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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代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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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乞丐头转身招手,说:“听说最近代员外家有客人。现在该吃完饭了,我们去后门看看。”

    他们在巷子中转了几个弯,到达了繁华的住宅区,每一个院子都非常大。又走了一段,杜平看到巷子尽头是湖面与冬柳,这道院落又是无比悠长,只见墙边有道门,里面热气腾腾。几个乞丐到门前,向里面叫道:“好心的叔叔姐姐,施舍一点吧……”

    众人声音交杂。里面有一男子叫道:“干什么,到别处要去。”

    几个乞丐不理,仍是叫唤。

    不一会儿,走出一个穿蓝衣的中年男子,他驱赶众人道:“干什么,今天有贵客,别在这里吵闹。”

    “邱叔,你在干什么?”一个年轻女子甜美的声音在里面说道。

    邱叔似乎生怕对方责怪,又赶了一句:“快走,快走。”转身说:“没事,大小姐,只是有几个乞丐,我这就赶他们走。”又转身来道:“快走,快走,听到没有。”

    不一会儿,一个红衣女孩出现在门口,两旁发髻上各垂下一条白丝带,脸上容光焕发,白的反光,她叫代佳。伸出一双玉手轻轻拉了拉邱叔的肘边袖管说:“你赶他们干什么呀,家里不是还有些馒头吗?拿出来给他们吃。”

    邱叔说:“大小姐,这……”

    代佳说:“这什么,你看她们多可怜呀,快拿出一些来给他们吃,别让他们冷着了。”

    邱叔转身进去了,拿了一篮馒头。那女孩一个一个地发,不久,那些泥手何其着急,把篮子拿空了。

    代佳也不介意,叹了口气,转身望向了这边。原来杜平跟随几个乞丐走来,但总觉得自己不是他们一伙,站在墙边看他们行乞,待代佳发馒头时,他以为会一个一个发来,怎知不出几秒,篮子已经空了。

    此时代佳望过来,他原以为她会笑自己没用。哪知代佳嫣然一笑,并没有嘲笑的意思,而是掩不住的开心,露出两片雪白的牙齿。她招手道:“哎,你过来。”杜平依言走到门口看着她。她说:“你怎么没有啊。”杜平说:“我刚才走得慢。”代佳对里面大声叫道:“邱叔,还有没有馒头啊。”

    “没有了,大小姐。”

    代佳往院中看了看,院中有几个露天蒸灶,灶上面的蒸笼还隐隐有些热气,旁边有一个木板台,上面有很多好吃的,是宴会后的剩菜,都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有的菜才只动了几筷子。

    代佳说:“你进来吧。”

    杜平跟在女孩身后。此时后面的群丐听了,说:“我们也要进去,我们也要进去……”

    邱叔正好来到门前,说:“你们一人两三个馒头,吃的不撑吗?快走快走,再贪心,见你们一次赶你们一次。”把门关上了。

    杜平听他这句话,心想:“也对,我可不能贪,吃他一点点白饭就够了。”

    代佳把他领到一个小方桌前说:“你坐下吧。”

    杜平依言坐下。代佳又叫一个黄妈给杜平盛了一大碗白米饭。杜平吃了两口。却见眼前多了一盘蒸排骨,应该是每桌剩下的合在一起的,满满的一盘。每块肉看起来都鲜脆欲滴,杜平泪眼朦胧,看了一眼代佳。她又端了一盘红烧鸡块过来,说:“快吃吧。”杜平看了看鸡块,犹豫该不该对筷,心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又是个乞丐,进人家家里大鱼大肉地吃不太好吧。”正犹豫着,代佳已经端了一盘牛肉过来,说:“看什么,快吃啊。”她声音太有催促之意,杜平心想:“该当是真心让我吃。”见她催地急,于是急忙用筷夹了一块牛肉,入口有劲,味道极美,嚼了几下,就着饭吃了。杜平几天没吃东西,早已饿得没有知觉,现在敲醒他胃的可是大厨的牛肉,当真是感觉自己入了天堂。转眼见代佳,又端了一盘菜过来,真有如天使一般。看了一会儿,又觉总是看着人家不好,就又看着菜,夹了一块蒸排骨,菜美饭鲜,吃得津津有味。又连道了几声:“谢谢。”代佳看着他吃,只说:“不谢。”

    不一会儿,一个男子声音传来:“代佳,你在干什么呢?”

