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这个傻弟弟还不知道回避一下,还站着看上了,用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嫌弃眼神看着他。
封祈雁:“……”
并且,他从封祈里那嫌弃的眼神里准确地读出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呵,偷情到洗手间来了。
封祈雁:“……”
这还不够,封祈里继续看着他,明明不用张嘴,但他的眼神已经在准确表地达:这么饥渴?
封祈雁:“……”
常乐察觉到不对劲,从被封祈雁吻得意乱情迷的状态里回过神,眼里含着水雾地回头望了一眼,当他看到门外站着一脸冷淡又高贵的封祈里时,被吓了一跳,满脸通红地藏回男人胸膛里。
“没事的没事的,”封祈雁知道吓到他了,急忙抱着害羞藏在自己怀里的人揉了揉,亲了亲他头发,再狠狠瞪了一眼门外的封祈里,没好气教训道,“你还看上了?都吓到他了!还不快滚!”
封祈里今晚酒喝多了,只想来上个厕所,谁知道会碰到自己的亲哥哥饥渴难耐地抱着不知是床伴还是对象还是什么关系的人吻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有点大开眼界:“怎么,你不性冷淡了?”
封祈雁:“……”
封祈里完全没有要走开的意思,甚至还嗤笑了一声:“之前教训我的时候,不挺义正言辞?”
封祈雁:“……”
这就说来话长了。
好几年前,十九岁的封祈里与奚亭交往时,起初封祈雁对这些不感兴趣,反正封祈里也已经是成年人了,简单谈个恋爱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奇怪的问题就在于封祈里买的安全套落在家里了,还被封祈雁给捡到了,那时二十几岁还没谈过恋爱甚至也没与其他人发生过关系的封先生震惊到了,直接逮着封祈里教训:“荒唐!不成体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才多大!”
他将自己捡到的安全套甩在封祈里脸上,还年少的封祈里多少有点青涩别扭:“原来被你捡到了,害我找好久没找到,最后干脆不用了。”
封祈雁:“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这有什么好奇怪,都是成年人了,”封祈里道,“哥你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你会不想上他么?能控制住不想要他么?没生理欲望?”
没体验过的封祈雁冷笑一声,义正言辞教训道:“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有的的,你还小!现在你重心应该放在学习上,这话让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欲望是用来控制的不是让你放纵的!”
他当时的话,封祈里并没有听进去,毕竟热恋期的人哪里听得进他这些话,非但听不进去,安全套还用得飞快,封祈雁简直都不知道他怎么回事,那么大一盒子,没多久他竟然就用完了!
这他妈是一天好几次吗!
封祈雁觉得荒唐,更荒唐的是有一次,下雨了,他靠近一栋家里名产下的别墅,放了好久没用,结果打算过去休息,楼上就传来呻/吟声。
他当时人都懵了,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想的,就听到楼上奚亭一边压抑地喘着一边道:“这是最后一次了,行吗?我……我腰要断了,你昨晚都要那么多次了……今天怎么还这么精神……”
封祈里动作没停,一边抱着奚亭吻着,声音沙哑道:“可你昨晚没陪我到底,你睡过去了。”
奚亭看他年龄比自己小的份上,事事都喜欢让着他,顺着他,可有时候还是让不得,喘着气道:“我不是睡过去了,我是被你干晕过去的!”
封祈雁:“……”
当天,面色阴沉的封先生就在别墅里把自己这个过渡放纵的弟弟从头到脚批评了一遍,更是冷言嘲讽:“这么饥渴?这么饥渴?这么饥渴?”
如今,封祈里衣着整齐地站在他的面前,两手插兜,抬了抬下巴冷淡地开口:“这么饥渴?”
封祈雁:“……”
妈的。
封祈里继续抬了抬下巴:“这么饥渴?”
封祈雁:“……”
怎么这么欠抽!
“不说话?”封祈里问,“这么饥渴?”
封先生只觉得脸有点疼,再看着自己臭弟弟那副欠抽的嘴脸,干脆将门给狠狠甩上:“滚!”
封祈里:“……”
被拒于门外上不了洗手间的封祈里双眸暗了暗,微微垂了下来,他在嘲讽他哥的时候,内心竟然可笑地闪过一丝羡慕,羡慕到心脏在发疼。
可惜,他曾经不顾一切喜欢的人不在了。
死了。
死在了过去,死在了回忆里。
“一个个的,都给我滚哪里去了!”封夫人招待了其他客人后,转头找自己儿子,结果一个两个都找不到,不得不怀疑他们就是在躲着自己,碰巧看到一个封祈里两手插兜地从洗手间,立即问道,“你哥呢!找半天了,是不是故意躲我!”
封祈里神色淡然:“不知道。”
他两手插兜绕过她就走,找不到封祈雁的封夫人只能拉住他:“干嘛去?就这么不待见我?”
封祈里语气平静道:“喝酒。”
封夫人:“还喝?今晚都喝了多少了!”
“不喝酒我来这儿坐着发呆么,”封祈里情绪没多大起伏,“还是过来看你们上演豪门大戏?”
封夫人噎了半晌,看着自己这个儿子,熟悉又陌生:“你还在怪我,还在生我的气?还觉得当年就是因为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觉得如果不是我棒打鸳鸯的话,你们两人根本不会分手?”
“没。”封祈里道,“是他选择钱,我不配。”
时隔多年,封祈里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偏激,也渐渐看淡了一些事,比如他母亲与奚亭的事情,当年他确实憎恨着奚亭的同时,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母亲,可如今他却已经换了其他方向思考。
是奚亭选择了钱的。
他态度冷静过头,连封夫人都愣了,怔怔地看着他,明明好几年前,封祈里猩红着双眼狠狠瞪她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好像不在意了。
封夫人不确定道:“……你放下了?”
封祈里目光淡如止水,望着不远处舞动的人群,语气又冷又静:“没有什么放不放下的,只有值不值得,不值得的,直接抛弃掉就行了。”
就像当年那份感情一样。
奚亭可以毫不犹豫就抛弃掉了,转身离开得那么潇洒,甚至没过多久就可以跟别人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