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挑衅
薛瑶冷冷地笑了一声：“这是了，你并无证据表明是我撞你的桌子，但你的墨水弄脏了我的衣服却是事实，大家说，难道我会平白无故往这么贵的裙子弄脏水？”
明显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
算算时间下堂课也快开始了，得赶紧过去，顾昭欢遂忍着心火气道：“郡主的衣服我赔是了。”
薛瑶薄唇一撇，竖起眼睛道：“赔？你赔得起么？我这裙子是用的缭绫制的，又是京最好的成衣铺子霓裳阁缝制的，你有多少月钱够赔的？”
霓裳阁？顾昭欢笑了笑，这可巧了，原来薛瑶还是自家铺子的主顾，今后这笔生意还要不要做，却得好好商榷一下。
薛瑶见顾昭欢忽然无故发笑，以为她是在质疑自己，大声道：“你笑什么？我这鞋子也脏了，这是价值昂贵的蜀锦制的，恐怕你一年的月钱加起来都买不这一只。”
顾昭欢抬头对她笑了笑，眼睛里却无笑意，也不收拾地面了，站起身道：“那你还挺贵的。”
薛瑶没听懂她话别样意思，以为她是在歆羡自家的富贵，得意道：“这下你知道了？谅你也赔不起，不如跪下给我磕头认个错，我也大人有大量饶过你了。”
原先顾昭欢还好顾昭婉是怎么跟薛瑶做朋友的，此时倒全明白了，原来这薛瑶空有个美人皮与显赫家世，却是个头脑空虚又骄纵的人，只怕顾昭婉与她结交也非真心，多半是利用。
面对薛瑶这样的侮辱，顾昭欢当然不愿意，虽然薛瑶这一身衣服鞋子的价值以她如今的财力看来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她委实不想向这样的人低头，一看自己的桌子，忽的有话驳她：“你说你没撞我的桌子，那我的桌子为何偏离了刚才的位置，我的笔记簿又为何有墨点溅？若照郡主方才的说辞，那我肯定也不会平白无故推自己的桌子，又往自己的笔记泼墨，不是么？”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薛瑶闻声一时语塞。
顾昭欢不肯无端被折辱，薛瑶又是和顾昭婉一样好强的，两人对峙，场面便僵持着。
眼看课的预备铃已将打响，旁边的几位小姐也不再看热闹了，都过来打圆场：“退一步罢，这缭绫与蜀锦一时也难找，郡主先回去找件衣服换了，回头再论也不迟，反正顾小姐人在这儿也跑不了；昭欢也快些儿把地收拾了罢，一会儿内舍的郡主们还要在这里课，万一让老实看见地面脏污，难免要罚的。”
这劝解的话倒是很肯实际，薛瑶恨恨地瞪了顾昭欢一眼回寝室换衣服去了。
柳莺拎了半桶水回来，顾昭欢和她一起将地面擦净，才收拾东西赶往下一个课室。
这两日薛瑶为了衣服的缘故，一直对顾昭欢纠缠不休，非让她给自己一个交待，顾昭欢晓得她不过是要为顾昭婉出头，便不大理会她。
薛瑶气焰虽盛，口齿却不及顾昭欢伶俐，几次讨了个没趣后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况她也不是真缺这些东西，继续挑衅别人去了，暂且不再在顾昭欢眼前晃悠。
却说顾昭婉，顾昭欢入学的第五日，她也拄着拐杖也回到了女学继续课，她的腿伤仍然没有好，方氏便让瑞香跟着她过来一道服侍，特地跟院长打过招呼了才准许带进来的。
顾昭婉此次与顾昭欢相见，脸色不大好看，只作没看见一般，她虽不知自己的伤是不是真与顾昭欢有关，此时对顾昭欢多了几分忌惮，但更多的是厌恶。
顾昭婉在家养了近一个月的伤，自然也落下了不少功课，她担心放冬假之前的考试自己会被别人尤其是顾昭欢赶超，便异常勤奋地赶功课，也不怎么去招惹顾昭欢了。
倒是薛瑶，每每在顾昭婉面前摇唇弄舌，搬弄顾昭欢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她自己不爱学习，也不以读书为要务，对顾昭婉却是真心不错，还特地找了外舍几个成绩优异的姑娘轮番为顾昭婉补课。
顾昭婉一向在功课用心，夜以继日学着功课也跟得大家的步伐，只是茶道这一项仍是落后许多。
顾昭婉从来看不惯顾昭欢拿茶艺取悦于人，赢得了祖母甚至是她心人楚世子的赞许，她既看不，便不屑一学。
何况，教茶道课的张老师实在可以说是个不通人情的人，初入学时，方氏一早给女学下下几乎所有老师都送了礼物，拜托她们对顾昭婉多些提点，老师们也都答应了，唯有这张老师直截了当拒收了礼物，说是要对学生一视同仁。
方氏便因此不大看得张老师，觉得她是个不通世故的榆木脑袋，自此顾昭婉也因了母亲的缘故，茶道课从来都是漫不经心，胡乱应付功课而已。
这一日下午是茶道课，因为张老师为人严肃雷厉风行，节课又早已交待过，学生们都带着烹茶的炉具器皿早早来到了课室，顾昭婉最后一个进来，拄着拐杖，由瑞香端着茶具进来。
可巧的是今天学生们来得非常齐，连外舍的几个官家小姐也被准许到这里听课，故而此时课室里竟是满满当当的，只有顾昭欢旁边还有个座位。
顾昭婉犹豫再三也不愿坐过去，只拄着拐杖在走廊站着。
张老师不愿她影响课，催促道：“快些过去，要课了。”
老师发话，顾昭婉只得磨磨蹭蹭过去，让瑞香把东西放在案，顾昭欢心里虽不乐意，也只好将自己的茶具挪开些位置让她放下。
接下来便是节课作业的检查时间，张老师抽了几个同学的名字到讲台展示，一时口误，叫了顾昭婉去。
顾昭婉本也不擅长此道，加之缺了十几节课，更是跟不老师讲的进度，并不会做，只好干站着：“老师，我缺了些课，不知道您节课讲了什么。”
张老师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那请徐媛同学下一个来展示罢。你若缺了课，也该早些补才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你旁边的同学，左右你们是姐妹，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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