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日落前约一点钟，雪飘下来，小白点为来往的行人添了几分水汽和寒冷。
提姆跟着前面的影子。
坐上车，哈维打开暖气。
“介意我们谈谈吗，提姆。”哈维问。
“我猜是学业问题。”提姆窝在副驾驶。
哈维摇下前车窗，放了些凉气进来，挡风玻璃上的雾气消失。
“坦白说，我不太想跟你谈这个问题，你自己决定就好，下周给我答案。”
“好吧，我能搞定。”提姆有个想法。
哈维发现小孩在想什么，“放松点，这不是问题，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请家教。”
“不需要家教。”提姆想到义警，“我有打算。”
“你似乎有答案。”哈维停下车等红绿灯。
提姆注视越下越大的雪，“你说蝙蝠侠会给罗宾加秋裤吗？今晚肯定很冷。”
“前几天就算了，最近外出注意点，戈登跟我说蝙蝠侠在哥谭滥用私刑，你别被卷进他的披风。”
哈维想到几年前在下水道递给他披风的蝙蝠侠，补充道：“那家伙有时很可靠，有时很混蛋，虽然帮过忙，但方法粗鲁且极度不安全。”
“他曾给你他的披风？”提姆好奇地问。
哈维没有直接回答提姆的问题，“我不否认他确实帮了我，他曾对哥谭做出巨大贡献，我们也曾合作把事情摆平。”
“一个老实的警长，一个狡诈的恶徒，虽然用恶徒形容他不准确，这都是过去的事，我也没什么关于蝙蝠侠的东西告诉你。”
哈维终止话题。
提姆不这样想，他小声吐槽，“市长说不定比你更清楚。”
哈维停下车，“你觉得他跟蝙蝠侠现在还关系密切？”
“至少他们曾很亲近。”
通过正确公式，代错数值的提姆不认为自己推理错误。
只要从罗宾那儿得到最后一块拼图，他就能确定他的答案是否正确，“我认为布鲁诺和蝙蝠侠关系不一般，只需要搞清楚他们的共同点，也许警方会提前抓到蝙蝠侠？”
哈维打开车门，“事实上，我处于中立，哥谭总有事要发生，过去现在将来，我只需要对这所城市负责。”
提姆有种奇怪的感觉，“线还是别的什么？哈维，你知道你的回答很有趣吗？”
“我得考虑不利因素，至于线，”哈维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要来猜猜吗？我不在意线，从不在意，我在这里也只是因为一个约定，要我说，布鲁诺可比蝙蝠侠会心理疏导多了，至少他尤为擅长激起人的好胜心。”
直觉在预警，提姆发现哈维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在提姆说话前，哈维恢复平静，他终止过去的话题，“为什么不问问他？有时他会给你一个惊喜，也有可能是惊吓，别看他好欺负，实际他精明着呢。”
“一切依照惯例和法律条文，”哈维微微侧脸，下一秒他岔开话，“走吧，到家了，我得继续工作。”
提姆说不出哈维到底是在跟他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哈维的行为真的很怪，事情真的有点不对劲。
哈维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他一直很在线内，正如布鲁诺说过的一样。
只要他比双面努力，他就一直在线内。
选择而已，谁需要呢？
哈维抛出一枚硬币，像它呈现的那样好。
玩了一次正反游戏，哈维把普通硬币扔给提姆，打开门走向书房，“需要我给你加零花钱吗？你的父母帮了我很多。”
“听起来不错，不过算了，我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
“收集蝙蝠镖需要一笔钱吧？”哈维关上门。
提姆僵在原地，过了几分钟，他敲了敲门，探出一个脑袋，“你知道我在调查蝙蝠侠？”
“我也在调查，戈登跟我说过城市义警的暴力执法，在我看来无非是形式正义和实质正义，达到实质正义正是我想要的。”
提姆耸耸肩，他对线无所谓，“邪恶的东西偶尔也能做好事。”
“我赞同，‘正常‘没办法保护这所城市。”哈维看了一眼提姆，又低下头翻阅资料，“别指望我现在教你用枪，你还不到时候，而且邪恶？”
哈维的头微微侧了一下，“什么来判断对错？你还是我？法律还是群众？破破烂烂还是空空如也？”
提姆抛出先前哈维扔给他的硬币，硬币稳稳落在他掌心，“我知道我是对的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