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班主任通完电话，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四十分钟就这么过去了。
季默站在最高台阶上，明媚的阳光打在她瘦巴巴的脸上，看着偌大的校园，感受到了久违的迷茫。
发现得水痘，冲上脑里的第一念头是，要请假不能传染给别人。
这会儿请完假了，才忽然想起她无家可归。
要回舅舅家？
几乎这个念头一浮现，季默就直接否决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季默叹了口气，下了台阶。
水痘传染性极强，传染源就是患者本人。
季默回到宿舍后，就把所有衣物都折叠好放进行李箱里，收拾十来分钟就收拾整齐，左手提着被褥右手拉着行李箱下了宿舍楼。
走到宿舍区大门时，看到站在校道道牙前略显熟悉的背影，脚步停了下来。
许是听到脚步声，道牙前的人转过身来。
扎眼的灰白发色，衬衫搭配着条白色休闲裤，少了几分颓气，多了几分朝气。
明媚的光投射过树与树，叶与叶的缝隙，在蓝白条纹的衬衫上投下斑驳的光圈，少年肤白的像是极地的冰雪，一双眸透着孤寂，苍凉。
季默压下心头的讶异，没有动，隔着两个人的距离问他：“你怎么没去上课？”
“请假了。”陈辞迈开腿，朝她走来，在距离约莫一米的位置停下，伸出手：“给我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没来上课，问江……”回想了一下，把名字给念全了：“江瑶，她说你生病了。”
“你家不是在S市？我在校外租了房，如果你不介意，去我哪里住。”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S市？”季默眼底划过一抹错愕，“你不会跟电视剧演的一样，你调查我吧？”
陈辞本想点头，但看她表情变得防备起来，把到嘴的“是”咽回去：“江瑶说的。”
一听是江瑶，季默脸上的防备瞬间消失殆尽。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没关系。”陈辞像是早有意料，表情没有丝毫起伏，说出B方案：“那我就送你到酒店。”
这是没听懂她的意思？
“我没有订酒店。”而且我们是不是不太熟？季默在心里默默道，但觉得这样说太伤人，特别是他在帮她，“谢谢你的好意，你回去上课吧。”
许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陈辞懂了。
“我们不是朋友吗？”
“哈？”季默眼珠子转了转，隐约有个印象：“是……是朋友。”但朋友也分级别的。
“既然是朋友，为什么总是拒绝我？”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神情里总透着一股子厌世、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陈辞？
季默见他一副势要帮她，咬咬牙：“其实我不是生病，我是得了水痘，水痘你知道吧，它有传染性的。”后退了两步，“所以啊，你还是不要靠近我，不然会传染到你的。”
陈辞看着她后退，苍凉的眸里头的光暗了下来，抬脚把距离又拉回刚刚的样子。
“
我打过疫苗，而且就算被传染了也没关系，”陈辞对上她的视线，一字一字，尤为清晰：“我们是朋友，朋友就是要有难同当，不是吗？”
这扑面而来的江湖气息是肿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