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妡一点都不想要这种特殊待遇。
对于强大的人来说,这种特殊,无非是锦上添花。
她虽然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但实事求是的说,进入温氏这个庞然大物之中,她绝对算不上强大的人,而温时年给她这样的特殊,除了让下面的人碍于震慑听自己的外,其实弊大于利。
再加上她手上的股份或许有些小员工不知道,但温氏高层、股东,还有ANS这个专门负责豪门私底下那些事的部门里的成员,会不知道吗?
好在温时年很忙,能给的特殊待遇也仅限于此。
等温时年走后,景妡小小地松了口气,她这幅样子,都被温绵绵看出来了。
温绵绵打发了下属各自去忙,带着景妡去办公室。
看看,以后这就是你的地盘了。
要是有哪里不喜欢,你可以直接和二哥说,让他给你改。
反正二哥对你不一样,你就算想要他的位置,说不定二哥也愿意呢。
景妡:
她太阳穴突突地疼,温家的人是不是都说话带刀子?
杀伤力也太大了吧。
景妡无力地解释:大小姐,您可饶了我吧,要真是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今天也不会来这了。
温绵绵莞尔,很快明白了景妡的意思。
合着她还是不想来公司啊,那就是二哥强迫人家来的了?
二哥这手段,从小到大都这样,霸道强硬,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都得先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行。温绵绵没把这些告诉景妡,反而问起了景妡的私事。
对了,你回国之后住在哪?
要是没有找好地方,二哥在公司后面就有一个楼盘,你去哪里随便挑一个。
不用了,我就住前面的公寓小区。
哦,那个啊,那也是我们集团的。
温绵绵继续八卦。
你之前一直在纽约是吧?
是。
那你和语心是怎么认识的?
校友。
语心把股份给你,其实是为了恶心分季,还有她那个贪得无厌的老爸,这些你知道吧?
不知道。并且也不想知道。
并且也不想知道。
不知道也没事,其实我就是想说,月辰那里,不管语心之前要求你做什么,如果你不是发自内心的想做,都可以不用勉强。
温绵绵突然正色了几分。
语心是个很优秀的名门淑女,但她并不适合做母亲。这些年她自己和月辰的相处也没有多少。我想,对于孩子来说,如果不是纯粹的关心和爱护,倒不如没有,不然等以后他长大了,岂不是更伤心?
景妡一怔,心里有些陌生的情绪闪过。
她认真地看着温绵绵:放心,我知道。
不欲深入这个话题,她问温绵绵:你为什么不干了?
温绵绵笑了起来,一只手放在小腹上,周身的气息骤然温暖起来:因为我怀孕啦,之前我不想待在家里,来公司玩玩都无所谓,但现在不行啦,等和你交接完,我就要去帝都了。
我老公是帝都人,二哥和你说过吗?
之前我们是联姻,感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我经常留在阳城,他也不说什么。但现在我们马上就要有宝宝了,他不同意我再自己留在这边了。
所以以后ANS就交给你了。
景妡:恭喜。
她目光落在温绵绵还没有什么变化的小腹上,莫名想起了五年前这是她第一次下意识想起当年的事。当时拿到检查结果说确定怀孕的时候,景妡也曾这样摸着自己的小腹,试图感受怀孕后身体的变化,但没有,什么都没有,前四个月,她什么感觉都没有。
直到四个月后,小腹的隆起越来越明显,渐渐出现了胎动,她才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真实感,但当时她还在忙着办出国的手续,接了一个国外画展的单子,忙着画稿,再加上小家伙在肚子里除了每天固定的胎动,根本没有其他磨人的举动,所以一直到生完,景妡其实都没有留下太深刻的记忆。
现在想想,或许并不是因为小家伙乖巧,而是那时的自己,对怀孕的期待是不一样的吧?
不同于温绵绵这样的真正的母亲,说起那个未知的生命,是柔和是温暖是满腔的爱。
自己是真的挺冷血的人呢。
注定茕茕一人,浪荡在世间一遭,起起伏伏,大梦一场。
温绵绵用了一个下午和一个上午的时间和景妡交接,到了第二天中午下班前,她就一锤定音:好了,大功告成,基本上就是这些了,以后就靠你了。
我老公晚上就要来接我回帝都了,所以回头要是有什么事,你就直接找二哥吧。
当然,二哥很忙的话,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就是回去后我估计我老公那个混蛋会管控我的手机,如果你找不到我,也别担心啊,他那个人,就是霸道,啧啧,以前刚结婚的时候,我还没发现呢
这两天,只要说起温绵绵的老公,最后肯定会跑偏到虐狗的画风上。
景妡已经麻木了。
好不容易送走温绵绵,景妡便马不停蹄地通知了ANS的全体成员,下午开个小会,互相认识一下。
结果,会按时开了。
但才刚刚做了两个自我介绍,就被一通电话打断了。
是文谦。
景妡示意大家先休息一下,出去接电话。
景妡: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
文谦:你给我寄榴莲做什么?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吃这臭东西的!
景妡:榴莲?我给你寄的是点心啊!
文谦:??
景妡打电话的时候,时不时地看一眼会议室里的情形,有人开始玩手机了,也有凑在一起说小话的。她收回目光,和文谦解释:是苏州你最喜欢的那家店,而且是最后一份点心,你没收到吗?还是你收到了,故意整我?
文谦:图片(榴莲),自己看。
微信发过来一张刚拆开的快递图片。
里面郝然是一颗巨大的榴莲。
景妡:
什么情况?
难道是刘婶记错了?
不可能,刘婶能给温时年这样的人打工,怎么会轻易犯错?
那就是——景妡面色一沉,想到了一个可能。
她挂了电话,进会议室让大家先散了,明天再继续。
出去后,直接上楼,朝总裁办公室杀过去。
总裁办。
林秘书刚和温时年对完行程出来,见到从电梯里出来,浑身杀气的景妡,瞬间八卦因子上飘:景总?来找温总?
景妡顿了顿:嗯,他在吗?
林秘书:在呢。
景妡:好,还用通传吗?不用的话,我就进去了。
林秘书:不用。温总说了,你来了直接进。
景妡现在根本不想听这些温时年给自己特殊光环的事。
她就想问清楚,好好的点心,为什么变成榴莲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景妡推门进去,也顾不上看温时年的办公室是什么样的,直直朝温时年走过去。
温总。
我有件事,想要您解惑。
温时年从一堆文件中抬头。
他一眼就看出景妡这会是炸毛状态了。
怎么了?
景妡哼了一声。
为什么我给朋友寄的点心变成了榴莲?是不是你让刘婶这么干的?
温时年挑眉,他没有回答,直接打给刘婶。
很快,传来刘婶愧疚的道歉声。
景小姐,不可能,我寄的就是点心。
景小姐,我刚问过了,是快递那边弄错了,点心已经被发去非洲了,就算再拿回来,也不能吃了。
景妡:
温时年挑眉看她,一脸我知道你在无理取闹,但没关系的样子。
不仅如此,他竟然还放下了手中的签字笔,双手交叉,靠在了椅子上,目光从上到下把景妡看了一遍,问:上班太累了?有人找你了?
景妡木着脸摇头,心里还是怀疑地盯着温时年。
国际快件什么时候会犯这种错误了?
她怀疑温时年有鬼,但她没有证据。
被发配非洲的点心:我就是一盒点心,我招谁惹谁了,好热啊,我已经馊了,心疼文谦,心疼自己,求读者亲亲我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