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样季默还意识不到他不开心，那她就不配为一个谈了四年恋爱的人。
只是他为什么生气？
季默望着紧闭的房门，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直接不想了。
举起手机，切换回编译器界面继续做她未完成的程序。
冷墨出来的时候，她正好编写完，在揉着因为长时间低着而酸涩不已的脖颈。
“你洗好了！”季默有些凉的脚钻进棉鞋里。
冷墨不理她，径直走过来，拿起桌上进入休眠状态的笔记本。
季默前所未有的耐心，亦步亦趋跟着他，在他后面叨叨：
“我们部长真挺不错的，很有才华，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我待会去跟他说，要是他答应了，你让人事部手下留情点呗？好不好？”
前面的人猛地止步。
季默惯性地撞上去，脑袋磕在他坚硬如铁的后背，未等他转身过来，人已经条件反射地往后跳开。
冲他狗腿讨好一笑：“有话好好说，拒绝暴力。”
一看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有的时候，谈了个情商不高的女朋友也很无奈啊。
你生闷气，她还跟你笑嘻嘻，整得想把她扔出去。
“你决定就好，我一定好好‘关照’他。”冷墨特意加重了关照二字。
但凡会点察言观色的都能听出这言外之意吧？
可他女朋友不啊。
还挺高兴的。
冷墨：“……”没救了。
“对了，等等。”季默高兴之余看到攥在手掌里的手机，耳根爬上抹绯红，伸手拉住他，“这个给你。”
冷墨漆黑的眸望着面前的手机两秒，目光向上。
“嗯？”
“哎呀，你自己看吧。”季默拿手机的手抬了抬，示意他接，“看完顺便帮我充个电，我困了，先去睡，明天去你房间拿。”
咔嚓。
门开起又关上，独留冷墨一个人在原地。
冷墨脚步一转走向门口，用指纹刷开她手机。
入目的是一整页数字混杂英文字母的代码。
运行程序。
出现一屏幕乱七八糟的米字符，看了三秒，将手机横过来看。
伸手要去关客厅灯的动作蓦然一顿。清隽的面容上，倏然绽放出抹浅浅的笑容，仿若生长于雪山巅峰之上的冰莲绽放而开，美得令人心窒。
ILOVEYOU.
这是屏幕的内容。
会点小浪漫，情商不高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冷墨噙着下不去的笑，用胳膊关了客厅的灯，要拉下通知栏开手电筒的时候，指尖不小心点到屏幕。
那直白的示爱语句突然不见了，屏幕中央出现了颗呆呆傻傻的鸭蛋。
大脑回忆了下他刚刚做了什么，又点了下屏幕，鸭蛋炸开，炸成了一颗爱心。
冷墨站在黑暗里，看了好一会儿，压不下的嘴角向两边咧开，皓齿微露。
抱着笔记本进了房间，不甚在意地放在床畔边的书桌上，开了灯，拉开书桌下的椅子坐上。
拔掉还在充电的手机的数据线，没套手机壳，黑色的机身更显轻薄，衬得手指愈发白皙，宛如白瓷。
解锁自己充到百分之五十五电的手机，点开系统自带的录屏。
避开天花板中央吸顶灯所折射出来强烈的灯光，找了个可以清晰录屏的位置。
然后将程序从头到尾，又完完整整地运行了一遍，一一录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