    杜平抬头一看,来者二十岁左右,他外套一件白色丝绸长褂,里面一件黄金镶边的丝绸小袄,下身是白色丝裤,衣配玉环,手持白扇。杜平心想:“这么冷的天,还拿扇子做什么?”

    只代佳站起来说:“表哥,刚才有一群乞丐在门外要饭,我给他们拿了一篮馒头,正打算一个一个分,却没成想那些乞丐一个手忙脚乱,全部拿去了,我见这个小乞丐站在后头一个没拿。觉得他文静,便请他到家中来,反正这些剩菜不吃也倒掉,就给他吃了岂不好?”

    杜平心想:“我不是文静,我是从没做过乞丐。”

    只听那男子说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心肠。只是这些乞丐身上很脏,你让下人去给不就好了,小心弄脏了你衣服。”

    杜平心里一阵气愤,却也只埋头吃饭。只听代佳说:“表哥说的是,当时群丐来抢,我也就拿着篮子不分了。但是这个小乞丐非常文静,不会做出过分行为,又一个没抢到,我这才叫他进来吃的。表哥,这些小乞丐也真是可怜,现在到处有妖魔作乱,我想该会有更多的人流离失所,成为乞丐了。真到那个时候,我想在广场施粥,接济接济这些人。”

    那男子说:“表妹你真是菩萨心肠,不过你别忘了,竟然是妖魔引起,一十日之后又是仙霞派招收弟子的时间,你只要进去了,学得一身武艺,斩妖除魔,不是可以减少那么多人流离失所吗?”

    代佳笑着说:“对,我要像表哥那样厉害。”

    两人正说着。杜平已经吃饱了。他说:“谢谢你。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办的,我定然会全力去办。”

    代佳笑着说:“我哪里有什么事要你办。来,给你两个鸡腿,到时候饿了吃。”说完又从一个蒸笼中拿出两个鸡腿。

    杜平愣在当场。代佳说:“拿着别客气。”

    杜平原本不想要,但是想到自己也是要去仙霞派投入门派,只剩一十日时间,千里迢迢,再去要饭恐怕不及,若是不要,哪有体力跑去。于是接过,道了谢,一手拧着一只鸡腿就出来了。

    走了一段,又碰见了那群乞丐。那乞丐中有个胖子见了鸡腿,说:“小子,见过有份,给只我来吃吃。”说完便来夺。

    杜平知道他们抢食的样子,于是急忙躲开。另外几人也都要来吃。他冲过了巷子,辨明东南方向飞奔而去。后面没有人追赶了,却仍是飞奔,出了城门,继续奔,这一天跑了近百里路方才安歇。接下来的日子一如继往,终于在第一十日到了仙霞山脚下。依着于东的指点,往山路上走去,中午一十点方才到达秀清峰。

    上面站着许多人,有的独自来的,有的有父母陪同,正是将要开始初试的时刻,主考官看着台前阶梯。却出现了一个乞丐。他暗自好笑,寻思:“我道最后关头会有青年才俊奔上来,却没成想是个乞丐。”于是他宣布道:“各位,欢迎大家来到仙霞山,想必大家都知道仙霞派乃是正门大派,前来也是为了加入门派学习武艺,近来妖魔横行,将来大家不仅能自保,更能锄强扶弱。但是呢?练武之事甚是不易。有的人,练一辈,都练不出什么名堂来,不仅浪费我仙霞派很多资源,也浪费你自己的时间。所以,每个进入门派之人,都需要过三道考试。现在,开始第一试。比耐力,大家新到,扎马步只一刻钟,这第一关,便算过关。”他刚说完。见乞丐在一旁登记处报姓名。说道:“小乞丐,你干什么?”杜平说:“报名啊。”主考官说:“你报名找丐帮去啊,来我仙霞派干什么?”杜平说:“听说仙霞派比丐帮强一万倍,所以我来报名。”主考官正想赶他走,但是他说了这句话,自己也是无法反驳啊。于是想道:“让他报名也无妨,考试他定然过不了。”于是说:“好,快点,我们马上要开始了,两秒钟写完你的名字,迟了准考名额失效,不是正楷名额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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