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都是提前三十天开始预售，临近年底，基本是一票难求。
季默深知现在要回去，票不好买，但还是抱着侥幸，去查询动车票。
她不知道舅妈李兰是不是又在骗她，但牵扯父母，就算真的在骗她，她也要回去。
林婼曦替她跟店长打电话去了，她就抱着手机刷新，看能不能捡个漏或者有人退票。
外头冷，林婼曦没有去店门口打，挑了个跟柜台有段距离的餐桌上坐着。
店里安静，尽管她没在她面前打，但声音还是传了些过来，断断续续的。
“家里有急事……我一个人可以……没事……”
“有票？”林婼曦结束通话，“跟店长说了，她说行。”
“没有。”季默又刷了次新，“谢谢你了，婼曦姐。”
“客气。”林婼曦豪爽地接话，旋即，打开微信小程序，“我跟你一起看票。”
“好。”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啥也没干，一个蹲到终点的票，一个蹲中转的票。
功夫不负有心人。
下午三点时，还真让季默给蹲到退票的了。
“婼曦姐，婼曦姐，我蹲到了，蹲到了！！”
“真的啊！”林婼曦比她还激动，下一秒，安静如鸡的店里，两个跟种了“五百万”彩票的傻子，互相抓着彼此的手臂蹦蹦跳跳转圈圈。
虽说z市年味不重，但堵车是真的，季默看着外头一辆接一辆的车，顿时觉得眼花缭乱。
她不回家，一方面确实因为跟舅舅一家关系不好，但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她晕车，特别是堵车时，车走走停停，就感觉胃都在翻涌。
就这么走走停停了半小时，司机才带她上了高速。
票的时间是4点18分，7点05分到s市，她跟私家车约了七点半的车。
“姑娘，到了，慢走。”
还有20分车就要经过z市。
季默抿着没什么血色的唇，下了车，好在她就背了个书包，轻装简从，总算让这场不情愿的回家之旅，少了些负重。
千赶万赶，总算提前五分钟进入了站台。
…………
随着人流走出s市火车站的那一刻，季默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重新憋起气。
虽然说动车一路都很稳，可她没敢睡，因为s市并不是终点站，她怕一不小就睡过头了。
夜色深沉，无月，有风。
抬起骨瘦如柴的手，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头，整个下巴没进去。
看了眼手机时间。
动车早了三分钟到，所以现在才真的是票上的时间。
S市临山，所以每年的冬天都格外的冷，就这么看时间的功夫，暴露在空气里的手，僵硬又生疼，忍着僵硬把手机的静音点掉。
Z市的火车站人山人海，可s市的火车站，却是反差，放眼望去，寥寥无几。
火车站左右种了两排的樟树，在路灯的照耀下，落了疏松的斑驳的影。
高大的路灯有些年头了，光芒不似崭新时那般明亮，昏暗的光线，把樟树衬得朦朦胧胧，添了几分柔和。
三十米处，有个便利店。
她晚饭还没吃呢，此时肚子饥肠辘辘，只是脑里只要一浮现食物，就瞬间没了食欲。
还是算了。
买了也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