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说，“那行吧，反正女鬼已经跑了，经过今天的事，或许她没胆子再来了，不过浩子，有句话我必须提醒你，人鬼殊途，从未开始的缘分就不要再去惦记了，这是为你好，也是为她好，懂么？”
浩子重重地点头，难得露出了几分成熟，“我知道的，不用你劝我。“
随即我们走出了停尸房，刚到警局大厅，就看见孙倩正抱着胳膊站在外面等我们，我没说话，孙倩快步向我们走来，“怎么样了，成功了吗？”
我看看浩子，不禁苦笑着摇头说，“我也不晓得这算不算成功，可能.....她的冤魂以后不会再来纠缠我们了。”“那尸体怎么处理啊？”孙倩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叹口气说，“尽快烧了吧，留着尸体终究是个祸患，烧了才能一了百了。”
孙倩接着问我那何莹莹的冤魂怎么办？
我没有作答，即便是术士也不能包治百病，这事太特么复杂了，我必须顾忌浩子的感受，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正当我和孙倩聊天的时候，浩子忽然说他累了，想回家睡一觉，我理解他的心情，没有勉强，点头说那你去睡吧。
浩子前脚刚走，孙倩便缠着我问东问西，她的洞察力十分敏锐，似乎从浩子没精打采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什么，便向我打听起了详细的经过，我不知该不该说，在孙倩的一再追问下，迫不得已只能向她交代了实情。
得知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孙倩却愣住了，眼眶略微泛红，说这样啊，那浩子其实也挺惨的，他现在肯定很难受吧。
我叹气说，“没关系，浩子天性比较乐观，这些事他早晩会看开的。“
说完我就打算回店铺看一看，孙倩却主动跟上来，说要陪我一起去，我皱眉说这样不太好吧，你毕竟是个警察，去我这种神棍的店铺看什么，就不怕影响不好？
孙倩扑哧一笑，说你讲什么呢？其实经过这么多事，我早就信了，不过你们这行招摇撞骗的确实不少。
我看孙倩像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便没有拒绝。
走进风水铺子，孙倩喝了一口热茶，开始进入主题。
我聊起了一些公事，主要是涉及到上一个案子留下的线索，我主动问起孙倩，到底有没有找到老李和那个姓杨的警察？
孙倩叹口气说没有，不过我之前的猜想是对的，老李的确已经死了。
我马上问道，“你通过什么确认老李死了？”
李雪迟疑了一下，从口袋中摸出了手机，轻轻递过来来，“这是我们在老李家附近找到的监控录像，你看过之后就明白了。”
我立刻打开了监控录像，发现监控拍摄的背景在老李家后面的那一条街道，时间大约是凌晨左右，街道上没有行人，光线十分暗淡。
空白的画面持续了几秒钟，街边慢慢走出了一个人，孙倩指了指那道背影，提醒道，“这个人就是老李。”
我点点头，继续看下去。
画面中的老李好像接到了某个人的电话，站在路灯下点了根烟，靠着路灯狠狠吸了一口，我注意到，他情绪很不淡定，嘴唇不自然在抖动，甚至连烟都差点拿不住，显然给他打这个电话的人身份不—般。
他嘴里的烟雾还没吐完，背后就慢慢浮现出了一把匕首。
那匕首就好像自己会飞一样，缓缓地飘到老李背后，贴在他脖子上。
—把匕首会自己乱动吗？
答案是否定的，我仔细一看，才发现老李的身后站着一道影子，那影子太黑了，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再加上他一直没怎么动过，所以才给我造成了匕首会动的错觉。
黑影一开始仅仅是站在老李身后，很快就悄悄将手抬起来。
奇怪的是，老李只顾抽烟，这么近的距离，他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后背有人靠近。
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一把移动中的匕首，挡住了路灯的照射，由于光线全部被遮挡，所以才形成了一道黑影，可那家伙既像人，又像影子，让我感觉很迷糊。
画面中的老李仍旧在抽烟，黑影把右手高举过顶时，老李好像愣了一下，他张嘴说了些什么，一张嘴，那烟头已经落在地上了。
趁老李蹲下去捡烟头的时候，背后那黑影已经手起刀落，贴着老李身体移动，将刀尖缓缓送进他脖子。
监控上看不到两个人的脸，可刀子却插入很深，老李似乎惨叫了一声，浑身发抖着倒在地上，脖子上的血线喷出半米多高，形成—滩血红色的雾。
黑影扶住尸体，让尸体慢慢趴在地上，随后飞快地拔出匕首，之后好像又蹲了下去，在尸体身边摸索着什么。
由于光线实在太暗，我看不清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操作的，不久之后那黑影就马上站起来，快步离开了。
老李还保持着摔倒的姿势，小腿停止了抽动，看样子已经变成了死人。
画面播放到这里，孙倩立刻按了暂停键，脸色苍白地说，“凶手杀人的手法干净利落，是一击致命，很显然是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士，这就是老李遇害的全部过程，时间应该是一个星期前。”
我不解道，“既然老李已经遇害，那又是怎么保证每天上班打卡从不迟到，并从警局盗走了人皮呢？”
“你看下去就知道！”孙倩说话的时候已经移开了视线，不敢继续盯着屏幕，见她如此紧张，我大致猜到了一部分内容，快速点击画面，继续播放。
画面定格了不到两分钟，我发现脖子上挨了一刀的老李居然慢慢蠕动，很诡异地站起来。
他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两只手还不断地在挤压自己，看样子，他像是想堵住不断流血的伤口。
之后，我看见他转过头趴在地上，挖起绿化带里的泥土，拼命塞进嘴里。大概吃了两三分钟之后，他才擦着嘴站了起来，嘿嘿冷笑了两声，转身往监控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
被他挖过的绿化带上留着一个碗口大小的坑，他起码吃掉了好几斤泥土。