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射手有点慌。
出现三个蝙蝠侠本来就够怪了，而新蝙蝠侠突然掉线。
他怎么知道时间、现实与能量的等式。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死亡射手用变声器拖延时间。
他不想任务失败被发狂的神经病炸死。
演，硬演。
灰蝙蝠听到了电流声，“你是谁？”
“我是蝙蝠侠。”死亡射手在心底松了口气，放心了放心了，神经病还在，他当个衣架就好。
灰蝙蝠眯起眼睛，“你的真言套索呢？”
通讯里的声音回答：“亲爱的，那是我战友的，我没有真言套索。”
不义蝙蝠侠布鲁斯调出一组数据，“解释下这个问题。”
“拷问我？”模拟哥谭声音的网格一点也不慌，哥谭的后备计划足以应对各种问题，但哥谭为什么变白还不说话？
网格调出哥谭列的两百条答句，他开始模拟人类的情感激情朗诵。
“你怀疑我不是本人？”衣架死亡射手根据指令抬起头，护目镜挡住了他的眼睛，死亡射手绷住表情，下一秒他又笑了，网格在通讯配音，“甜心，我猜你下一个问题是红头罩，你知道那孩子的性格，我又让他睡着啦。”
对着语调标注，网格的声音从低沉变得明亮，死亡射手版蝙蝠衣架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他的脸有点僵，神经病的表情和台词指导是不是有病？一会严肃一会温柔，甚至还要他狂笑？？？
死亡射手笑不出来，他真的笑不出来。
网格对着台词本继续拖延时间，“我们说到哪了？既然你说真言套索，那我就要跟你掰扯掰扯超人。”
“战甲和氪石能搞定他，顾虑到你......其实我不确定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找到了绿灯们的尸体，你还觉得超人有救？他已经坏掉了。”网格把问题抛出去，下一秒他的通讯亮了。
“[网格，五分钟后交给我。]”白影重新变黑，拿到一手消息的黑灰影子乐不起来，他策划好了一切，天启星瞭望塔和布莱尼亚克护盾，卢瑟会搞定新政权，征服宇宙将变得轻而易举。
然而世界即将重启。
他真的不在乎一群神经病开趴，还能多糟呢？
他妈的重启了！
重启前还多了一个敌人！
心态炸裂的黑灰影子叫来阿瑞斯，只是一开口他的声音比往日更低沉，“我要在天启星打决战。”
阿瑞斯不知道哥谭怎么了，“哥谭，你还好吧？”
“我他妈好得不能再好。”
在超人杀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错事后——重来？
一想到现在会成为一场梦，脾气暴躁的黑灰影子就想拿氪石长矛捅死年轻超人。
他妈的世界要重启了！
“计划改变，我会同时三线作战，阿瑞斯，你怎么侮辱达克赛德都行，我要他半小时内立刻马上进攻地球，还有卢瑟，接线卢瑟。”
兜兜转转算了一圈，黑灰影子发现什么都缺。
“我会带人直接冲上天启星，你带着医疗设备去孤独堡垒救氪星人，我把任务详情发给你。”
卢瑟没懂，他听着哥谭在通讯那头说计划说战力说时间。
局势又变了？
“对了，你还得催眠闪电，闪电侠我还有用。”
世界重启就重启。
他要给新世界的年轻超人留份礼物，巴里是个好选择。
前提是巴里能跑过死亡。
“为什么这么急？我们刚搞定了兵工厂，只要解析那些武器，你根本不需要正面作战。”
阿瑞斯没懂哥谭在想什么。
一个多小时前，他把新蝙蝠侠的军队带上天启星，哥谭搞定了一个兵工厂，有网格在，破译地狱孢子的密码只是时间问题，而哥谭准备的拉萨路池雨是个非常疯狂的想法。
“我最缺的就是时间。”黑灰影子吐出一口气，“送我回地球，我需要一个指示标。”
......
新蝙蝠洞。
“我还是那个态度，但你的家务事显然很麻烦，小市政府越来越像小疯人院了，我希望夜翼过来帮忙。”黑灰影子介入通讯，网格在频道给死亡射手发台词，蝙蝠射手衣架对口型演戏。
“你知道我上次解除了夜翼的魔法，我想跟他交流下你儿子的事。”死亡射手对着语气演默剧，随后是各种小声咕哝的恶毒词汇。
又念叨了些有的没的，蝙蝠屏幕黑屏，演完蝙蝠哑剧的射手衣架瘫在皮椅里，他看向神经病蝙蝠侠，“你的情绪能不能不要大起大落？一会大笑一会低沉，又阳光又嘶哑，我一口气差点没上上来。”
黑灰影子踹翻椅子，“废物，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带上你的装备去天启星。”
从地上爬起来的死亡射手觉得日子真的没法过了，“卸磨杀驴都没你这么快！你有没有人性啊！”
“我觉得你不了解自己的处境。”
死亡射手看见神经病蝙蝠侠掏出一个小装置，“去你妈的，我都按你说的做了！”
死亡射手用新学的哥谭脏话破口大骂。
死亡射手骂骂咧咧的跑路。
死亡射手悲伤地觉得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是个疯子，还是他认识的蝙蝠侠好，起码他认识的蝙蝠侠不会雇佣他，也不会威胁他，更不会利用他。
虽然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心碎的死亡射手踏上异乡的通道。
网格不明白。
“/有新的突发事件？/”网格问。
“糟糕的事正在发生，天启星是当前最优解。”黑灰影子解释。
“/你为什么会变成白色？你在跟谁谈话？/”
“你会知道。”回到原点的感觉不好，黑灰影子不喜欢回到原点，他只在乎线，“蝙蝠侠下线。”
网格看黑灰影子关闭通讯，带了一套战甲往洞穴深处走，他对哥谭不择手段的行为没什么厌恶感，他知道这是哥谭的风格，真正让他难以理解的是——为何哥谭要做到这种程度。
网格看不出哥谭到底想做什么，他也不知道哥谭为什么选择成为一名人类，科技无法解释哥谭的异变，但哥谭知道情感，他灵活利用那些情感攻击他人。
回忆黑灰影子做的所有事，网格分不清对错，只是他感觉他在成长，不过他不知道这是好的一方面还是坏的一方面。
爬了一圈数据，网格无法理解。
或许这就是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