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其实也还好啦不是很重要”
“那不如我请你吃晚饭吧继续聊我们上次聊的那个谋杀案,我回去想了很久,还是猜不出凶手是谁,今晚时间充足,你跟我好好讲讲呗~”
宇文黎顶着张娃娃脸,吐舌头撒娇也毫无违和感,这要是以前林乙柒满口就答应了,可她现在已经有了方束
宇文黎见她犹豫,赶紧补充了句:“你不是说很久没吃火锅了吗就去吃火锅怎么样我知道一家,绝对是全丹枫市最好吃的”
“火锅”林乙柒听到火锅眼睛开始放光,憧憬不已。
这段日子她的饮食比老年人还寡淡,她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鲜香麻辣的爽快了心想反正方束不陪自己的吃饭,不如就答应了他:“好我们走”
宇文黎满足地笑了:“你在门口等我,我去把车开来。”
“嗯嗯”
方束风尘仆仆地刚走进办公室,阿炜就快步跟进去,表情有几分凝重。
“什么事这么急着把我叫回来”
“方少”阿炜吞吞吐吐的,眼珠子转个不停,憋了半天没憋出半个字。
“到底怎么了”方束不耐烦地问。
阿炜叹了口气,如实汇报:“方少,昨天我去调查张沈和韩可欣的时候,顺便把这周的监控取回来了。”
方束居住和工作的39层可以说是天恒国际酒店的重地,虽然平日进出的人不多,但按照规定,必须每周按时排查这层的监控,要是发现可疑的地方,也好及时采取措施。
“说下去。”
“然后”阿炜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表情,“然后我发现林小姐深夜进过总裁办公室”
“你说什么”方束眉头紧锁,语气有些不淡定,“她来办公室做什么”
阿炜双手递上u盘:“方少你还是自己看吧”
方束赶紧点开视频文件,里面的人确实是林乙柒没错。她穿着睡衣,用指纹开了办公室的锁,这个指纹与电梯是通用的,可他没告诉过她,她又是如何得知
方束冷着脸问:“阿炜,你跟她说过指纹能开办公室的门吗”
阿炜抿着嘴摇头。
方束放在桌上的拳头缓缓握紧,继续往下看。他的办公室外面还有总裁办的办公室,而她只是在外室转了一圈,停在影印机那里,打印了一沓文件,随后就离开了。
方束关掉电脑,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凝望车远处的车流,心里难以平静。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林小姐入职后的第三天。”
也就是他从酒吧买醉回来的那天,林乙柒要跟他撇清关系的那天
“上周的监控视频,还有吗”
“没了,监控只能保留一周的图像。”
方束的心一沉,这就代表着,林乙柒可能早就进过他的办公室,只是没留下证据。他还不想怀疑她,所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查清真相。
“这几天她有没有和岳言单独见面”
“除了方家宴会那次,他们有过一次谈话,之后林小姐基本没有单独离开过酒店。”
方束沉吟片刻,说道:“派两个人跟着她,随时向我汇报她的行踪。”
“好”
阿炜领了命就去着手安排,方束调整了下情绪,准备去见林乙柒。可他回到公寓的时候,却发现她人不在。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打电话给她,只是走到她的门前,迟疑了一分钟,还是开门进去了。
他一直没能好好看看她住的地方,这次却看得格外仔细。房间里她的私人物品很少,基本都是他安置的。女孩子喜欢贴的合照,充满回忆的小摆件统统没有,她就像是突然搬进来的租客,随时可能会搬走。
梳妆台上摆放着一些简单的护肤品,她的书桌最是杂乱,这一定是她最常呆的地方。
书桌周围堆满了法律相关的书籍,桌上铺着一沓一沓的资料,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批注,方束想,她坐在这里认真学习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算了,还是走吧
方束对自己说,他逼自己转身离开,因为他知道,要是现在动手去翻了她的东西,他们之间刚建立不久的信任,就会彻底崩塌。
房间里静得出奇,只剩下他的腕表秒针发出的声音。
“嘀~嘀~嘀~”
有节奏地敲在他心上,像是警钟,迫使他想起八年前的那件事。
他咬咬牙心一狠,还是把手伸向她的书桌。他把所有文件一一翻开查看,几乎翻遍了也没发现可疑的文件,或许她去办公室可能只是打印学习资料吧
什么也没找到,让方束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他长呼一口气,眼角不经意瞥见挂在衣帽架上的包,那个包大到足以放下某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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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打开它,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文件夹,从封面上看是刑法论文。他快速浏览一番,赫然发现论文中间夹着几张格格不入的表格,是天恒国际酒店的财务报表
他像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猛地把手中的文件甩掉,文件落到地上,正好翻到报表那一页,他怒瞪着上面的字,他觉得它们正在无情嘲讽他。
一阵恨意涌上心头,他恨林乙柒把自己当猴耍,也恨自己会傻到再次相信女人他想克制自己不去感受那份剜心之痛,他想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可他做不到
他神色颓然地靠床而坐,一坐就是两个小时,可林乙柒还是没有回来。
他给阿炜打电话询问林乙柒的行踪,话语间没有关切和担忧,就连愤怒也很少。阿炜很快就把林乙柒的位置发到他手机上,他要出去找她,他要马上见到她
林乙柒很久没有跟人聊得这么畅快了,以至于忘了时间。长这么大,最聊得来得要属岳言,可岳言是个浑身铜臭味的律师,主要负责民事诉讼案件,动辄千万上亿的官司,林乙柒实在没兴趣。
可宇文黎不同,他跟她一样,对刑事案件兴趣浓郁,两人一聊起来自然忘了天南地北。吃了火锅后,宇文黎又带她去江边小坐,两人吹着江风,喝着小酒,好不自在。
“小柒,你说,莉兹伯顿到底是不是无辜的”
“嗯怎么说呢,这世上没有谁是完全无辜的,被害不代表他无罪,加害也不代表他无良。”
宇文黎喝了口酒,望着江面说:“如果莉兹伯顿就是凶手,但她是因为从小受尽继母和父亲的非人虐待,才杀害他们,你觉得她有罪吗”
林乙柒轻笑,答道:“你确定要问一个法学生杀人犯不犯法这个问题吗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行凶,在法律看来,这就是一个对他人造成不可逆伤害的行为,任何人都该为这种行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