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可可娅尔递来的魔法棉花团，程芸有些犹豫：
“这个……可可娅尔小姐，这真的可以吗？”
“没事的，塔玫菈。你这可是为了救她的外婆，小莫莫卡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生你气的。”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红炎现在的情况不是不对劲吗？”
“一开始是，但在她掉下来之后，我已经能感觉出她暂时恢复了正常。总之，你先替我帮帮她吧。巨龙的恢复力虽然很强，可如果血流得太多，也会很麻烦。”
“好吧……”
老实说，程芸其实不太愿意干这种事——尤其是在红炎是莫莫卡外婆的情况下。
如果她和莫莫卡之后结婚了，莫莫卡的外婆就是她的外婆，也就是说，她现在是刚射爆了自己外婆的屁股，又要往她流血的地方填棉花。
不管是说上去还是做起来，这种事情都离谱得有些过分。可没办法，看着下身还在噗噜噜流血的红炎，不想莫莫卡痛失亲人的少女虽然有些头疼，却也只能接过棉花，蹲在地上，把棉花塞到了红炎体内。
因为红炎的出血量很大，没过几秒钟，原本白色的魔法棉就被染成了粉红色，但她的血好歹是算止住血了。
这种棉花只能止血，没有治疗效果。要治好她，还得和莫莫卡一样，求助于那些精灵。
“呜呜。”
流血止住后，被填得满满的红炎发出了一声呜咽，让程芸吓了一跳。
“呜呜，可可，好痛。”
“哇啊！她还清醒着！？可可娅尔小姐，我还以为她晕过去了。”
“……塔玫菈，她的屁股都被扎成那样了，肯定痛得不行，就算晕过去也痛醒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把她带回精灵那里吗？”
“不急，那些尖耳朵还在打仗呢。让她们多发泄一下也好。”
“但可可娅尔小姐，我们的目的不是已经完成了吗？再这样下去，双方的死伤都不再有意义，我觉得……”
“我知道。”可可娅尔摇摇头，打断了她，“塔玫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你想想，以你的身份，你现在能劝住他们双方中的任何一方吗？你想把一切告诉他们，告诉他们自己只是没有意义的牺牲品？比起死亡，这也许更加让他们感到耻辱。”
“……”
“好了，别想那个了。我不知道红炎的情况会不会发生变化，所以乘着现在，我们最好多问些东西——你把红炎的裙子拉下来了吗？”
“我正在处理。”
“麻烦啦。”闻言的可可娅尔松有些抱歉地嬉笑了一下，“我和某个实力不比我差的精灵之间有个魔法契约，如果我看到了‘朋友’不能看的地方，就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所以，这种事情也只能你来做了。”
程芸听着可可娅尔的话，总感觉这份契约像是个无形的贞操带。不过，考虑到这只恶魔平时的浪荡态度，她竟然有点觉得这个契约对她十分适合。
“好了。”
帮红炎整理好衣服后，少女抓住红炎的肩膀，将脸朝地趴在地上的母龙翻了过来。
当看到红炎的模样时，她一时间略微有些失神——如果不是体型不同，红炎的长相和莫莫卡几乎能有九分相似。
要不是她知道眼前的母龙到底是谁，她还以为这是莫莫卡变成正常人类时的样子呢。
“唔。”
被翻过来仰躺着的红炎大睁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两人。
“小可可，你怎么在这里？还有这个漂亮的小恶魔，她又是谁？”
“小可可？”
“咳……塔玫菈，别在意，她就是喜欢乱称呼人。”转过身来的可可娅尔干咳两下，解释了一下，“红炎，你是在跟我装蒜吗？你不知道我怎么在这里，总该知道自己怎么在这里吧？”
“我真的不知道，小——”
“是可可，不是小可可。”
“好的。我真的不知道，可可，我只知道自己那天正在装饰着漂亮红宝石，漂亮金币和漂亮绿水晶的洞穴里睡觉。可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忽然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可可，你猜那是什么？你肯定猜不到。那是一只烤得黄黄的脆脆的撒着好吃粉末的独眼巨人。因为它看上去实在太好吃了，我就张开嘴巴，朝着它的屁股咬了一口。然后……”
“然后怎么了？”
“然后我就感觉浑浑噩噩的，像是记得一些东西，又像是不记得一些东西。”
“是药？”程芸猜测了一下。
“不可能。就算人类的药能麻醉巨龙，也不可能控制着她去做魔力同调那么复杂的事情，更别说她和费曼·钢牙之间应该还有交流，可她却全部都忘记了。”摇了摇头，可可娅尔继续看向红炎，问道，“红炎，除了这个，你还能想起来其他东西吗？”
“我想想，我仔细想想……想起来了。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有人在我的身体里说话。”
“谁？”
“白梧桐。”
“白梧桐？！”程芸对这个名字似乎有些印象。稍微思索了几秒，她很快想起了这个印象来自哪里，“可可娅尔小姐，我听过这个名字，我在下科雷西亚的一处教团地下宝库见过这个人的雕像，和她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可可娅尔翘着一边嘴角，冷笑了一下：“是啊，很巧。我凑巧听过她们全部人，而且，她们本来是不应该存在的。”
“你知道她们的事情？这些人是和你同辈人吗？”
“可以这么说吧。总之，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红炎，你还记得你平时都住在卡曼诺城的什么地方吗？”
“不记得了。”
“搞什么？你不是说‘像是记得一些东西吗’？”
“是的，可可。但我能记住的都是些食物的味道，其中有涂蜂蜜酱料烤制的斯帕尔水犀，有外皮软软糯糯的大角象，还有……”
“停，不用说了，我们要的不是这个。”
“好吧，可可，还有漂亮的小恶魔。很抱歉不能帮到你们。”
红炎很可能没从程芸与可可娅尔之前的对话里分析出她们中有射中她屁股的凶手。
尽管屁股依然很痛，这头母龙还是很不好意思地对自己帮不上忙表示了歉疚。
这样的红炎倒是真正符合了莫莫卡此前的描述，就是有一点让程芸比较难以释怀：
“可可娅尔小姐，你和你的这些朋友称呼别人的方式都是一脉相承的吗？”
“算不上，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塔玫菈，你本来就很小，红炎这么叫你，你也不算丢面子嘛。”
“……”
话是这么说，程芸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不过，红炎的这种描述，也让她想起了之前的自己。
当时，瑟拉尔的灵魂碎片在她的身体里活跃的时候，她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虽然她那时的严重程度远不如红炎，可两者的性质却几乎相似。
如果她和红炎的情况真的相同，那么，她们也许就能用一样的方式解决问题。
“可可娅尔小姐，我对红炎的情况有个想法。”
“说说看？”
“你知道灵魂水晶吗？”
灵魂水晶的用途相当单一。听程芸提到这个，可可娅尔不难猜到她的意思：“你想用那个把白梧桐从红炎身体里弄出来，然后直接问她？”
“没错。这样做会有什么困难吗？”
“程序上的困难倒是没有，就是灵魂水晶的数量稀少，很难找到，而且无法单独采集。我担心，要是白梧桐在我们寻找水晶的过程中又控制了红炎，那我们就又要这样来一次了。”
“这个简单。可可娅尔小姐，我认识有人知道哪里能找到足够的灵魂水晶。”
“谁？”
“莫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