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晏成雪对着齐云焕憨笑几声，便不再多言，不想承认就不承认呗，反正要不是为了晏家，她也懒得救。
晏成雪的想法齐云焕半点不知，只是看着晏成雪面上那略显不虞的表情，大抵就猜到了晏成雪现在想的，估摸着不是什么好话。
心里闪过丝丝异样，却是被齐云焕忽略而过，他冷眼看着晏成雪：“虽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如此，本殿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话落，齐云焕眸内闪过一抹暗茫。
“你今日可是得罪了什么人？”齐云焕敛了面上的表情，语气平淡。
“近日？”晏成雪认真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我近日刚养好伤，能得罪什么人？如果非得说得罪的话，只能说一月前刺杀这一件事让人给妒忌了。”
说罢，晏成雪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齐云焕作为一国储君，那性命何等重要，救了他那是何等荣殊，遭人妒忌那是一定的。
更何况，就仅是受了伤后躺在齐云焕怀中一事，就足以惹得那群心悦齐云焕的女子的妒忌。
想着，晏成雪的身子止不住抖了抖。
不过……
晏成雪抬头看着晏成雪，盯着他问道：“近段时间到底是传了何种谣言，竟能麻烦殿下您亲自来找臣女？”
这个事情晏成雪确实不知道，她自伤势大好后，基本就是呆在晏府，就算出来的几次也没听到什么谣言。
听言，齐云焕轻飘飘看了眼晏成雪，虽然他面上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波动，晏成雪却莫名觉得自己从齐云焕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名为“讽刺”的东西。
晏成雪：“……”
敲了敲脑袋又晃了晃头，把自己脑海中那个依据的想法甩出脑袋，晏成雪缓缓找了个地儿坐下，而后为自己倒了杯茶。
清茶入口，顺着食管一路往下，微冷的感觉给身子带来阵阵颤栗之感，却也驱逐了身上一些不好的感觉。
晏成雪一瞬间平和下来，却觉齐云焕正目色沉沉盯着这里，晏成雪好不容易驱逐掉的不好之感又一点一点席卷而上。
“殿……殿下，您大人大量，定是不会在乎我这小小失礼之事吧？”晏成雪小心翼翼问了句，却是半分没有起身的意思。
齐云焕轻瞥晏成雪一眼，没有多说些什么，只兀自找了个地方坐下。
“近日临城中传言，你本不欲救本殿，只是因为未曾习过武，危险来临之际无意识闪躲，误打误撞这才救了本殿。”
齐云焕神色平淡，仿佛在说的是什么微不足道之事。
晏成雪微顿，眉间闪过一抹沉思，随即笑道：“这么说也不错，当时我也确实是误打误撞。”
说话间，晏成雪的心间充满了种种怀疑：莫非齐云焕这次又是来试探的？
她不会武，脑袋又“笨”，若是贸然告诉齐云焕她就是要救她，以齐云焕那个多疑性格，只怕是要怀疑她别有他图。
虽然她确实是别有他图，可这一“图”却不能表现在明面上。
分明只是一瞬间，晏成雪的脑海里却已经闪过诺多想法。
齐云焕深深看了晏成雪一眼，随即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就着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只置于手边，半晌不送至唇边。
“救助一国储君，异常荣殊，晏二小姐似乎并不是那么在乎？”话间，齐云焕眉间闪过一抹沉思，浅淡且快，让晏成雪无从觉察。
晏成雪听言，不急不缓地抬起了头，面色微显扭曲看了眼齐云焕：“没想到……殿下竟是这般自恋之人。”
齐云焕的眼神轻飘飘落过来，晏成雪后面的话音便小了些许，却是坚持说完，随后尾音落下，略一思索又随即接着道：“在乎，当然在乎……”
晏成雪傻愣愣一笑，拍马屁的话语很快便从她的小嘴中潮水般涌出：“殿下您天人之姿，文武双全，英雄盖世……”
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说，晏成雪连口口水都没咽下，一直说到是在说不下去之时，适才咽了口口水，而后补充道：“莫说您是一国储君，就算是您是平头百姓，救您那臣女也是及其愿意的。”
似乎是被晏成雪的一堆“好说辞”吓到了，齐云焕震惊半天，适才吐出两个字：“肤浅。”
然就算是这么说，齐云焕眉眼的线条也是柔和了几分，阴冷之气没方才那般重。
晏成雪挑挑眉，内心吐槽道：“肤浅就肤浅，弄得像是你自己不喜欢听一样。”
凡世俗之人，哪个不喜欢听别人夸赞自己，齐云焕虽是书中男主，却也逃不过世俗之人的明理。
不过，想这一层的时候，晏成雪未曾想过，齐云焕身为一国储君，受到的夸赞那是每日都有，为何别人夸赞他之时他不曾世俗，到了她这却是有些世俗。
这一点，莫说是晏成雪，就连齐云焕本人也未曾发觉。
“哪里会肤浅。”相处多了，心中的畏惧自然会一点一点退却，再加上齐云焕凶是凶了一些，但是却未曾表现出杀意，晏成雪的胆子也便大了起来，“殿下您若是不相信臣女之言，大可去这城中随便拉一个女子询问一番，若是她说出的话跟臣女不同，那臣女自愿受罚。”
话落，晏成雪的脑海中便下意识联想起齐云焕一身太子华服，在街上拉着女子询问，被人当做登徒子甩耳刮子的画面。
晏成雪越想越觉得好玩，不由得便有些陷入其中。
然后，正于此时，脑海中那被人甩了一耳刮子齐云焕忽而转过了脑袋，眉眼深沉。
晏成雪当即身子一抖，畏惧地从自己的联想中回过了神，而一转头，便见齐云焕一脸深邃地看着自己，而他的神情，同脑海中的相差无几。
晏成雪面容一僵，暗道一声“见鬼”，随即又若无其事地为自己倒了杯茶水。
见此，齐云焕亦是慢慢地转过了脑袋，适才将自己手边的茶水送至唇边，轻抿一口，眉头微皱，却是什么都未曾言说。
“噔”的一声轻响，齐云焕将茶杯放在了桌面之上，随即缓声道：“城中传言，你并无救本殿之心，却担了救本殿之名，本来就不是名正言顺，你却理所应当收了皇家所有赐礼，更是凭借此一事胡作非为，在街道之上公然与年轻道士拉拉扯扯，有辱城中贵女之风。”
说罢，齐云焕的手轻敲桌面：“更有甚者，说你本就居心不良，刺杀一时你本就知晓，却以此坐媒介，搭上本殿，欲因此飞上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