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
“嗯，等一下。”季默头也不抬应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待打下最后一行代码，这才抬起头，一抬头吓了一大跳，尴尬的干笑了两声，站起来：“黄老师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黄忠反问，正经没两秒，慈祥的脸上就挂起了弥勒佛般的笑容：“你帮我把这个u盘拿去给你们辅导员，告诉他，他要的材料在这里面。”
季默在心里默默重复了遍他说的话，抓住了几个关键点，然后接过u盘，不放心的又重申一遍：“把u盘拿给辅导员，他要的材料在这里面。”
黄忠满脸欣慰之色：“对，去吧。”
“好。”季默说着跟冷墨使了个“我走啦”的眼色，然后如沐春风地离开培训室。
冷墨嘴角微微上扬，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你闹够了？！”
季默心里“咯噔”了下，脸上的笑容僵住，旋即慢慢消失。
“你这样一意孤行，已经给我们学校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弄的学校乌烟瘴气，学生人心惶惶，你知道？”办公室里赵荣华掐着腰，怒气冲冲瞪着站在办公桌前的人，“警察也查了一天，什么也没查出来，这件事是你招惹出来，我现在代表学校要求你，让他们停止调查，不然庄元程我告诉你，你这样枉顾学校名誉的行为，不配为我们z大的学生。”
潜台词就是：如果他让警察继续调查这件事，学校就要开除他。
里面好像在讨论激烈的事情。
季默拿着u盘，眼底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进。
办公室里，庄元程缓缓伸直佝偻着的背，露出坚毅的脸庞，垂在腿侧的双手，轻轻颤抖着。
半响。
“她不会自杀的。”声音像是哭了一整夜，沙哑的厉害，一字一句都仿佛是扯着嗓子，发出的最后呐喊：“她都已经不在了，我的未来也不在了，但我不能让她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
开除就开除吧。
就算不开除，他也没有办法待在这座让她丧生的学校里。
每每想起来，呼吸都是痛的。
“你！”赵荣华没想到他会这么油盐不进，指着他，磨了磨牙，目光忽然扫到投射进屋内的黑色影子，“谁站在那里！！”
暴怒的声音。
季默吓了一大跳，冲上脑门的第一念头就是“快跑”，穿着帆布鞋的脚往后挪动了一小步，看到手上的u盘，猛然回过神来。
季默咽了一大口口水，温温吞吞走进去。
“是黄忠老师让我给你送材料过来。”
“送材料？”赵荣华轻声念叨着她的话，目光犀利地盯着她淡定的脸庞，看了好一会儿，面色稍霁，见她两手空空：“那材料呢？”
季默连忙将u盘奉上：“在这里。”
赵荣华接过去，插进主机里。
他没说她能走，季默也不敢走，趁他插u盘的功夫，迅速转头，看了眼旁边的男生。
很壮一男的，没有很惊艳的五官，但长得蛮老实憨厚的。
他就是周晓蝶的男朋友？
辅导员叫他庄元程……周晓蝶庄元程……庄周梦蝶……
可惜，终是庄周梦了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