾及吃相,像只饿极了的狗一样。
骄阳心疼地看着容臻,“母亲,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是骄阳,我是你的骄阳呀!你扭头看看我好不好?”
容臻依旧恍若未闻,只神志不清地在啃米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