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莫卡说得很对~我之前让尖耳朵们动手的时候没想到这个。不过现在看来，她们的确可以起到把红炎勾引出来的效果。”
“喂。”莫莫卡跺了跺脚，有些生气地看着她，“可可娅尔，你能不能别用‘勾引’这种词？”
“我哪里说错了？这不是很契合吗？”
“一点都没有。”
“那我换个词，引诱？”
“……听上去还是怪怪的。”
引诱这个词用在这里的确没什么问题，可因为可可娅尔之前的话，再加上她现在这副促狭的表情，就连程芸也分不清是她在故意逗莫莫卡，还是莫莫卡在刻意挑刺。
“哪里奇怪了。小莫莫卡，是你自己在乱想啦。”
“我·没·有。”
可可娅尔和莫莫卡互相看着对方，一个抿着嘴，一个挑着眉，谁都没有低头认错的意思。
直到几秒种后，就在她们准备继续就这种无意义的问题辩经下去的时候，一名血爪部族的鹰身女妖忽然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风尘仆仆的女妖发丝散乱，上臂上贴着一块还在渗血的止血敷料，身上还有另外几处小擦伤没有处理，应该只是在提姆那稍微接受了一点紧急处理，就匆忙赶了过来。
“姐……姐妹！出事了！”
“什么？”
程芸记得这名女妖同族的身份：她叫鲁·赫拉特，是自己派在下科雷西亚的轮换信使，对外的名义则是“法尔隆男爵领驻下科雷西亚常驻使节”。
有这个官方身份在，就算她是在人类眼中凶神恶煞的鹰身女妖，也应该没人敢对她下手。
难不成，帕夏毁约了？
看了眼身边的可可娅尔，程芸几乎是立刻就打消了这个不靠谱的念头。
帕夏是政治家，不是没事就拿着树枝到处乱捅的熊孩子。就算她发现了自己给陆军协会提供武器，并想要找自己问罪，也没有必要用攻击信使的方式进行警告。
而且，这个女妖身上的擦伤让程芸相当眼熟——要是她没看错，这正是梅研发的后装火枪留下的。
“姐妹，先别动。”
从椅子上站起身，程芸将累得半跪在地上的女妖扶了起来，并用放在会客室里备用的治疗卷轴帮她处理了一下。
等到女妖的伤口渗血止住后，她这才继续向她询问起了具体情况：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是人类。”
在程芸的安抚下，女妖信使冷静了不少，不过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抬起爪子，她在空中比划着火枪的形状。
“姐妹，人类用那种‘砰——砰’的武器打了我。”
“果然如此。”女妖的描述符合程芸对子弹擦伤的判断，“是科雷西亚出事了吗？”
“是的，姐妹。一群人类对另一群人类发起了攻击，他们用的武器还是我们提供的。”
“……”
听到女妖信使的话，少女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程芸之前之所以答应给卡琳提供武器支援，主要是想着给瑟楠制造点麻烦，省得那个脾气古怪的新任女王闲得没事，无端插手法尔隆的事情。
卡琳和帕夏的关系很亲近，如果卡琳能对陆军协会的这次叛乱有决策权，她就绝对不会让武装叛乱在由帕夏统治、且保王情绪比赤鸢堡还高涨的科雷西亚爆发。
但现在看来，她显然没能阻止这一切。
女妖信使的下榻地点是下科雷西亚领主官邸，若是连她都受了伤，即便她是在突围时遭到的攻击，科雷西亚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姐妹，你有注意下科雷西亚的叛乱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吗？”
女妖用爪子捂着脑袋，懊丧地摇了摇头：“抱歉，姐妹……我出来侦查的时候，一直有东西在嗖嗖地打我，所以我没能全看清楚。我只知道很多地方着了火，城市也一片混乱。”
“帕夏·塔拉斯呢？”
“我离开的时候，她还没事。”女妖给了程芸一个帕夏的平安信，然后低下脑袋，将一封夹在内衣里的信封叼了出来，交给了面前的少女，“她把这个给了我，让我带给你看。”
