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妻善逸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何德何能,居然可以遇到这两位卧龙凤雏?
他正拖着炭治郎和伊之助没命的往前飞奔,后面是穷追不舍的警察。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因为刚刚一进火车站,伊之助就对面前这个吐着蒸汽的钢铁怪物发出了咆哮。
“这是这座山的山大王吧!果然好大好厉害的样子啊!绝对不能大意!”?
“伊之助,这是火车。”善逸说。
“伊之助,快停下,小声一点。”正当善逸要感慨团队中总算还有个正常人的时候,炭治郎
接下来的话把他的脸打得啪啪响:“这搞不好是这片土地的守护神呢?贸然发起攻击不礼貌吧?”
不对啊,他刚刚才说过这是火车吧?这两个乡下来的家伙就没见过除了马车以外的载人交通工具吗?
伊之助默默的往后退。一米、五米、十米……
“猪突猛进!!”
“砰!”
古有大臣以头抢地,今有嘴平伊之助以头抢火车。
“干嘛呢!说的就是你们几个身上带刀的小鬼!马上站住!”
他拖着两个人跑得连雷之呼吸的步法都用上了,才甩开警察躲到了岗亭后面。
善逸总算明白出发之前弦月为什么要跟他说“看好伊之助”了。
“总之我们先把刀藏起来。伊之助,你连上衣都不穿还藏什么刀……糟糕,火车要开了!”
气都还没喘匀就又是一阵疯跑,不过总算是赶上了火车。
***
“话说炭治郎你知道炎柱长什么样子吗?伊之助你给我下来!很危险啊!”善逸一边拖住试图跳出车窗跟火车赛跑的伊之助一边抽空问炭治郎。
“被审判的时候见过一次,是个发型很夸张的人,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炭治郎隐隐约约的闻见了属于弦月的味道,虽然他知道弦月这时应该还在蝶屋。这说明炎柱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的车厢了。
果然。
“好吃!”“好吃!”极具穿透力的赞美声从下节车厢的门背后传了过来。
炭治郎推开门。那头金红色的头发,正是炎柱炼狱杏寿郎本人。
他正捧着第十一盒牛肉便当吃得开心。
炭治郎喊了好几声他都没听见。
“炭治郎,这个人真的是炎柱吗?真的不只是个普通的贪吃鬼而已吗?”善逸不禁产生了一丝怀疑。
“没错,就是他……炼狱先生!弦月前辈让我们代她问候一声!”
刚才还沉浸在牛肉便当美味中的杏寿郎马上把头转了过来:“是灶门少年啊!晚上好!弦月呢?”说着还用手拍了拍身边的空座位,示意他们坐下。
“主公大人好像对前辈有别的安排。”寒暄了几句之后,炭治郎赶紧抓住机会问出关于火之神神乐的问题。
但是依旧没问出个结果,炼狱先生也不清楚,而且他好像并不太听人说话的样子,话题莫名其妙的拐了一个大弯:“做我的继子吧!我可以将你们都培养成出色的剑士,弦月这段时间已经很辛苦,就别再麻烦她了!”
只有善逸从中发现了一个盲点。“炭治郎,炼狱先生和弦月小姐很熟吗?”
“啊,这个……他们两个似乎是有婚约的关系呢。”
善逸短暂的垂头丧气了一下。虽然弦月力气超大、打人很疼,虽然他心里已经有祢豆子了,但是美人已有所属还是让人难过啊!
“请出示您的车票。”列车员拖着步子慢慢的走了进来。
炭治郎的鼻尖动了一下,他总觉得那位无精打采的列车员身上有股萦绕不去的怪异味道。
果然在车票剪完的一刹那,车灯就熄灭了。再度亮起的时候车厢中赫然出现了一只鬼!如此庞大的身形竟然能隐蔽得这么好,看来还会些血鬼术。
但是强如炼狱杏寿郎,只需要一刀就可以砍下这颗硕大的头颅。如果说刚才还觉得杏寿郎是个怪人的话,炭治郎现在已经彻底被他精湛的剑技所折服了。
“请收我做弟子吧炼狱大哥!”“我也是!”“我也要!”三个人都围着杏寿郎转圈。
“好!大家都交给我照顾吧!”
