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席泽此刻非常之愤怒,想不到那个大少奶奶竟然天天盼着他们死掉,这口气他说什么也不能忍着咽着。
一行人加快步伐回到家,大门口外面停了很多马车,从院子里传出来哀乐齐鸣,听着就很悲伤。
门口站着管家,他头上戴着白色的帽子,腰间系着一根麻绳子,正在抹眼泪,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向几个人,顿时傻眼了,踉跄了一下,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说:;鬼少爷大少爷大少爷!;
;陈管家,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阮席泽淡然问道。
管家听到是大少爷的声音,几步来到他跟前,躬身施礼:;大少爷,都是少奶奶,她扬言说大少爷死了,还有二夫人,我一开始是不相信的,可是少奶奶坚持说你不在了,非要我去买棺材,还派人去京都告诉了老爷子。;
;管家,走,咱们进去看看。;
管家把头上的白帽子摘下来扔掉,又把身上的麻绳扔掉。
阮席泽大踏步走进院子,前院里都是一些前来吊唁的在这里排队,很多人并不认识阮少爷,不过是因为阮席泽的父亲是当朝丞相,因此给几分面子。
因此阮席泽一行人走过,也只是被当作是前来吊唁的。
越过前院来到中厅,这里是摆放灵堂的地方,阮家的亲戚朋友都在这里守灵,白丫丫地跪倒一地。
在边上,哀乐正在卖力地吹打。
管家厉声高喊:;别吹了!别吹了!;
就这么一嗓子,乐队顿时不吹了,少奶奶正在灵堂前烧纸,听到管家的喊叫,急忙起身出来。
看到院子里站着几个活人,吓得后退了一步,缠着手指指着他们说:;你们我知道你们死的冤枉,我会好好为你们超度亡灵,你们安心走吧!;
陆安夏觉得好笑,抿嘴笑着。
丽瑶开口了:;少奶奶,大少爷没有死,超度什么亡灵?看起来你是巴不得大少爷赶紧去死啊!;
没有死!
怎么可能?
少奶奶有些慌乱,想说什么,阮席泽淡然开口:;少奶奶,你这太心急了!最起码应该派人去找找我的尸体,看到尸体后再说我死了,那样会更好。;
阮家的同族听到阮席泽的声音,一下子站起身,看了看阮席泽,又看了看那个长得水灵灵的少奶奶,不禁问:;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席泽死了吗?怎么会这样?;
;他是管家是管家他谎报事实!;少奶奶把所有的责任一下子推给了管家。
管家冷哼:;少奶奶,明明就是你想大少爷赶紧死去的,我说派人去救大少爷,你执意不肯,还说大少爷可以脱身。没有见到尸体就认定大少爷活不成了,这些都是少奶奶你说的,和我没有关系!;
阮席泽眸色顿时阴沉下来,漫步走到她跟前,怒色说道:;你就这么想我死啊!;
;没有我没有;少奶奶语无伦次地想辩解,可是她实在不知道想说什么,一下子跌倒在地。
是她认定大少爷死了,可是大少爷人又回来了,她要怎么自圆其说。
阮席泽命令管家:;把乐队送走!让那些来吊唁的都回去!;
;是!;
管家下去吩咐,送乐队离开,并且遣散了前来吊唁的。
大家听说大少爷没死,是那个少奶奶在搞鬼,不觉好笑。
同族的亲戚朋友也都送走。
管家回来,问阮席泽:;大少爷,那棺材;
;留着吧,我想可能过两天就有用。;他冷然说道,目光直直投向那个吓成一滩泥的少奶奶。
等老爷子回来,看她如何自处?
果然,三天后,老爷子风尘仆仆回来,知道这是一场闹剧,非常生气,当下就让少奶奶自戕。
;老爷,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不行,必须死!;
老爷子气坏了,好端端的竟然敢撒这么大的谎言。
少奶奶被人拖下去,灌了药水活活闷死的。
这件事要是让京都的人知道,他头上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所以必须死个人才能说得过去那这个人必须是少奶奶。
只有她该死!
芙蓉苑里,翠屏对陆安夏说:;小姐,你要不要到老爷的房里去问问老爷的身体如何?;
陆安夏觉得应该去问问,也就让翠屏带路,来到老爷子的院子里。
陆丞相正在书房里看书,他要在家里处理家务,皇上特意批了七天的假期,还有三天。
;老爷,二夫人过来看您。;丫鬟进来禀报。
老爷子这才想起来安夏这个丫头,事宜丫鬟让人进来。
陆安夏推开书房的门,迈步走进书房。
缓缓施礼:;安夏给伯伯请安!;
;快起来快起来!;阮丞相虚虚扶了她一下,;坐下说话。;
陆安夏安静地坐下,微微低垂着脑袋。
老爷子也听说了她和阮席泽去讨账的事情,迟疑再三说道:;安夏,再过一段时间,你满十八岁了,回头我找个好人家,把你嫁出去。;
陆安夏很是感激,又要起身谢过,被阮丞相拦住。
;你不必多礼!;
;安夏在这里叨扰伯伯这些时日,万分感激。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伯伯的恩情。;
阮丞相叹口气,摆摆手:;你也不用谢我,我未能保住你父亲兄长性命,心中已然惭愧,你就不要再说这些感激的话了。;
顿了一下:;你是戴罪之身,因此上不能再闹出任何不测,尤其和我家大儿子。若是外界有什么不好的传言,会对你不利。;
陆安夏当然懂这个,很是乖巧地说:;请伯伯放心,安夏绝不会不知分寸。;
阮丞相赞许地点头:;日后我不在家里,你要主持家里的一切事务,多多劳累了一些。再忍一些时日,便可以解脱了。;
;多谢伯伯。;
;安夏,今晚你要住在我这个院子里!;
什么?
陆安夏内心一片慌乱,刚刚不是说还要给她选女婿,怎么这会儿又要她住在这个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