接过信封的程芸摸了摸她的脑袋：“辛苦了，姐妹，你先回去休息吧。”
“嗯。”
捂着伤处，女妖笨拙地向程芸行了个人类礼节，然后乖巧地离开了这里。
在她离开之后，程芸掸开沾在未干火漆上的几根小绒毛，拆开信封，打开了这封帕夏给她的信。
信的篇幅不长，只有寥寥几个字。与其说是信件，倒更像是一则短讯：
“小心萨文尼亚人。”
帕夏的眼光很敏锐，看清了萨文尼亚最近的继承问题可能导致的战争。不过在程芸看来，除了让她提防萨文尼亚外，帕夏的这封信还有另一层意思：她不希望让法尔隆掺和到这场纷争中来。
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她自信自己有能力镇压这场叛乱，也可能是已经焦头烂额的她不太信任程芸，所以不想让程芸进来把水搅浑。
虽然信上没有写明让法尔隆按兵不动，不要过来，可这个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塔玫菈，怎么了？”从女妖信使刚才的报告和程芸现在的表情里，可可娅尔不难猜出科雷西亚发生了什么，“帕夏又碰到麻烦了？”
“是的，可可娅尔小姐，科雷西亚军队发起了叛乱。”
“政治，又是政治——要我说，这种事情真的很没意思。”闻言的可可娅尔和刚才一样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并没有因此改变什么，“帕夏本来没必要这样的。她爱的人已经死了，她想要保护的人也已经死了。她现在只是在守着一个影子——而那个影子只是觉得她无关紧要罢了。”
“可可娅尔小姐，你指的是……？”
“一些往事，随口一说。反正我怎么劝她她都不会听，你劝她也一样。”可可娅尔透过窗户看了眼西边的群峦，轻声叹了口气，“总之，她会为了保护图尔南王室的延续流尽最后一滴血，甚至宁愿用她的命来换王室继承者的命。以前如此，现在也会如此。”
“可可娅尔小姐，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帕夏永远会站在王室一边？”
“没错。”可可娅尔点了点头，“这种场面她已经见过很多次了，这次你也不用太担心。”
“嗯……”
可可娅尔说得轻松，但程芸却并不这么认为。
之前以女王替身身份活动时，她曾经在雷鸣堡图书馆看过一些编年体史书；在过去的数百年间，王国的确发生过数次过农民叛乱和两次萨文尼亚人煽动的领主叛乱，而这些叛乱也全部都被王室成功镇压，但这次的情况却不同。
这次叛乱的中坚是整个王国最激进的军事力量，而且拿到了她的武器支援。最重要的是，卡琳所支持的陆军协会的目标还不是爱国委员会那样简单的“清君侧”，而是真正改变国家体制，彻底废除王室存在——这和帕夏的立场几乎是完全冲突的。
面对这种叛乱——或者说革命——就算帕夏的实力强大，程芸也不觉得她能以一己之力压制住背水一战的叛军。
一直以来，帕夏·塔拉斯虽然对她有所算计，可也在事实上一直帮助着她。
从私人感情上，程芸并不愿意那个粉头发出事。可另一方面，她也不希望自己过于干涉当丢民众的选择，成为一个为保守势力张目的角色。而且，如果叛乱真被血腥镇压，卡琳的安危也难以保证。
向左有顾忌，向右也有顾忌——这种情况让她相当难办。在成为法尔隆领主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碰到如此棘手的抉择。
到底该怎么做？
[默认规则]
[重要抉择]
【对已发动革命的态度】
1.支持保王党
2.支持革命党
3.不做任何干涉（帕夏·塔拉斯、卡琳·朱尔斯、瑟楠·图尔南、玛丽·梅恩的命运将完全由事件检定决定）
[若上一选项结果为1或2，进行以下选择]
【行动优先级】
[选择任何一个选项，都将对另一选项中的内容进行事件检定]
1.优先处理赤鸢王国的内部革命
2.优先处理卡曼诺的污染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