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叶朝歌都没等到余建成。
叶朝歌认了。
因为她很清楚，人家就是要让她知难而退。
她退缩了，反而顺了对方的心意，到时候禁令卡住，都不用多长时间，只需要半年，就能把正往新能源产业转型的江岭科技，逼的和以前一样，成为只制作灯具的地方小企业。
所以，她还要等。
第三天下午四点，和远在夏威夷，脸上笑容很盛的老太太通过视频电话后，叶朝歌就再次来到古都酒店门前。
秋风萧瑟，外面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很冷。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直到七点钟，余建成才打来电话，推辞的话和前两天一样。
“叶总，我们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
接连站在门前等了好几天，田小雅直到再怎么下去肯定什么都办不成，满肚子的不满彻底爆发了：“依我看，我们明天还是直接去他们单位，看看能不能再找其他门路好了。”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叶朝歌苦笑一声：“小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这件事虽然是上面下达的命令，但实际上卡住我们的是商协那边的人。我们根本求不到其他人，就这个余建成，还是吕总千辛万苦求来的。”
田小雅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其实她也清楚，除了余建成，他们在燕京就是两眼一抹黑。
别说找门路，就算去商协，都不一定能见到有话语权的人。
可任谁连续被耍了三天，也会不爽的。
田小雅委屈的说：“可他就是摆明了刁难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等明天吧。”
叶朝歌深吸口气，下定了决心：“如果明天还是这样，我再想别的办法。”
其他办法，叶朝歌还真有，只是轻易不想用：几周前，秦轩也曾利用商协，对江岭科技进行了打击。
不过很快，秦轩做的事就被龙首揭穿了，后来秦家老人秦伯毅，亲自给她打了电话道歉，并且提出要补偿叶朝歌。
当时叶朝歌并没有要求任何补偿，不过秦家也因此落了她一个人情。
她只要能利用这个人情，相信禁令这件事，能很轻松的搞定。
不到万不得已，她真不想用这个人情。
不过她现在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余建成接二连三的失信，也让她失去了耐心。
又是一天中午，等不到傍晚，叶朝歌就拨通了余建成的电话。
刚打通，余建成懒洋洋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叶总，我们不是约好了晚上吗？”
叶朝歌皱眉问：“那余主任您确定，今晚能来古都酒店？”
说到约定，余建成语气含糊了起来：“哎哟叶总，这个我也不好说。今天领导也有任务，看看吧，应该来得及。”
叶朝歌皱眉咬牙：“余主任，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您见不见总得给个交代吧？”
她语气严肃后，余建成语气也明显不高兴了，冷声说：“叶总，请注意你的措辞。你想要我给你什么交代？”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叶朝歌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冲了，声音柔和了不少：“余主任，我们真的等不了那么久。”
“哼，你的意思是我让你等很久咯？要不是吕夜紫……”
余建成冷冰冰的说到这，语气缓和了些：“唉，这样吧，今晚我一定找个时间，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那边就扣掉了电话。
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叶朝歌叹了口气。
和燕京不同，凉城天气好得很。
沈欢出完摊后，就跟其他摆地摊的老板打听，去哪盘个便宜店铺。
现在他手里空有五十万的大额资金，却没处花。
不过他也不是一无所获，根据他的调查，凉城开小吃店最好的地段就是北海街和市中区中间的松山街。
这条街两侧都是中等消费的店铺，每天人流量都不少。
要是能在这开一家店，他的事业就成功了一半。
可问题是，这条街出租大都是整间出租，一二楼一块算的。
而沈欢只想租个门头店，一层就够了。
多租一层，可就多一倍的老本。
中午吃过饭后，沈欢就在松山街上瞎溜达，希望能找到合适的房子，别说，还真打听到了一家只出租一楼的启示。
按照招租广告说的路线，沈欢来到那店门，果然看到上面写着出租一楼。
不过……
沈欢眉头就是一挑：这家房东，竟然还要面试！
这是找租户，还是找员工呢？
沈欢心里有些不爽时，就见下面写明了标价：六十平的面积，每月只要三千块，还附赠楼上一间侧卧。
同样的商铺，起码得翻个倍。
沈欢心里的不爽烟消云散了——如果他以前的老队友知道，现在的沈欢连几千块都要扣扣索索的，一定会怒骂：这不是俺认识的龙首！
可过了两年摆地摊的日子，见惯了人来人往的沈欢很清楚：每个普通人，都像这样精打细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面试试试呗。”
沈欢有了兴趣，推开虚掩的房门，抬腿走了进去。
街道两侧的商铺，大都是两层的楼房，下面是门头店，上面一般就是住所。
现在的一楼，空空荡荡啥也没有。
去往二楼的楼梯口倒是有扇门，门前点缀着两盘绿植。
门上还挂着牌匾：女生区域，男人止步。
沈某人还是讲规矩的，站在楼梯口吆喝了两声：“有人吗，租房。”
没人回应。
但楼上却能隐约听到音乐声。
沈欢又接连吆喝了好几声，上面终于有人回应了：“草，老娘打游戏呢，谁啊？！”
“租房的！”
沈欢回应：“我看这招租启示上说要面试。”
楼梯间终于响起了哒哒的脚步声，还有不耐烦的清脆女声：“切，面试第一条，不能是男人，你被淘汰了。”
随着话音落下，沈欢看到了两条白晃晃的腿，从拐角楼梯上走下。
不过因为视角原因，还看不到脸，只能从声音上判断她应该很年轻。
沈欢问道：“为什么？”
“因为楼上住的是两个美女，虽然另一个又讨厌又暴力……但你觊觎我们的美色怎么办？”
随着话音落下，自称美女的姑娘终于走了下来，推开了楼梯口的门。
“知道了，就赶紧走……是你？”
门一推开，小美女就傻了眼。
沈欢却皱起了眉：“我们认识？”
“你化成灰，我也记得你！”
小美女掐着腰，瞪着眼低喝：“之前，就是你拿走了本小姐的钱包！”
这下沈欢想起来了，个把月前，一个姓胡的小太妹曾带着一群小混混吃他的白食，结果被叶朝歌拦下了，还强迫她给钱。
当时这位小太妹气呼呼的，把整个钱包都丢给了他，沈欢还记得钱包里有她的身份证，名叫胡妙龄。
只是那时候胡妙龄穿的跟小太妹似的，头发也烫染成了黄毛。
而今天的胡妙龄看上去就是个清纯的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