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泽远听说陶成然被小倩和英语老师轮番轰炸，笑疯了。他边走边说：“还是我机智，我就知道咱们四个一起，挨批的肯定是咱俩，骞哥和漾神根本没得批。”
陶成然哼道：“听听批评怎么了，也挺好的。”
肖泽远和陶成然吵吵闹闹的在一旁走着，项骞出了校门便帮谭漾找徐艳华的车。没想到先看到的竟是余江英的车。
既然来接谭漾放学的是余女士，就说明徐艳华是有事。因为周边往来的同学和车辆很多，来不及多问，他就被挤着与肖泽远和陶成然退到了一边去。
谭漾坐上车后下摇了车窗，车子调头时他跟贴着路边走的三人挥手。
看着谭漾明媚的笑，肖泽远开口：“不得不说，漾神彻底变了。”
“确实，”陶成然点头，“以前阴郁的很。”
项骞望着车流延伸的方向说：“你们知道什么，他本来就是这样。”
“余姨，我妈有事吧？”赶上轻微堵车，谭漾对驾驶位的女人说，“又麻烦你了。”
余江英笑：“麻烦啥，不麻烦。我寻思来接你能给你妈争取时间去查查监控，看看她那手包是不是谁捡去了。”
昨晚徐艳华下楼找了一圈回来说没找到，谭漾以为她放弃找了。查监控这事他没想到。听闻这话，他觉得查监控很可以，顺口问到：“昨晚没查吗？”
“昨天那个时间物业下班了，”余江英继续道，“早上她去上班前的时间物业还没开门，这不下班就赶紧回去了。她要是来接你，那回去物业可能就下班了。”
“哦。”
“去看看监控吧，如果真丢小区里，肯定能找到的。大门口，主干路和电梯里都查下......”
听到“电梯里”的时候谭漾怔住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闭上眼想着昨晚他和项骞在电梯里疯狂接吻与徐艳华回到家中相差多少时间。
十几分钟的时差，不知道徐艳华在查监控的时候，会不会因为无法精准时间而看到些什么。
车窗半开，风很清爽，谭漾却觉得喘不上来气。
吃饭时碰到了张斯洋，将帽檐压的很低。项骞的打招呼得到了张斯洋的回应。他本想叫等餐的张斯洋坐过来一起吃，但被陶成然制止了。
“别了骞哥，感觉他自己吃会更自在。”
“骞哥，”肖泽远侧头道，“你拿不拿我们俩当朋友。”
项骞：“怎么突然说这话？”
肖泽远给陶成然使了个眼色：“有骨气自己说。”
陶成然放下筷子，支支吾吾道：“我......你......你跟赵墨晗......”
“打住，”项骞猜到了事情走向般的说，“我跟她真的没什么。我知道你喜欢她，完全不用顾虑我的感受。”
“真的？”陶成然欣喜道。
项骞认真点头：“真的。”
怪不得不想叫张斯洋过来坐，原来这俩货今天要跟他一起出来吃晚饭是有事要说。
“吓死我了，”陶成然用埋怨的眼神看肖泽远，“是肖泽远非跟我说你们在偷着搞对象，不让我动歪心思，我还真以为是他说的那样了。所以迟迟没敢......”
“你快拉倒吧，”肖泽远嘟囔道，“好像现在你就敢了似的。”
陶成然：“现在只是不行，不是不敢。”
“那也不能怪我吧，”肖泽远耸肩，“我不也是为你们好吗？真要是被同一个女生绊住了，朋友还做不做。”
项骞对陶成然说：“打算什么时候表白？”
肖泽远：“他？怂的要死。”
“你滚，”陶成然瞪了肖泽远一眼后摸着后脑勺笑，“等毕业吧。”
肖泽远：“目标院校都跟人家填一样，暗戳戳的小心思是该暴露一下了。”
“你们说，万一她拒绝我怎么办？”
项骞拍拍肖泽远肩膀：“我没有被拒绝的经验，还是问问肖同学吧。”
“骞哥！”肖泽远皱着鼻子道，“过分了啊。”
项骞不记得肖泽远跟他说之前苦追一个女生被拒绝N次的事是什么时候了。他很皮的问：“被拒绝几次来着？”
陶成然接过了话：“这个我可知道。”
肖泽远连忙去捂陶成然的嘴：“停，都别说了，这顿我请。”
项骞迈开长腿留出空间后做了个请的姿势，陶成然用纸巾擦着嘴说：“谢谢啊！”
起身骂骂咧咧掏钱走向收银台的肖泽远对身后的俩人竖起了中指。
这是谭漾进门的第十八分钟。徐艳华不在。不出意外的话，是还在物业。
他没有回房间，就坐在客厅等，等一个结果。
不管是不是他想要的，他都得等，他没有别的选择。
紧张的情绪让眼神不知看向哪，手心里的汗一遍遍被他擦在了校服裤子上。
屋里安静到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密码锁响起的那刻，他立马看了过去。
徐艳华回来了，面色不是很好。一起相处了十多年了，谭漾知道，他跟项骞的事应该是暴露了。但他还是尽量自然的开了口：“妈，听余姨说你去查监控了。找到手包了吗？”
徐艳华换着鞋，动作缓慢沉重。她只是在进门的时候看了谭漾一眼，再就没看了。换好了鞋后她站在那一动不动。
谭漾将轮椅向前滑了一点：“妈？”
很突然的，徐艳华将手里还拎着的一只高跟鞋扔向了谭漾。鞋跟磕在轮椅轮子上发出了重重声响。
她几乎是用全力在吼：“别叫我妈！”
只这四个字，谭漾就懂了。他瞬间浑身凉透，呆呆看着地面，没有接话。右手拇指抠着食指上的肉，反反复复。
徐艳华转过了身，疯了一样的掏出手机，找着什么，然后站过来拽着谭漾的衣领让他看。
谭漾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
手机拍摄电脑屏幕让画面多了很多纹路，但丝毫不影响画面里的内容。
“不说说吗？”徐艳华晃了下谭漾，声音只高不低，“这是怎么回事？”
谭漾用力的抿着嘴唇，将画面上俯视视角下他与项骞的那个吻看完。然后收回视线抬头正视徐艳华：“你不是看到了吗？很难解释吗？”
徐艳华抡起胳膊打了谭漾一巴掌，疯了一样的喊：“你怎么能干如此恶心的事？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儿子！”
轮椅滑出了小段距离，谭漾没有去控制。他感受着左脸庞的痛，自认理亏，没有吭声。想着如果徐艳华想打他，那就让她打，打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