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总是短暂的,幼儿在年幼时盼着长大,长大后又会回忆童年。
顾不言的身形在时间的魔力下变得高大挺拔,五官渐渐张开。
整天早起晚睡埋头苦读的苦逼高三生顾不言俊脸上的黑眼圈仿佛加了渲染特效,又大又圆。
在知识的海洋中,顾不言总是无比怀念小时候光着屁股跟刘诚和刘兰肆意玩耍的时光。
今天是周末,为了让学生查漏补缺也为了工作一周的老师休息,虽然满满的课程但全都是自习。
炎热的夏天,拥挤的教室,无人交头接耳,只有头顶老旧风扇嘎吱嘎吱的工作声,只有少数人翻书的沙沙声。
当~当~当~当~当~~
下课铃声响起,周末不用做操,中间的二十分钟就留给同学们出教室透透气歇歇眼睛。
后两节课是语文自习,按照惯例是要写一篇大作文,顾不言提早写完。
也就是说三四节课顾不言没事情可干。
顾不言把自己做到一半的那页五三折个大角,一呼啦把书合上,噔噔噔跑出教学楼向艺术楼方向跑去。
刘诚早抢先一步咱楼梯口等待着顾不言。
刘诚现在是尖子班的重点培养对象,尖子班的教室在环境更加幽静,设备更加完好的艺术楼。
顾不言一身短袖在教室学习都热得满头大汗,刘诚穿着长衫长裤却冻的手脚冰凉。
顾不言酸溜溜看着尖子班正在运行的中央空调:
“同样是人,学校咋那么差别对待呢!”
往手心中哈哈热气,刘诚苍蝇状搓搓手:
“大夏天的,我快被空调冻感冒了。我宁愿在教学楼上课。”
刘诚便宜还卖乖的样子,顾不言心里一阵痒痒,憋着坏把自己粗糙的手按在刘诚白嫩白嫩的脸蛋上,使劲搓揉搓揉,摩擦生热,让刘诚的脸暖和起来。
“你可真是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豁,上课有空调吹下课还有男朋友来看你。”
“唔唔唔。”
刘诚细密的睫毛打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任由顾不言的大手把自己鹅蛋大的柔软脸蛋拉长抻短,嘴巴顾不言的恶趣味下拉成长长的一条,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顾不言的胸前不知道被什么塞得满满当当,涨得发甜。
咚~咚~咚~~咚~
不合时宜的上课铃声准时响起。
尖子班的班主任也是年级主任,为了清除大课间来教室外干扰尖子生学习的闲杂人等,早早就从办公室往艺术楼走,如今已经走到楼梯口,隔着两道楼梯顾不言都能感觉到主任看向两人不善的视线。
手中细腻柔滑的触感顿时消失,顾不言一阵失落,只能目送刘诚回教室。
仗着自己年轻身手敏捷,嗖得一下从中年发福的年级主任旁窜过去。
年级主任的啤酒肚不允许他做出太高难度的抓捕动作,只能对着顾不言的后背气急败坏的喊:
“臭小子下次别让我逮到你。”
顾不言满腹失落逐渐转化成汹涌的冲动,冲动促使他想做一件以前从没做过的事情,两三步跑下楼,跑到艺术楼窗户对面,对着窗户大喊:
“刘诚刘诚,你真帅!”
年级主任暴躁的声音从窗户里传来:
“顾不言,你真以为我治不了你是吧!等会儿我就去找你班主任。”
顾不言耳朵自动忽略年纪主任的怒吼,宣告般继续大喊:
“你好帅,我好喜欢呐!”
年纪主任气疯了,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拿起讲台上的狡辩,气冲冲下楼,看这架势不打顾不言一顿是难消心头之恨。
座位靠窗的刘诚听着顾不言反常的言行,小巧的耳垂悄无声息红透了。
自始至终,尖子班的学生头都没抬一下,全都沉浸在自己知识的海洋里面,仿佛外面多么骚乱都无法打扰他们学习的进度。
......
