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齐云焕的合作也并不是绝无可能。”
“什么？”晏成雪似乎是没想到方才那还一本正经斥责着晏成雪的晏无霜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她当即有些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耳朵，表示了对自己听到的内容的极大不信任。
晏无霜也不恼，耐着性子将话又说了一遍：“我说，同齐云焕合作也并非绝无可能。”
哪怕晏无霜又重复了一遍，晏成雪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看着晏成雪的傻样，晏无霜终于是忍无可忍。
她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
“嘭——”的一声细响，当即就给晏成雪来了个脑瓜崩。
额头一瞬疼痛，晏成雪下意识捂住了被弹了的地方，但疼痛也提醒着她，她方才没听错，晏无霜说的确确实实是：“跟齐云焕合作并不是绝无可能。”
晏成雪的表情也便从一开始的不敢相信，但后来的掩都掩不住的透着喜意。
晏无霜侧目看向晏成雪，忍不住问道：“就这么高兴？”
“那是自然。”晏成雪回答的一点儿也不迟疑：高兴那是必然的，只要跟齐云焕合作了，作为男主阵营的人，还怕那满门抄斩的悲惨下场吗？
想着，晏成雪的眉眼又是一弯，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喜意又涌了上来。
若是平日，晏无霜定要冷笑一声，随即好好讽刺一番晏成雪的压不住情绪，可是此刻，她却是默了，甚至于看到晏成雪唇角的弧度，她的唇角也忍不住缓缓勾起。
直到发现自己唇角的弧度有些不像是平时的自己，晏无霜脸上的表情便迅速冷去，她凉凉地看了眼晏成雪，泼冷水道：“我说的是并非绝无可能，同时也是在告诉你，可能性不大。”
然而晏无霜泼的冷水丝毫不影响晏成雪的好心情。
只见晏成雪眉眼依旧带笑：“姐，这从之前的绝无可能到今日的并非无可能，那可是一个质的飞跃。”
说着，晏成雪给晏无霜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
晏无霜死死绷住的冷笑也在这一瞬彻底破功。
“好了好了……”晏无霜瞥了晏成雪一眼，满脸的警告之色。
晏成雪讪讪一笑，这才收住了自己夸张的动作，而后便见她身形稳住，整个人仿佛站军姿一般板板正正的站在晏无霜的面前。
晏无霜的面上闪过一抹无奈。
晏无霜正了正神色，这才道：“我们同齐云焕可以合作，但是这目前只是我的想法，诚如你所言，跟着齐盛，我们的下场不会好，但是……”
晏无霜的眸光微转：“贸然投向齐云焕的阵营，以齐云焕的性子，他不一定会信任我们，反而会因此直接揪出晏家，这样，用不着等到齐盛过河拆桥，我们自己就先玩完了。”
晏成雪认真将晏无霜说的听言，随即一脸认真地点点头：“话虽如此，但是……我认为我们还是可以试一试。”
“我既然你告诉了你是个好消息，必然是有这个意思的。”晏无霜的面上出现深思，“只是此事一时之间急不得，须得慢慢来。”
这点晏成雪自然是知晓，当即点了点头，人真道：“姐你放心吧，我不会冲动的，我做事之前定会跟你商量。”
“呵……”晏无霜嗤笑一声，“你还知道我是在提醒你不要冲动？我还以为你被齐云焕给迷傻眼了。”
对于晏无霜对自己的不信任，晏成雪只能尴尬一笑。
“姐，你这就对我太过不信任了。”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没能斩钉截铁地回答晏无霜的话，说这话时，晏成雪竟然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晏无霜看一眼晏成雪，面上冷然：“想让人信任就得拿出让人信任举动来，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做的哪一件事能让我信任？”
晏成雪默然，半晌回答不出来晏无霜的话。
“好了，不说这么多，你还是有机会让我信任的。”晏无霜这打一巴掌就给一颗甜枣的事做的顺畅极了，“日后多听话，不要三天两头往齐云焕跟前跑，知道吗？”
晏无霜忽而温和，晏成雪非但没有觉得如沐春风，反而狠狠打了个寒颤，直觉她要是不照着晏无霜的话做，晏无霜能好好收拾她。
晏成雪捏了捏衣角，心中忍不住涌上心虚：“好……好啊，姐，我保证照着你说的做。”
远离齐云焕？在晏家的既定结局没改变之前，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当然，晏成雪没向晏无霜表现自己的口不对心，只对着晏无霜露出一口白牙。
晏无霜也不知看没看出晏成雪的心思，什么反应都没给晏成雪，只寻了个位置坐下，对晏成雪道：“不是要去倒茶吗？去吧，顺带把琳儿带到屋外守着，一会儿跟你说完话我还有事交代她。”
不知是不是错觉，晏成雪总觉得说到“交代”二字之时，晏无霜的眸色冷了一瞬。
晏成雪眨了眨眼，便又向晏无霜看去，可是方才看到的冷意似乎只是一个错觉。
晏成雪又凝眉看了看。
觉察到晏成雪目光的晏无霜却是挑眉看来，语调微挑：“怎么？有事说？”
话间，晏无霜的眸光流转，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不好的对付晏成雪。
别看现在晏无霜对晏成雪的态度有所缓和，但是若真的狠起来，那也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深谙这个道理的晏成雪当即摇头三连。
“哦？”晏无霜眉头微挑，“那还不快去倒茶，要我去给你倒？”
晏无霜这使唤下人似的语气让晏成雪飞快地往屋外跑去，脚下丝毫不带迟疑的。
晏无霜揉了揉眉心，待到心中的气散去一些，这才随手拿过桌上压放着的宣纸。
“呼……”晏无霜对着宣纸吹一口气，宣纸便在她的手中飘飘荡荡。
恍惚间，晏无霜的眉头紧皱成一片，眼中眼前纠结一时聚满。
“唉……”晏无霜哀叹一口气，“罢了罢了，给她行个方便吧。”
话落，便听“嘭……”的一声细响，竟是晏无霜将那种宣纸拍放在了桌上。
不多时，屋外脚步声传来，隐隐携有几声交谈，晏无霜挑挑眉，静待屋外之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