列车驶过漫无边际的荒野,夜色已深,包括杏寿郎一行人在内的大多数乘客都陷入了沉睡。
几个手握锥子和麻绳的年轻人悄悄的推开了车厢门。
“那个人要找的猎鬼人就是他们吧?”病弱的青年问道。“没错,快一点,绳子要系牢一些。”同行的女孩催促着将绳子递给他,“记得进入无意识领域之后要尽快摧毁精神之核。猎鬼人的反应是很敏锐的,要在他们发觉之前完成才行。”
“已经睡着了吗?真好呀,可惜再也不会醒过来咯~”车顶上西装革履的少年双颊潮红,一脸餍足。“人类的心就像玻璃工艺品一样,美丽、易碎,最有意思了。”他张开双臂,任由猎猎的狂风吹过身体,甚至还轻声的唱起了一首诡异的歌谣。
“沉沉睡吧,酣眠梦中。
哪怕邪祟欲出,也且酣眠梦中。
忘却呼吸,酣眠梦中。
哪怕深陷腹中,也且酣眠梦中。”
***
杏寿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父亲的房间里,而父亲背对着他躺在乱糟糟的榻榻米上。
他是来干什么的来着?
对了,是来跟父亲报告自己当上柱的喜讯的。
“当上柱又怎么样?反正你跟我一样,都成不了大事。还有那个丫头,你最好转告她让她也别一天到晚妄想着出人头地。”槙寿郎头都不回,语气中充满不屑。
那个丫头?父亲说的是谁?
满脑子疑惑的杏寿郎退出房间,等在门外的千寿郎凑上来一脸期待的问他:“兄长,父亲有没有为你高兴?如果我将来也当上柱的话,他会认可我吗?”
杏寿郎蹲下来抱住弟弟。“老实说父亲并不高兴,但是我心中的热情不会因此而削减!千寿郎也是,无论以后选择怎样的道路,都要堂堂正正的走完它!哥哥永远相信你!”
“我明白了……对了,弦月姐姐好久没有写信回来了,她在鬼杀队还好吗?”
千寿郎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杏寿郎的瞳孔倏然间缩成一线。
弦月姐姐?
弦月!
不对,整件事都不对。他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是炎柱了,他现在不应该在家的,他应该是在火车上!
他甚至差点忘了自己的未婚妻,就像她从来没在自己生命中存在过一样。
这是梦境,他被困在梦中了。
有谁在叫他?好像是灶门少年。
“炼狱先生!快醒醒!我们被攻击了!”
“梦境中的死对应着现实中的生!”
杏寿郎走出家门,横起日轮刀,毫不犹豫的割向自己的脖子。
弦月被后颈突然袭来的一阵针扎般的痛楚刺得眼前一黑。那是巨大的危险来临前身体回馈给她的本能讯号。
她是在接到仲麻吕送来的消息之后匆忙出门的。信息的内容很简短,只说让她前往指定的地点准备接应无限列车。
列车晚点本来是很正常的事,可这次晚点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调度员之间的交头接耳让她更加焦躁不安。
“无限号?就是那辆车跑错了轨道吗?”
“是啊!我以为是变轨失败,但不知道为什么成功之后还是朝着错误的方向开过去了。我根本就没接到过半路改线的指令啊!那辆车上有两百多个人,这可怎么办……”
!!
她猛冲过去抓住其中一个调度员:“现在请马上告诉我无限列车去了哪条轨道!”
调度员被弦月脸上的神情吓得不轻,抖着手给她指了一个方向。
一阵狂风刮掉了他的帽子,眼前的女子以人类绝难达到的速度朝着他指出的方向疾奔而去,红色的身影眨眼间就消失了。
仲麻吕在天上带路,弦月的脚步越来越快。她平生第一次希望自己的直觉失准。
别出事。
千万不可以出事啊杏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