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仪双眸充血地瞪着燕明殊，最终，还是无力的求饶：“七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给我个痛快，我不想死得这么惨！”
她宁愿燕明殊一刀结果她，也不想死得这么没有体面，她骄傲了一辈子，也算计了一辈子，临了还不能得个善终！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放弃仅剩下的尊严，哀求燕明殊放她一马。
好歹也是姐妹一场，或许她能够心软呢。
“死亡便是一场解脱，可六姐你罪大恶极，你觉得自己能死得这么痛快吗？”
燕明殊垂眸看着她那恐惧的样子，伸手抚摸着燕明仪的脸颊，轻轻地呢喃：“前世你害死了爹爹和祖母，害死了沉哥哥和阿蕴姐姐，害死了无数人，我跟你之间，可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我早就发过誓，要让你受尽人间所有的痛苦和折磨。”
“所以，你不能死！”
她不会放过这个恶毒的女人，从脸上的下手，仅仅是一个开始罢了，接下来，她会让燕明仪当年带给她的痛苦，一一尝尽。
“啊——”
匕首刺入了燕明仪的下颌，疼得燕明仪发出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嗓音。
她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根本受不得一丁点的疼痛。
燕明仪下意识地想要去捂脸，却发现，自己的手筋也被无影给挑断了，手根本就举不起来了。
疼啊，浑身上下每一处都疼了起来。
她甚至想要喊救命，可嗓子如同被卡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疼得她不断大喘气，险些疼死过去，对疼痛的感知越发明显。
燕明殊抿唇浅浅地笑道：“千万不要哭，也不要动哦，否则，你的情绪就会影响到我的技术。”
“……”
燕明仪被她折腾得险些撑不过去，脸上的疼痛一直在持续，与此同时，孩子在她的肚子里不断动弹着。
她怕孩子有个什么意外，怕燕明殊会趁她昏迷的时候，对孩子不利，她只能强撑着意识。
“姐姐是觉得很疼吗？”
燕明殊轻声地问了她一句，依旧专注着手里的动作：“我知道姐姐肯定疼，可是当初，你害死我那么多亲人，害死我和孩子的时候，我心里也很疼啊。”?
“哎，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初的疼痛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记得这个疼。”
她温温柔柔地笑着，嗓音温柔好听，可话语却十分残忍恶毒。
她们两个人所经历的，都是撕心裂肺的人间极痛，只是说，两个人的感知能力是不相同的。
很显然，养尊处优近二十年的燕明仪，是没办法承受这种痛，而当初的燕明殊，承担了亲人全部死去的疼痛，再承受了剥皮抽筋的痛。
所以，她当时便没有那么疼了。
可她拿燕明仪当亲姐姐来看，拿贤阳公主当亲生母亲来对待，她为什么就要承担那么多痛苦？
所以，也该轮到燕明仪体验这种疼了。
“你……好狠，好狠……”
燕明仪咬牙切齿地瞪着燕明殊，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流到了伤口处，因为眼泪当中是含有盐分的，她又是疼得一阵发抖。
但是她又不敢张开嘴，不然的话，那些鲜血就会全部吞进去，那得多么难受呀。
“终于好了，姐姐你看看。”说话间，燕明殊已经结束了手中的动作，将左手扬了起来，拿给燕明仪观看，笑得妩媚妖娆。
“……”
燕明仪眯缝着眼睛看了过去，胸中顿时一阵气血上涌，险些昏死过去。
这……这是她引以为傲多年的脸，太可怕了，燕明殊就是一个恶魔！
可燕明殊却是欣赏地看着美人皮，她抬头看向含珠：“珠珠，帮我端一盆清水来，记得把火架子也搬过来。”
含珠很快就将清水和火架子搬了过来，燕明殊便将双手放到了清水里，反复清洗，每一处细节都洗得很认真、细致。
燕明殊现在不能运功烘干，便只能放到火架子上去烘干，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她就收回了手。
女子的眉梢上都蔓延着一抹邪魅笑意，语气慵懒地说：“薄如宣纸，肤感顺滑细腻，上面乐得燕明殊一下子就笑弯了眉眼，还泛着一抹红晕呢，如同涂抹了胭脂一般。”
“难为六姐多年来，费尽心思的保养了，不过，能够制成一柄美人扇，为我的新婚贺礼，你也算是不亏了。”
燕明殊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爱不释手地抚摸了好几遍，她这般期待，却让燕明仪的心，如同被烈火炙烤着一般。
下人将绳子解开，燕明仪一下子就滚到了地上，脸从地上滚过，疼得她歇斯底里哭了出来：“七妹，求求你了，让我死，让我死吧……”
她生于名门贵胄之家，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样的苦，现在又被燕明殊剥掉了脸，她就算能够活下去，又有什么用呢？
“哼。”
燕明殊轻轻地哼了一声，她心里才好受了一点。
才不过承受了这点剥皮之痛，就想要死，那她当年承担了丧父之痛，丧女之痛，可曾说过要死个痛快了？
“六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了解我的脾性，我是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掉的，才从你身上取了一样东西，还远远不够呢。”
燕明殊扬了扬唇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淡地笑道：“就算取出了你的孩子，我也会把你的肚皮缝起来，我不想让你死，我要让你像狗一样，只能苟延残喘活着。”
这般罪大恶极之人若是下了地狱，自然是要永不超生的，既然这样，又何须让燕明仪浪费地狱的资源呢？
燕明殊忽然遗憾的笑了笑道：“可惜呀，这里没有镜子，不然，真得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绝对毕生难忘。”
不，这样的下场对燕明仪来说，也算是毕生难忘了。
“姑娘，需要我将镜子搬过来吗？”含珠忙不迭地问道。
“还是不要了，我怕把她给吓死了。”
燕明殊摆了摆手道：“我现在可舍不掉让她死，我要把她送给贤阳公主，让她好好看看，也好好疼一下。”
“唔唔唔……”
燕明仪把嗓子都给哭哑了，曾经的她，嗓音如同出谷黄莺一般，现在，就变成了公鸭嗓。
不管她如何求饶，都没有任何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