刘岚在顾不言无意识往烛火上蹭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顾不言不对劲,立马派人传告御林军死守养清殿,封锁消息,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
可顾不言白天见死尸晚上便好似中邪昏迷的消息还是传到眼线遍布皇宫的太后耳朵里。
太后心中大喜,当即派人请贵妃前来分享这件天大的喜事。
苏白萝嘴上的燎泡未消,自然不肯以不完美的容貌示人,便以自己身体还未康复的理由回绝。
太后喜悦的心情瞬间被浇灭大半,对身边的老嬷嬷埋怨:
“你瞧瞧。我明明听她宫里人说她昨天大笑了半个晚上,怎么今天就跟我说她身子不行,贵妃平日里说的挺好,说要好好孝敬哀家,一心一意对待辉儿。如今一有什么大事就开始推脱,不就受了点小伤多昏睡了一会儿嘛!跟谁没生过病似的,哀家当年生辉儿难产了三天三夜,不到半个月哀家就能下地走路。那具被杂种祸害过的身子还想嫁给辉儿当皇后,做梦都不敢那么做。她现在连当给辉儿暖床的婢女都不配。”
老嬷嬷心知太后一直对贵妃的破落身子不屑一顾,鼓足劲跟着太后作践贵妃:
“谁说不是呢!咱们六王爷可是天底下顶尊贵的人物,全天下那个姑娘不想嫁给咱们六王爷。先不说品行相貌如何,就凭贵妃已经不是处女就配不上咱们六王爷了。”
太后被老嬷嬷哄得高兴,品了口茶:
“那是自然,杂种昏迷的消息告诉辉儿了吗?”
“已经派人传信去了,估计后天就能收到回信。”
“好,辉儿没回信之前得先留着杂种一条命。嗳!现在后宫的凤印在哀家手上,后宫归哀家管。皇后刘氏一向不受宠爱,杂种又昏迷不晓得人事。不如现在先派人去弄死刘氏,扫清我儿登基的障碍。”
老嬷嬷微微欠身,主动请缨:
“此事,交给老奴去办吧!”正好给我个机会让我报那一掌之仇。
太后欣慰的点点头表示同意,挥手示意老嬷嬷退下。
大殿中只剩自己一人,太后偏头对一旁的主柱子讲:
“那老太婆快不中用了,也该告诉你主子给我换一个机灵点的丫头了。”?
柱子里阴影处完完全全笼罩着一个人,一身黑衣,不使劲揪着眼看根本发现不了这个地方有人。
顾不言除了偶尔会上下起伏的胸膛外整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到一个时辰顾不言的双唇就已经发白,脸色从健康的小麦色变成蜡黄的小麦色,给人一种马上就能双腿一蹬驾鹤而去的错觉。
这个样子再结合顾不言白天的遭遇,手臂上诡异的花纹,是一个人都能想到顾不言中邪而不是生病了。
别看刘岚平日里是一个无神论者,但如果遇到科学无法解释的诡异事情,该求神的还是会求神的。
所以在顾不言中邪以后,刘岚压根没让小太监们去找太医,直接找来十几号人,盘问他们家乡有没有专门叫人魂魄的神婆婆/神嬷嬷。
一开始他们说话吞吞吐吐,一副不想详说的样子。
不怪他们不愿多说,是当今圣上不信鬼神,一在宫里谈论怪力乱神之事是要被降罪责罚的。
刘岚拿出几个分量不轻的银裸子,并承诺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会怪罪他们。
其中几个生平没见过那么大的银稞子,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偏头看其他人都有要说的样子,着急忙慌的抢答:
“奴才小时候见过村里的神婆给人家叫魂。”
“奴才小时候被神婆叫过魂。”
刘岚扔给他们一人一个银稞子。
众人匆忙把银稞子揣进口袋磕头谢恩。
其他人见状纷纷上前说家乡也有神婆。
不出意外,十个人里八个人都说家乡有从事相关职业的神婆婆,并且亲眼见过或者亲身经历过,儿时被什么东西勾了魂儿,请神嬷嬷请了半天才请回来。
其实顾不言小时候也是丢过魂儿。
那时顾不言的爷爷专门请来挺有名气的神婆给顾不言叫魂。神婆在叫魂做法前一直告诫小顾不言在她做法时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走,谁喊你的名字都不要回头,等他走出大门小鬼就会被送走,魂自然就回来了。
可小顾不言正是好奇心重的年纪,越是不让他看他越是想看。
在他快要走出大门的时候也没人喊顾不言的名字,小顾不言自己悄咪咪隐蔽的回了一下头。
不知道小顾不言看到什么,只知道小顾不言大叫一声有鬼,撒开丫子跑回房间,无论谁叫都叫不出来。
气的小顾不言的爷爷把小顾不言从房间里拖出来,拿着鸡毛掸子狠狠抽了小顾不言一顿。
边抽边骂小顾不言是个不听话的欠货。
那时小刘岚和小顾不言的关系很差,小刘岚就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小顾不言被鸡毛掸子打得上窜下跳。
第二天小顾不言魂是回来了却患上肺炎,不知道是被爷爷抽的还是被小鬼报复了,连续住了一个月的院。
出院后小顾不言似乎把此事忘干净,小刘岚因为对小顾不言被打得鸡飞狗跳的情景过于深刻所以一直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